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日,天阴暗着,酝酿一场豪雨。
蘑菇有毒江南阴暗潮湿的香樟树林里,几株蘑菇从枯叶中冒出,长势茁壮,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父亲在自家楼下西房头用竹子搭成几层棚,种蘑菇香菇,用一根顶端弯曲的细钢筋挖装在玻璃瓶中的菌种,要请人帮忙开夜工抢在一二天内铺棚,然后用汽酒招待客人,这是种低酒精的果酒,带水果味的很好喝,可惜多年没看到了,对了,和郎姆酒什么的差不多。哦,我又扯远了,蘑菇多半生长在腐烂植物上,象图片中的菇伞全部打开后,孢子就散开,它们遇到合适条件,便会再次长成鲜美的蘑菇。
蘑菇鲜美,只是野生的有不少有毒,象我不识奥妙的,再好的蘑菇我也不敢采摘。
蘑菇有毒比如颜市久负盛名的蕈,兴福寺的蕈油面是江南名点,几小块蘑菇浇在汤面上,动辄要卖几十元一碗,我吃过几次,也不过尔尔,可能现如今味精吃多了,对鲜味不敏感,也可能没吃到正宗的,甚或,我吃的粗陋,根本就没品味。
这蕈也是产自虞山的野生蘑菇,若非行家,也有可能釆到毒蘑菇,多年前的同事老朱说起个典故,颜市宝岩一深黯此道的老百脚(老手)也因一次大意中了毒,转辗到上海的大医院也沒能救过来,依老朱说法,老百脚一辈子捉蕈太多,这蘑菇也有灵性,这不,来讨命了。
我也在虞山偏僻的山路上见过采蕈人竹蓝的蘑菇,它们刚被采摘五颜六色鲜嫩着,他们有把握,我很想买下尝鲜,终究不放心,没敢试。
大凡世上美味多长在不堪之地,并且充斥着危险,比如河豚,人这物种也奇怪,赴汤蹈火,拼了性命也要图这囗舌之快,何必呢?换成我,也不会例外。
蘑菇有毒公交车上,一位老阿姨靠在我肩膀上沉沉睡去,六十模样,皮肤黝黑粗糙皱巴巴的有如树皮,头发白了大半,衣裤粘着灰土,身前小堆车编织袋里露出小半截小葱,这是可庄农民谋生的一种方式,在地里种些蔬菜,坐公交拿到颜市换几个小钱,她真有点象我母亲,不辞辛劳地奔波着。
她是真的累了,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怕我稍一动弹,就会把她惊醒。
蘑菇有毒月圆,太过美好。
将宿的鸟儿在黄昏抓紧时间啾啾着最后的热闹。
一杯酒后,一个人,独坐在河边,看故乡的宁静。
小鱼兴奋着,在水草边弄出调皮的水花,搅乱了月的投影。
所有的尘喧在此时若灰尘般,伴着将临的夜沉淀。
一如我的沉淀。
沉淀真好,包括我那些 满心的欢喜。
蘑菇有毒蘑菇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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