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颐事件将舆论推向社会的冷漠时,我百感交集。
我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如果你了解我的话,但我却是社会冷漠中的一份子。
以前看到路边乞讨的那些人时,我会毫不犹豫的贡献出我的一份心意,那还是学生时代,身上就那么几块钱,留下一元坐公交,其余的我都会捐献出去。
有时甚至我一分都没有留下,自己走着回去的。
我不是说我有多么的善良,只是看到那一双双无助悲凉的眼神时,我真的很心痛,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大地上生存,却有人过得那么的艰辛,心如刀绞。
大抵只要看到社会上那些弱势群体,便会生出同情,为他们的不幸遭遇而难过,在能够伸出援手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退缩。
有一次看到路边一个抱着小孩的妈妈在寻求帮助,说自己是江苏人,钱包身份证手机都弄丢了,没有钱回家,希望好心人伸出援手。
我去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身边的同学说明情况并组织募捐,大家的积极性也很高,一元两元不停地送来,好在人多,也凑到了三百多元,大约便也够了。
下午放学便邀了几个同学一起去给她,找到她并不难,她还在那条街上,只是换了位置。
我们的心情是兴奋而激动的,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我至今还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没有感激,没有欣喜,只有一片空洞的麻木,她低头说了两个不清不楚的字,大约是在说谢谢,然后拿着钱便离开了。
那时的我们天真而善良,为所有的不公直白的表示着愤懑,为所有“恶人”表示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为所有的受难者表示着泛滥的同情。我们的qq签名上总是写着“愿世界真诚而善良,我们被温柔相待”之类的话语,可渐渐的,一些东西开始变化,悄无声息。
缘于我们没有被世界温柔相待,反而蹉跎得遍体鳞伤。
我还是会在路边遇到那种找你要钱的人,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他过的日子比我还富有的时候,我犹豫了,他们把乞讨当着自己的职业,利用着人们的同情恣意的索取,这我不能接受。
当我看到他们刻意穿着破烂的服装,摆出一副可伶兮兮的模样,我承认我还是会难过,至少在他们映入我眼睛的那几十秒,可要我掏钱的时候我心里产生了抗拒,即便给我也只给那些身体残缺的人士。
我有时在想那些身体无比健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更有甚者你不给钱他还要缠着你,这种情况在各大火车站屡见不鲜。让我感觉气愤的是,有些穿着整洁的体面人甚至当着我的面索取,有时我还会给个五元十元的,然而他们却不满足,说是没有居住的地方能不能再给一些,我……
所以当有人在直接问我能不能给点钱干嘛干嘛的时候我没有听完整便离开了。
我仍旧保持着我的正义,有次看到路边的一男一女吵架,男的还动手打那女的,我好心上前劝阻,却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我狗血淋头。我刚上去男的便质问我是谁,关我什么事,我伤心的是那女的竟然无动于衷,一副你多管闲事的模样,甚至还一脸看笑话似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甚至感觉我就是个笑话,所以我开始观望,好奇麻木的。
我对人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信任,大学有次去东莞实习的时候,我姓李多而重,一个长相还很清纯的女孩子帮助了我,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相聊甚欢,最后她把我骗进了传销。
我于是拒绝所有突如其来的好,我甚至愿意相信那些突然而来的好背后都是有阴谋的,而我承受不起那阴谋背后的牺牲。
大约便是越来越大,越能够看透社会的真相,事件的真相。
看到腿脚不利的爷爷奶奶过马路,我不在会扶持,我远远的观望着他们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行过,可能会在潜在的危险处提前知会一声。余下的好像便只有在公交车上让个座这样互动性不强的事。
走在前面的人掉了一地的钱,我会追上去提醒他,绝对不会再去将钱捡起来给他,我看见过太多因为这样而被敲诈的人。
……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我受到外界的伤害,或许事件发生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但如果万一呢?
我真的承受不起。
你们骂我没有同情心冷漠,我甚至都不会反驳,就连我自己都瞧不上这样的自己,我亦不会归咎于社会的无情。
一个声音让我满怀羞愧,一个再说你别摊上大事。
如果当时我在和颐酒店目睹着事件的发生,我第一选择是报警或者要求大家帮忙,也难保我不会冲上去,毕竟人是感性的动物,但那种凭着一腔热血单人匹马冲上去的做法是需要勇气的。
那些事后呼吁女孩子防卫的人我想是不会上去的,当他们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已经选择了自我保护;那些责怪社会责怪酒店的人呢?除了事后责怪以外你还能做什么?别忘了你也是社会的一份子,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扪心自问,如果你也在那,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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