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梦魇

01

雨后天未放亮，有些昏暗，红色铁门已经老旧，锈迹斑斑，打开时，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烦。

地面微湿，风吹过，卷起枯黄落叶，打着旋儿的被风吹远。一只土黄色的小狗快速跑过，长的不是很好看，一场跑一边吠叫，是那种虚张声势的叫，不仅不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还感觉很是搞笑。

黎桉一个人顺着楼梯缓缓向上，老旧的小区楼道也很是逼仄，楼梯扶手的绿色油漆已经脱落的几乎没有，露出浅黄色的木纹。水泥抹平的台阶早已不平整，有不少被磕掉的豁口，像是没有牙却张着嘴那般难看。

大姑妈年老不少，就站在黎桉面前，面容温柔，清浅笑容。黎桉慢慢走近，拉着姑妈的手，小声说话，姑妈的手覆盖在黎桉的手上，手心的老茧刺到黎桉的皮肤带着温暖。

02

在一座大房子里，天还是暗的，只有天际的那一抹昏黄，犹如路灯。

人不少，都是不认识的人，房间里挂着不少湿衣服，有些还在滴答滴答滴着水。黎桉从那些衣服底下穿过，白色墙壁，暗红色门框，有人拿着拖把进来，同黎桉说话，具体的已经记不清。

院子里的泥土微湿，旁边是一座池子，水面静止呈绿色。黎桉顺着那座池子边缘，对面是不喜欢的那个人，心里一阵烦，想要急切远离。

唯一熟悉的人归来，却是变样很多，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面容模糊，可是黎桉却清楚知道就是那个人。心中虽有些激动，但是两人之间的疏离感却是愈发强烈。

黎桉顺着犹如气球一样的东西一直向上，表面光滑，无法立脚，黎桉手脚并用，一直向上，好不容易站住，却被眼前那一片瑰丽景色吸引。

远处的彩虹是心形，各种颜色组合的煞是好看，水面波光粼粼，泛着绸缎般的光泽。有新人站在湖边的石头上凹造型，新娘的婚纱很是好看，摄影师不断变换姿势，黎桉甚至能看见新娘脸上的笑。

黎桉稳定好身体，拿出手机想要拍下这美丽风景，却不想手机拿出来身体却总是摇晃，好不容易稳定好，却总是无法拍出满意的照片，只剩下纠结。

03

这个梦比较血腥。

黎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一枪，站在镜子前，看着右胸口硕大的伤口，心脏掉出来。黎桉手里拿着自己的心脏，像橄榄的形状一样，红色，看不见血，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掉上面的土，然后用力摁进右胸口。

胸口白皙，只有一道伤口向下蜿蜒，感觉不到疼痛。黎桉用手捂着伤口，唯恐心脏再掉出来，然后走出房间，一边走一边想，我还能活吗？我的心脏还跳动吗？

好不容易找到陶子，陶子面容平静站在黎桉旁边，黎桉用手捂着右胸伤口，问陶子:“我还能活吗？我还能活吗？”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黎桉在那个梦里还没反应过来，满脑子的血和不跳动的心脏，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还活着没活着没？唯独忘记用手去摸摸心脏是否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