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选了个时间,我从镇上搭车去一个叫蔡亭的村庄,顺着之前的记忆,我寻找着海岸线边的别墅,走了好几个地方也没见着福来居。
于是我停下来坐在海边歇息,不断地打老王电话,要他给我一个说法,可他始终不接电话,弄的我非常沮丧。有那么一刻我想到了死,想跳海去死。
老王不接电话,我只好发信息,说自己坐在他家门口附近的海域,我要死在他家门口,不出来给我解决问题,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他还是不理我,不回信息,我又接二连三的发信息,诉说自己的软弱和心情,他终于回了一句神经病,说了一句我在北京杀人都敢,你算什么?要死就自己赶紧去死。我理解他可能说的意思是叫我小心点,别惹火了他,否则宰了我,要是我去死了,他还少了麻烦,他是明摆着威胁我。
他的态度让我很奔溃,于是我说,你招惹我在先,问了你会不会怀孕,你说你结扎了,现在怎么算,你给我一个说法,至少人道上来讲,你做了的事,担起责任。可他始终不在回信息给我,气的我又发信息说,要去他家里闹,可他还是不理,无论我怎么说,发出的信息犹如石沉大海。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哪怕他说叫我去打胎也要有个话,只要他开口叫我去打胎,我才好开口说,起码的基本费用他得付。他倒好死活不张嘴,一副不关他事的态度,让我心怀怨恨和不甘。我想起他曾说给客户招10万一夜的模特,却如此恶意整我,还把孩子拖的月份拖大了,却不管了。他不是肯帮人的好人吗?他不是说要帮助我,不在让我受苦,不求一分回报吗?下了个大圈套,恶意玩弄我。
我继续沿着记忆里的河道,寻找福来居别墅,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看着大门上的"福来居"三个字,我大喊老王的名字,却只有一个老太太望着我,并不搭理我。
于是我就动手扯了门口的纸花灯笼,终于冲出来几个人。带头的一个男的,隔着门非常凶,问我干嘛的,破坏他家大门上的灯笼。我说老王的名字,我是来找王什么福的,他带我来过这里,说这是他的家。他们问我找他干嘛?
我本想说我怀孕了,可我面子上挂不住,还是要脸,也想给老王留脸,既然逼上门了,我也克制自己,怕破坏了他和家人的关系,我本来的目的是逼老王出来商量孩子怎么算?给我一个说法和解决之道。于是我只好撒谎说,老王赌六合彩,从我这弄了三万块去赌,欠我钱不还。
于是,带头的男的给老王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他们聊什么我不知道,但那男的挂完电话说,这不是老王的家。我以为他骗我,就说老王说,这附近几栋别墅都是他哥哥家的,这就是他家。
那男的回我说,你周围打听一下,我们姓蔡,他姓王,在北京时,是老乡也是朋友。去年他比我们先回来,就把钥匙给他,叫他帮忙修花园的。我有些信了,就问老王家住哪里?于是他写了地址给我,说这里是灵川镇,老王是东海镇某村的。我捏着地址,眼含泪水,跟他们道歉,并伤心的走路离开了。
捏着地址,我一时间没有勇气再去寻找,于是给丽丽打电话,拼命狂哭,说自己好想死掉算了。本来面皮就薄的我,真不想在丢脸,在去找,我很痛苦,老王害人不浅。
丽丽非标紧张和担心我,一边安慰我别胡思乱想,又一边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在灵川靠河道的地方。因为这条河道把这片地方隔成两个地方,所以我认为是河道。
就这样,丽丽以前做个足浴,一个叫操哥朋友开着车,陪着丽丽来寻找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我的。他们来的时候,我弯着腰匍匐在地正哭着,听得丽丽叫我,抬起头时泪痕未干,丽丽扶起我,叫我上车,叫我别伤心,她还陪着我。于是我就跟着丽丽上车了,丽丽一边安抚我,一边告诉我眼前胖胖壮壮的人是操哥,又告诉操哥,我是夏阳。小丽对我说,操哥人很好,是她多年的好朋友。
操哥也开始安慰我,叫我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没有吭声,也不回应,就靠着丽丽轻轻抽泣。操哥不好再说什么,就跟丽丽说带上夏阳吃饭去,于是操哥把车开往泉港方向。一路上,丽丽和操哥聊天,幽默的开玩笑,我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听他们聊天, 虽不高兴,虽难过,但丽丽在我安心。
到了泉港地区,操哥找了个饭店要了包间,叫我尽情吃,并点了好几瓶饮料给我,我就像头水牛,把汤和饮料喝的干干净净。心情渐渐放松,也吃了不少饭菜。操哥见状说,夏阳有困难就开口,操哥能帮也会帮点的,我表示谢谢。心想这是丽丽的朋友,看在丽丽的份上对我的客气话。
丽丽对我真的很好,由于我住她隔壁,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她回老家宁德时,也带我回去,生活上对我多番招呼,她知道我钱紧,又帮我交了一个月的房租。丽丽的好,我不知如何回报,但我依赖信任丽丽。
但对于老王的作为,我还是恨,哭干眼泪,心一个劲的恨和狠,我非要去找老王,拼死也要他丢脸。于是我第二次出发,按照上面的地址出发了。并在附近找了一辆本地跑摩的的中年人,问他认识老王不,他说村里姓王的不多,带我去看看,跑摩的带我去的时候找到的是老王父母的家,一栋旧房子,几个黑黑的孩子茫然的望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本地话,司机翻译说,问我找老王干嘛?我还是说老王借了我钱,我来要债。不知道司机跟他们说些什么,最后骑着摩托车带我到另一处宅子,新修了一层的房屋,高大的铁门围着,看起来也不是有钱人住的,大门紧锁,没有人在里面。司机说这就是老王的房子,说老王很少住。看这情形,觉得老王并不是有钱人。
后来我想他当初看上我,肯定以为我做小姐的很有钱,而我也以为他很有钱,说不定他还想骗我的钱,不然怎么叫我帮他收六合彩,嘴上说的好听,输了算他,赢了算我的,分明早就在试探我到底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该说命运捉弄人,还是说上天给我注定的劫数和安排,帮我彻底结束夜场生活,让我彻底情醒。还是说蠢货贱货,你活该!
清楚明了这些事后,我不得不坚强,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喝酒了,必须另想法子挣钱来生活,可怀着孕,哪家又愿意让我打工呢?
我找了一个电子加工厂,做手机电池的,做了半月不到,老板见我身材臃肿,肚子大起来,就赶紧结了工资给我,说电子原件辐射大,等我生完宝宝再去。那一刻我奔溃,怎样才能让宝宝和我活下去。
于是我开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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