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西藏
仰望雪域两茫茫
风光旖旎草色青青
随处都是我心灵的牧场
我想要去西藏,去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去湖泊、戈壁、雪山、草场,看看富丽堂皇的布达拉宫,跨越雄伟的雅鲁藏布江;去触摸头顶的云,倾听耳边的风,任长发肆意飘扬;去遇见三百多年前站在这里俯瞰世间的那个少年,去快乐他的快乐,去悲伤他的悲伤;他是活佛,是信仰,是雪域最大的王,可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思念心爱姑娘的痴痴情郎。
在喜马拉雅山南麓,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门隅,在这片小小的天地诞生了一个孩子,据《金穗》一书中写道:“那一日,天生异象。有许多穿戴华丽宝石的神男神女展现在天幕之上,并显现出身着披风和头戴通人冠的众多喇嘛。孩童刚出生落地,大地便震撼三次,一时间雷声隆隆,风散花雨,枝绽花蕾,树叶生芽,七轮朝日同时升起,彩虹罩屋。”从此他的一生便注定不同寻常。
仓央嘉措:最美的情郎,在莲花中央在幼年时期,他的生命中只有恩爱的父母,美丽的仁增旺姆和灵透粲然的诗歌。门巴族是个古老的民族,民风开化,尊重爱情,父母不会因为孩子早恋而担忧,年轻的男女相偎相依,长辈们的眼中是欣慰,是鼓励。仓央嘉措与仁增旺姆青梅竹马,两颗热情的纯粹的心碰撞出懵懵懂懂的火花。无忧无虑的少男少女手牵着手,在山脚的格桑花田漫步,在广阔的蓝天下奔跑,追星星,逐月亮,他们对未来的命运一无所知,也无暇顾及,此刻,眼中只有彼此天真的面庞,还有这片广袤的天地。如果可以,我也不愿了解后面的故事,如果一切都只停留在此刻,那该多好,多好······
是啊,从他被选为“转世灵童”开始,从他两岁时一把攥住了五世达赖生前所用的法器开始,他和她,早已注定要分别,他注定要成为活佛。
十四岁的仓央嘉措,父亲已经离他而去。如今,他不得不丢下孱弱的母亲和心爱的仁增旺姆,走上苍凉的历史舞台,踏上之后十几年坎坷曲折的不归路。
他将不再是一个平凡的农奴之子,他将不再是凡人,他将不能再拥有男女之爱,他将斩断情丝,他将坐上莲花······淳厚的亲情和纯洁的爱恋都只能成为过去,杜鹃的啼哭响彻门隅的山谷,他将走出这里,一去不回。他站在风中,无声地望着对面的女孩。眼中的悲戚,心中的刺痛,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这一眼啊,仿佛走过了一生。
一个人
需要隐藏多少秘密
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这佛光闪闪的高原
三步两步便是天堂
却仍有那么多人
因心事过重
而走不动
仓央嘉措被桑杰嘉措推上神坛,关在冰冷的布达拉宫,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可他的心仍然牵挂着母亲,牵挂着女孩,牵挂着门隅的格桑花是否已经盛开,云雀是否已经归来。
杜鹃来自门隅
带来故乡气息
在漫长的打坐中,仓央嘉措等来的却是母亲去世,女孩嫁人的噩耗,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从此之后,他便是这世间孤独的行者,茕茕孑立,踽踽独行。他伤了,他痛了,他心底潜藏的自由觉醒了。他放下经卷,走下冰冷的宝座,蓄起长发,脱下佛袍,带着所有的诗性,爱恋和不羁,无所畏惧的逃出冰冷的宫殿,走进人海,走在阳光最充足的拉萨街头。
住在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在拉萨街头的小酒馆,仓央嘉措遇见了他生命中的挚爱——达娃卓玛。两个人瞬间被对方身上特殊的清透气质所吸引,很自然地相爱了,如同普通男女一样。可仓央嘉措不是普通的男子,他不能让桑杰嘉措发现他们的爱情,于是他们只能在夜里相会。思念之苦侵心噬魂,可只要还能相见,还能在月下抚摸她的脸颊,就是甜的,达娃卓玛是仓央嘉措斑驳的生命中仅存的甜了。
可惜的是,这份蚀骨的甜在后人来看,却是悲歌。
他在爱情之间苦苦挣扎,他若是一走了之,会让多少人失去了信仰,更何况,他是这雪域最大的王。可他也放不下这份甜,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
曾虑多情损梵行,
又恐入山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在多次劝告后,仓央嘉措仍然我行我素,桑杰嘉措再也无法容忍仓央嘉措的放纵,将达娃卓玛永远带离了仓央嘉措的身边。若不是他在大雪纷飞的夜晚急不可耐地去见爱人,若不是雪地上的一排脚印暴露了行踪,若不是,若不是······
在失去了一切之后,仓央嘉措被押解回京,他的信徒早早地守在道路两旁,磕头跪拜,祈求他们的活佛可以平安无事。或许从那个时候仓央嘉措就懂了,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虔诚的信徒携妻带子,用身体丈量大地,穷尽一生也要到达西藏,去跪拜他们的神,他就是信徒们的信仰和福祉,他自认不守戒律清规,不该得到子民的敬重,可当他看到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背脊和头颅,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颤抖了。
生灵顺从雅鲁藏布江流淌
时光在布达拉宫越拉越长
我要去西藏
仰望生死两茫茫
习惯了孤独黑夜漫长
雪莲花盛开在我的心房
仓央嘉措:最美的情郎,在莲花中央仓央嘉措一生聚散离合,颠沛流离,受尽世俗之苦,回归莲花之心。他没有放弃去爱,他揣着佛的莲心去爱尘世,爱苍生。但他有些累了,长途劳顿使他得身体每况愈下。他坐在碧蓝的青海湖畔,湖面如铜镜,一生的故事在眼前铺展开来,他听到父亲浑雄嘹亮的藏谣,他看到母亲温暖粗粝的手掌,他笑了,平静地,从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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