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谢丹儒
摄影丨谢丹儒
1.
有时候,很奇怪,即使一天过去,也不曾留下只字片语,更是不曾与任何人交谈过,这样似乎也能过下去。虚度着光阴,浪费着时光,不去思考,没有反思,甚至毫无感觉,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夜深人静时睡一觉,一场梦到天亮,新的一天重新开始,没什么特别的计划,更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无可与说,不仅是因为没有称职的可供倾诉的听众,也包含内心的疑惑并不多么迫切的想要答案,又或是其实内心也明白,说与不说,说与谁人听,都不会真正改变什么。有些东西,是交流再多也无法填满的,比如寂寞,比如孤独,又比如什么都不去想。
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些时刻,对于自己所追逐的,所追求的,所喜好的,或浅一些,仅仅是好奇,终会在某一刻厌倦,或不再感兴趣。这一天对我来说,似乎提前到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这种结果呢?是不再迫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是认识到自己的观点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还是在某一天里突然就性质泛泛,倍感索然无味,终于无法忍受这了无生趣的自作自受的苦痛和无趣了?
曾经,我也是一个执着的人,执着于自我,执着于改变世界,执着于说“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是一种偏执,近乎扭曲的偏执。说白了,那些年我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可能性”而在努力求证着。时有收获是我能够坚持和继续下去的动力,当然并不排除这其中一厢情愿的主观臆断是占绝大多数的。就像那句话说的,听了很多的道理,却依旧在过着平庸的生活。而我则是收获了很多的道理,自认为有道理的道理,却还过着平庸的生活。
2.
说话很多时候,表达并非是第一要义,最起码我不是。纵观过往我说的那些话,很多都是不必说,无需说,且说得不明不白。偶尔说话,更多的时候也无非是为了表明自身的存在,刷刷存在感而已。好像真有什么人会记得自己,好像真有什么人会在乎自己说了些什么,于是就说了。然后就是莫名的优越感,虚荣心,那是极其莫名的存在,明明某些话并非出自自己内心,但还是会竭尽全力的去联想那些更高明的说法,然后以这样的方式去说话,学着说话。这就像小时候学着大人模样打扮、说话一样。现在想来,那些年的言行真是可笑,以至于现在我连正常的交流似乎都不能够了。无法自然的与人交流,心里话和说出来的话始终存在着语言的障碍,与人交流的效率就更是差劲了。
说来也怪我自己,是我自作自受。以前那是故作聪明,后来是自以为是,再后来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出于某些目的了。戴脚镣太久了,即使脚镣松开了,可能还是会无法正常的行走。我就是这样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了不知名的方向,迷失、迷路,迷幻。然后,就会有一种新的物质出现,它急切的想要挣脱一切的束缚,急切的想要获得自由。哪怕在不知道自由是什么,还是会有这种冲动。于是,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放弃选择,放弃一切。可实际上,自己明明一无所有,又何来放弃之说?
说到底,人多少还有些狂妄,有些自以为是,关键还不自知。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获得什么,能够得到些什么,甚至认为自己只要有了什么就意味着自己真的就不同了。这样的人何其多呢?以为得到了地位,自己就是那个能够代表地位的人;以为拥有权力,那么自己就是权力的象征;以为和女人在一起,她就会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就其本质而言,不难发现这些不过是占有欲,欲望的驱使,盲目、冲动、丧失理智的行径罢了。说话也是一样的,有多少人是通过文字、知识、信息,更本质的是信息的不对称,通过这些从而树立自己的权威、彰显自己的成就、信心等,以此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成就感呢?说真正的认识,讲真正的自己,谈论世界的本质,又或是关于自然和人本身,又了解多少呢?
3.
无可与说,并非无话可说,或无人可说。
只是,今日所言,昔日所言,
翻来覆去,反反复复,
什么主要次要,什么主观客观,
仅凭个人所说,无非一家之言而已。
表达并非是最重要的。
多少人假装有听众,多少假装能听懂,
多少人执迷不悟,多少人还能有自知之明,
这都是迷,自己解释不清楚,别人也不见得比我们更清楚些什么。
无可与说,一说就错,那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
接受这信息的不对称,看破,它是虚妄,看不破,自己虚妄。
无可与说,无需说,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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