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别人一提议就配合应和的人,年轻时尤其如此。应该是出于这个原因,李玲去武汉时拉上了我,我没有出过省,阅历几乎为零,凭着一腔热情和冲动就应了下来,没有什么计划,什么准备都没做,她说出发我就懵懂地跟着她走了。李玲不知道从哪儿借的学生证,半价票,清楚的记得是九块五,查完寝我们偷偷出去,夜里出发天明刚好到达武汉的那种,几点的火车,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半夜的信阳候车室里人很少,有个年轻男人一直跟我们搭讪,李玲爱理不理的,只是微笑,那个年轻人便把目光转向我,问我们是不是学生?我正要据实回答,李玲转过头看我,用眼神示意我别说话,还用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坐火车时有个事挺尴尬的,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不知道火车里上厕所还得推上插销,我正在里面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当时无比窘迫,男的好像还发了句牢骚……那时候,我是真不知道火车里的厕所还有“有人”和“无人”的字样,怎么样操作,更是一窍不通。尽管那时候我已经22岁了。
天亮时到达武汉,好像还转了两趟公交车,又刷新了我的一个认知,老家和信阳的公交车都是直接哪儿到哪儿的,即每个站台只有一个路段的公交车,但武汉那儿可不一样,一个站台好几个班次的公交车,我完全傻眼了,不知道何去何从,李玲那女孩尽管比我小两岁,但阅历广为人很老到,到哪儿怎么问路包括换零钱都是她操心,我就像一个孩子般,听凭她的指挥和操纵,好在我很听话,坚决听从她的指挥,整个路程还算愉快。
我们目的地是汉正街,当时那正在修路,熙熙攘攘的,有点脏有点乱,正午的太阳好像还很毒辣,一个背着很多行李的人就那么碰着了旁边的一个走路的胖子,那句“妈的,婊子养的,眼睛瞎了”就脱口而出,骂的人就那么骂了,被骂的人也权当没听见,仍旧各走各的,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我。
汉正街类似于二十年前的郑州小商品城,当然规模要大得多,我们随着人流在里面跟各色商贩讨价还价,最终批发了些新生所喜欢买的雨伞还有发卡就离开了,那儿东西真的是很便宜。应该没有去别的地方,甚至都不记得在武汉吃饭了没有,就又坐上了回信阳的火车,回去时还没有耽误那天晚上的查寝。
是96年呢还是老97年呢,真的是忘了,但是在九月份新生刚开学的当会儿,这点肯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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