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不孝之人,就像我现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总是不能一下记起父亲的生日。为了弥补我天生愚钝的不足与人格缺陷,我把父亲的忌日记在了本子上,为自己多年以后作为备忘录。
父亲1942年12月出生。当时,日本横行中国,日本鬼子住在父亲家。奶奶和爷爷都要被抢指着给他们做饭,父亲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红白脸蛋,甚是惹人喜爱。就连凶残歹毒的日本鬼子都忍不住,要抱一抱他。父亲小时候很逗也很有趣。听奶奶说,父亲小时候,爷爷在前面拉车,父亲在后面推,他一只手推,一只手叉着腰。这个情节,一想都特别逗。
优美的扶桑父亲姐弟三人。大姑还有老叔。父亲排行老二。在父亲小时候,奶奶在铁道边捡了一个男孩,奶奶心眼好,就把他带回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成人。他比大姑大几岁,就是大大了。爷爷由于要养这么多的孩子,出去拉车。拉车是一个辛苦活,吃饭没准不用说,为了孩子们不挨饿,更是饥一顿,饱一顿。拼命地做活。我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爷爷。爷爷在父亲十五岁时得胃癌去世了。据说,我爷爷个子很高,大长腿,又高又瘦。
我奶奶长得细皮嫩肉,皮肤白皙红润,在我的记忆中,上学的我放学回家,奶奶总是刷好一大摞碗,涮得干干净净。一进门,奶奶背对着门口站着,由于手上沾着污渍,来不及提一提即将掉下来的裤子,那时没有腰带,都是用一条长长的布条抽腰,有时奶奶也会用长长的绑腿当腰带。绑腿就是两边是穗穗的,长长的约有四寸宽的黑色的布条。那时的裤子都是大免腰,老头老太太把裤腿平平整整地窝到脚踝,然后,用绑腿把裤腿缠几圈绑好,这样会显得干练而利索。就像过去练武功的,短衣襟,小打扮,蹿房越脊,如猿猴一般。
优美的扶桑奶奶的脚也是裹过的,但是,不及姥姥的脚小。姥姥的脚裹得只有一柞大小,是名副其实的三寸金莲。走起路来像一对菱角。尖尖巧巧的。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错觉。奶奶的脚就相对的大一些。也是裹过的。那个年月可不敢不裹。不遵从三从四德,是没人要的。奶奶在年轻时估计是个美女。
我父亲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我们多是由我姥姥带大的,,但是,父亲还是为我奶奶养老送终。寒冷的冬天,那时没有电褥子和暖气,我父亲就给奶奶少锯末耨炕。没有锯末,就让我们到锯木厂去拉锯末。但是我大大就不行,听说,奶奶管他要生活费他也不给,一年到头连个吃食也舍不得给奶奶买。他的理由是我又不是亲生的。听到这之后,奶奶总是愤愤地说,早知道这,我还不如不捡你,让你在大道上饿死算了。
优美的扶桑我的母亲在58岁时去世了。母亲入土为安以后,父亲就给我们姐妹分了家。不久,就娶了一个比父亲小八岁的,从农村来的白白胖胖的老太太。从此,老太太一家儿子女儿全都退掉了租的房子,一举搬到我们家来住。在我们家吃住,别说吃饭了,就连水费电费我父亲都没有让他们拿过。一直到她的儿子娶亲,女儿出嫁。父亲这样着急找一个老伴,主要是因为我姥姥在我家住,父亲要出去做买卖,家里没有人给姥姥定时定点的做饭。所以,赶快找了这样一个老伴。照顾我姥姥。她总比出嫁的我们对姥姥照顾的及时而周到。我们都没有反对。我们都管她叫大姨。
我姥姥去世以后,大姨的儿女也已经结婚。这时,她就在我家待不下去了,常常去给她的儿子孙子做饭,一走就是数月,一年也不会有多长时间在家里。这时,父亲,常常胡子拉碴,让人觉得很可怜。有时,大姨从儿子那里回来几日,两个人就出去玩,显得很开心也很快乐,老年人的再婚其实也有它,鲜为人知的快乐与满足。
优美的扶桑有时他们走在村里乡间的小路上,也会忘情地像恋爱中的年轻人一样,不经意的拉一拉小手,只不过他们的手已经布满沧桑,岁月的磨砺已经让他们的手历经风霜血雨,
天空一方的异彩,此时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光明的神驹,在热奋的驰骋。我们都应该歌颂和赞美,东方的复活与胜利。
我想让父亲的故事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我不得不祈祷家邦的重光,但同时我愿望------愿东方的的朝霞永葆扶桑的优美,优美的扶桑!
优美的扶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