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孤独之旅

 

再走孤独之旅

     

        孤独是什么？这很抽象，我们跟着杜小康走了一趟，咀嚼其中的酸甜苦辣，心儿也随之荡漾前行。

        “前行是纯粹的。那熟悉的树木、村庄、桥梁……都在不停地后退，成为杜小康眼中的遥远之物。”杜小康只能跟着父亲前行，赶着他们的鸭子，只要有水，就是鸭子的故乡。

        杜小康已不可能再去想他的油麻地。占据他心灵的全部是前方，而前方是未知的，杜小康感到茫然和恐慌，他们来到芦苇荡放鸭，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挨着父亲也迟迟不能入睡。

        “他们一连十多天遇不到一个人。杜小康只能与父亲说说话。奇怪的是，他和父亲之间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单调，越来越干巴巴的了。”到最后不再说话，满世界都注满了的孤独。环境如此孤独，对父亲的情感依托感也越来越弱，杜小康想家、想妈妈，生活无人照顾，只能自我管理。

        直到暴风雨的来临，杜小康的责任感被激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当时想不了这么多，只有他的鸭子，他不顾一切地追赶、寻找。经过暴风雨的洗礼，杜小康坚强了，成长了，收获了鸭蛋，克服了孤独带来的种种不适，迎接他的是更好的明天。

        这是我和同学们一起的朗读感知，我后来再看这篇文章，总感觉应该从杜小康父亲身上也读出点什么来，难道成年人不孤独吗？

        杜雍和制定放鸭计划，既然选择前方，必然选择孤独，他沉着脸，绝不回头去看一眼。杜雍和只是要求鸭子向前游去，不肯给他们一点觅食或嬉闹的机会。到了芦苇荡，杜雍和也很慌张，但在儿子面前，他必须保持镇定，在芦苇荡里，他吃不好，睡不着，他被儿子惊醒，他不再乱发脾气，他甚至向儿子保证，"我要让你读书，无忧无虑地读书……"

        暴风雨来临，鸭子走散，杜雍和几乎昏倒在地上，他是多么的紧张、无助。儿子为找鸭子，走失了一夜，我们可以想象，这一夜杜雍和是如何度过的。

        成年人的孤独，又有几人知？

        一个中年人，身在异地他乡，亲戚朋友都极少，平时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家庭琐碎，工作忙碌，孩子需要照顾，伴侣完全指望不上……只能平时很少说话，尤其是很少说真话，祸从口出，言多必失，都不知道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偶尔不经意间说错一句话要后悔好久，久而久之，觉得说话也没必要了。

        只要有空闲，就一个人宅在家里刷手机，眼前只有那方寸之间，再没有前方，中年人的孤独和茫然甚至比年少无知更可怕，有时觉得前方没有任何希望，多次有不想往前走的念头。和杜小康一般大的孩子经常坐在教室发呆，眼神呆滞，身形疲惫，目之所及没有一物。其实成年人也会精神呆滞，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我饿了……”才能再次整理思绪，继续前行，期望走向更远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