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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03 星期四,晴

2015.12.03 星期四,晴

作者: 杨柳青青江水平 | 来源:发表于2015-12-04 00:27 被阅读0次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南湖畔三三两两的青衣书生站在湖边,伸长了身子,满怀期待地向湖心岛眺望。碧波万顷的湖面上,几艘雅致的红色画舫,从湖心岛出发,正缓缓向岸边驶来。

    只听得哎呦一声,接着扑通一下,似有人落入了水中。

    “哈哈,大食,美人的画舫刚驶离湖心岛,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下水,真有失我辈风范。”一旁的圆脸书生抚掌大笑道。

    “我......没有,是......是......”落水的书生羞红了脸,“是”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食虽性子急了点,也是情有可原。”另一个剑眉星目的书生,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若是能听闻莺莺姑娘的一曲笑红尘,我蓝玉就算是从这里到湖心岛,下水游几个来回又何妨。”

    大食手忙脚乱地从湖中上来,轻声嘟囔道:“明明是潮生趁我不注意,把我推入了水中。”

    圆脸书生耳尖,听到了大食的嘟囔狠狠瞪了他一眼。大食见状赔笑道:“潮生,西街口新开了家酒楼,里面的桂花桃酥鸭可是招牌菜,不如我们一块儿去吃?”

    圆脸书生一听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刚要答应,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桂花桃酥鸭可以过阵子再吃,莺莺姑娘今晚的百花宴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大食看着潮生一颦一笑之态,不觉脸又红了起来,只是痴痴地望着,应和道:“好,好。”

    蓝玉见状,把折扇一合,啪地一声打在大食的脑门:“大食,你如此看着潮生,莫非和定国公一样有龙阳之好?”

    大食龇牙咧嘴地摸着被敲疼的脑门,掩饰住眼中的惊疑,笑到:“蓝玉你说笑了,我只是看到潮生,想起莺莺姑娘的美艳之姿,一时失态而已。”

    “我是墨院的弟子,一个青楼女子,怎能与我相提并论。”潮生偷偷看了一眼蓝玉,嘟起嘴说道。

    “潮生,看你细皮嫩肉的,真是错生了男儿身,要是你是女子,绝对更胜莺莺姑娘一筹。”蓝玉搂着潮生的肩膀,呵了一口气轻笑道。

    “是莺莺姑娘那般的大美人又怎样,将来还不是愁着嫁给哪个如意郎君,还不如做男儿洒脱。”潮生向前几步,摆脱了蓝玉的“虎抱”,弹了弹肩头的灰尘道:“还有,我不是断袖,别这么抱我。”

    “呵,要是你是女儿身,我蓝玉第一个娶你。”蓝玉打开折扇,摇头晃脑地说道。

    潮生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窃喜,若无其事地说道:“下辈子,我或许是个女的,生的个钟无艳的模样,你可别哭。”

    蓝玉听得缩了缩身子,忙挥手道:“若是钟无艳的相貌,还是罢了。”

    “哼,若是潮生下一世得个钟无艳的模样,我也不会嫌弃。”大食瞟了一眼蓝玉,向前一步挡在了潮生和蓝玉的中间,毫不客气地说道。

    潮生看着大食坚定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转眸望向湖面,只听得渐渐驶近的画舫上慢慢悠悠地,飘出轻渺的歌声,似一抹浅蓝色的薄雾弥漫在波光荡漾的湖面:“妾似落花,有意随流水,君如流水,无情恋落花......”缓歌慢行的丝竹之声,平添几抹愁绪。

    画舫驶至岸边,走下个青衣丫鬟,撑起把油纸伞朝船舱里喊道:“姑娘,到岸了。快到小翠的伞下来,别被太阳晒着。”

    船舱帘幕微动,一个面覆白纱的粉衣女子走下船来,莲步轻移,与小翠一同登上了早已在湖边候着的檀木大轿中。

    “起轿。”轿旁的小厮一声喊,四个孔武有力的轿夫抬起轿来,四平八稳地向城里走去。

    粉衣女子掀起轿帘,朝外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坐在一旁的小翠凑过来乐道:“莺莺姐,你刚才瞧见岸边了么,有个笨书生看你看得呆了,竟然落入了水中。”

    莺莺转头,笑着点了下小翠的鼻尖:“你呀,就顾着看别人笑话,一会到了定国公面前,可就老实了。”

    小翠收起笑容,捂着自己的心口,满面忧思:“定国公啊,定国公,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法,让莺莺姑娘日思夜想,不唱笑红尘只唱落花赋。”

    莺莺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鬼丫头,又来笑我了。改明个儿就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了。”

    “不要啊,莺莺姐,小翠还想在你身边待几年呢。”小翠摇着莺莺的手臂撒娇道。

    嬉笑打闹间,不觉过了一刻钟。轿子稳稳当当地停下来时,轿外的小厮躬身说:“莺莺姑娘,百花楼到了。”

    “麻烦小哥了,我这就下来。”莺莺檀口轻启,说的每个字珠圆玉润,十分动听。

    下了轿子,莺莺正准备往百花楼走去,听得街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心中一喜,见一红衣男子催着马从远处赶来,心中又变得失落:“他终究没有来。”

    “莺莺姐,小心!”随着小翠的一声尖叫,莺莺只觉着天旋地转了起来,等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了马上,四周是被撞得仰面朝天的轿夫。

    “咳,这位公子,奴家可是哪里得罪了你,咳,可否把奴家放下,咳,咳......”莺莺觉着自己快要去见阎王了,每当她说一个字,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便紧了一分,吓得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这歹人,快放开莺莺姐。”小翠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红衣男子刺来。

    红衣男子嗤笑了一声,一脚踢在小翠心口。小翠哎呀一声,撞翻了身后的水果摊,昏迷过去。

    “小翠......”莺莺哑着喉咙喊了一声,泪水盈满了眼眶。

    “莺莺姑娘,你上了路,就不能和我抢王爷了,哈哈哈。”红衣男子大笑着,忽的一块浅黄色的东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他的嘴中,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啊呸,哪个王八羔子扔的臭瓜,给我站出来。”红衣男子怒目环视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赤夜,把莺莺姑娘放下。”人群中走出一个锦衣华服少年,唇红齿白,面若冠玉。

    “王爷,你真要为这青楼女子,断了我们三年的情意吗?”红衣男子双眼微红,颤声问道。

    华服少年皱眉:“莺莺姑娘是我今生所恋,我和你的孽缘就此作罢。”

    “云云,你怎能如此绝情。”赤夜悲声呼道,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众围观路人,听到肉麻的“云云”二字皆打了个寒颤,竖着浑身的鸡皮疙瘩,蹬蹬蹬后退三步。众人一退那扔臭瓜的罪魁祸首显露了出来。潮生目瞪口呆地手捧半个臭瓜,戳了戳大食:“这唱的哪出戏?”

    大食埋头吃着臭瓜,口齿不清地说道:“这榴莲虽臭,滋味却是不错,叫臭瓜真是委屈它了。”

    蓝玉拿折扇敲了下大食的脑门,扶额道:“你还真是个大食货,这精彩的原配怒斥定国公不看,偏生钟情于吃瓜。”

    赤夜似是听到了这边的耳语,转头过来,看见潮生手中的臭瓜,脸瞬间黑如锅底,掐住莺莺的右手微微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欲绝:“好,好,好,既然你要莺莺,就把莺莺还,给,你。”虽是在和定国公说话,赤夜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潮生,说到“好好好”和“还给你”六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言毕,右手一番,把莺莺扔向定国公,扬鞭策马而去。定国公使轻功,飞身搂住莺莺,紧接一个华丽的旋转,衣袂纷飞,环佩相鸣,引得街上女子芳心暗许。

    “感谢定国公相救,莺莺无以为报。”莺莺曲膝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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