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八 长空铸魂

【战地日记】八 长空铸魂

1952/11/27  晴  安东

11月1日上午8:30，第一参谋长何振亚和第二参谋长吴肃共同主持召开作战会议。何参谋长：我与聂司令员昨天到志司开作战会议，志司首长要求我们空军加大与敌人的对抗强度，确实保障我鸭绿江沿岸的水丰水电站和桥梁的安全；主动配合前线地面部队作战；有效保障平壤以南地区铁/公路的运输顺畅。我们下一步的具体任务就是与苏军协同作战，我军负责拦截为轰炸机护航的敌F-86机群，苏军负责打击战斗轰炸机机群。

聂司令员：为了保障空战的顺利进行，我希望情报站要为我们的作战行动提供准确的情报信息。我们不仅要有敢打必胜的决心，还要有能打胜仗的能力。同志们，我们空军入朝作战已经2年了，根据志司首长的决心，我们下一步要做好打大仗，打大机群作战的准备。

吴肃参谋长：我们前段狠抓了司令部参谋人员的基本素质训练，成绩显著。尤其是情报站的工作做的非常好，还受到了志司首长的亲自表彰。下一步我们要在雷达监控，无线监听方面多做文章，必要时，要主动对敌人的雷达和无线通信实施干扰和压制，以保障我们飞行部队能够及时，准确的进入有利的作战位置。

作战处长：根据志司作战处下发的命令，我们空军主要承担以下作战任务：1，保证清川江以北地区制空权；2，对平壤以南平原地区的铁/公路运输提供空中掩护；3，适时对前线地面部队提供支援；4，伺机对三八线以南地区敌机场等重要目标实施轰炸。5，提供东西海岸防御的空中支援。

情报处长：据最新情报，敌人从台湾招募的空军监听人员对我实施24小时不间断的无线监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控之下，飞行部队反映，只要我们的飞机从一线机场一起飞，沿鸭绿江边编队，敌机就已经进入待机空域，我们飞机一过江，敌机就扑了上来，说明敌人除了雷达，还有无线监听对我威胁极大。

通信处长：我们处与情报站共同研究，已经制定了防监听，防干扰的通信预案，我们将有计划无规律的变更密语通话表和实施欺骗性的通话。我们已经将通信方案上报志司通信处，等待批复后就下发部队开始实施。

领航处长：我们领航工作是在指挥所的统一领导下实施的，前段在司令部基础训练中，我们集中抓了会记和会算两个基本技能。我们的领航员下到飞行部队，了解和熟悉飞机的性能和飞行员的技战术水平，在获得第一手资料后，重点把飞机油料消耗、航程、作战半径、续航时间和在战区有效的空战时间等重要参数牢牢记在心里。此外，还对飞机迷航、故障等特殊情况做了处置预案。不过静态的领航计算，可以根据有关数据，按部就班的计算。但是在实际的空战中，时空瞬息万变，这时领航主要靠平时练就的目测心算和脑子里平时累积的大量数据，在指挥员不断的提问中，能准确及时的提供可靠数据，尤其是飞机续航时间的掌握，是领航工作最重要的一环。我们将进一步加强对领航员的基本功训练。

气象处长：搞好气象保障是我们气象处的职责，我们气象处始终按照上级作战企图和作战计划及时提供战场准备和首长下决心所需要的气象资料和预报，并且按照作战计划组织气象保障，近期朝鲜北部战区气象特征是：1，西北风，且风速每小时35公里以上；2，云高3000米以上，能见度良好；3，西海岸多云，便于我飞行编队隐蔽接敌。

工程部长：为了保障飞机的出勤率，我们各飞行部队的机务大队都积极开展“故障不过夜，故障不上天”的活动。例如空12师的机务人员，经常通宵达旦的工作在野战机场，千方百计的保证飞行安全和飞机的最高出勤率。修理厂飞机组组长朱峰同志，带领全组创造革新飞机维修工具，他创造的空心拉丝，两用铆、钉、钳等，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荣获一等功；还有董金同志，看到飞机发动机涡轮叶片损伤，需要到后方修理厂检修，这样费工费时，影响了飞机的出勤率，前线的需要就是机务人员的职责，他创造了在野战条件下，更换涡轮叶片的工作方法，使停飞待修的战鹰，及时恢复了战斗力，他也荣获二等功臣的荣誉。

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我们指挥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根据实时情报，引导飞机进入预定空域，并且根据突发情况，适时的引导飞机规避威胁，重新寻找有利战机。这就需要有准确的情报和领航员娴熟的领航技术。下面我主要汇报情报站最近收集汇编的有关情报和开展的工作：

1， 美空军战略轰炸机部队的情况，朝鲜战争开始后，美战略空军第19轰炸机大队从关岛基地转场到冲绳嘉手纳基地，之后又增派了第22和第92轰炸机大队，并且得到美战略空军司令部直属的第98和第307轰炸机大队的增援，总计有120余架B-29重型轰炸机，该机型配置有近距离导航定位系统SHOURAN,简称“肖兰”系统，这是一套精确的电子三角测距和导航系统，可以在夜间提供精确的定位和导航，这样B-29以冲绳嘉手纳为基地，对我清川江以南的机场、桥梁、仓库、交通枢纽实施准确的轰炸，为了避免遭到我米格飞机的打击，所以目前美战略空军重型轰炸机已经由昼间轰炸改为夜间轰炸。

2，美空军战术轰炸机主要是美空军第5军下属的F-84型战斗轰炸机大队，主要针对我一线地面部队，以及清川江以北的桥梁、发电站、交通枢纽、军队集结地等目标实施轰炸，该型飞机主要在白昼实施作战任务。

3，美空军电子侦察和干扰作战飞机，美战略空军第55战略航空侦察联队所属的RB-50G电子侦察机中队以及第91战略侦察机中队，通常伴随B-29轰炸机执行电子侦察和干扰任务，美空军第5军下属的第548航空技术侦察中队，则主要伴随战斗轰炸机执行任务。以上电子侦察机主要用于收集我军雷达开启时的技术参数，通过电子和照相等侦察数据，进行分析，以便确定我军雷达的准确位置和使用频率，并使用ART-4干扰器和RR-3A/U干扰金属箔片对我雷达实施干扰和压制并引导战斗轰炸机对我雷达实施摧毁打击。

4，我军的雷达，雷达是我们空军作战的千里眼，从早期预警到引导我机作战都离不开雷达，关于雷达部署上次作战会议已经汇报过了，在此不再赘述。今天主要汇报我们雷达的抗干扰问题。部署在鸭绿江沿岸的波-20雷达工作频段在1000-5000兆赫，敌人的电子作战飞机对我进行干扰和压制较难。但是我们其他的警戒雷达，引导雷达以及高炮和探照灯的制导雷达的工作频段只有100-200兆赫，在此低频段非常容易受到干扰。

5，雷达抗干扰反摧毁的具体做法。一是注意雷达阵地的掩蔽与伪装；二是严格控制工作时间和使用频率；三是展宽频段、快速跳频、增大发射功率、压低灭线副瓣、综合运用多种探测手段，加强反干扰电路和操作反干扰；四是每个雷达站划分侦测责任区，各雷达站责任区必须互相交叉重叠，当某一个雷达站遭受干扰，压制或被摧毁，另一个雷达站能不间断的提供情报；五是在雷达站附近适当部署高炮，同时加强对雷达部队装备的高射机枪等轻武器的训练。

6，我们与上海交大的专家共同研究，计划使用2台雷达靠前配置，适时发射电磁波，以噪声干扰和覆盖脉冲的方式对敌雷达实施干扰和压制；另外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制造假的回波信号，欺骗敌人的雷达。

7，关于无线干扰和抗干扰，我们已经派出2部电台前出至我空联司驻平壤附近的辅助指挥所，担任干扰台，采取以噪声、杂波的方式压制敌方的电子设备；同时我们正在设法模拟敌人电台的信号，实施欺骗性干扰。

以上是我们情报站近期所做的工作，希望在下一步的作战中，能发挥天网的作用，汇报完毕。

聂司令员站起来：在我们志愿军的艰苦卓绝的奋战下，经过5次战役，把敌人打回了三八线，但是敌人不甘心失败。目前美空军在朝鲜战区已经投入了19个大队，作战飞机达到1400余架，我们志愿军空军为配合地面部队进行反绞杀战，采取“逐步前进，轮番作战”的方式，先后以10个歼击航空兵师，2个轰炸机师参战，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空战，尤其在安州、博川、价川、顺川地区，与敌人进行了大规模的空战，敌人的轰炸机被迫退到平壤以南地区活动，新义州和熙川至平壤的两条铁路干线昼夜都可通行。目前在朝鲜战区，地面的作战强度正在逐步减弱，而空中作战的强度正在逐步增大，美空军正在组织“空中封锁交通线战役”，重点轰炸清川江大桥和大同江大桥，并计划在清川江以北地区以F-86型飞机设置“阻击屏幕”，以掩护其轰炸行动。为了粉碎敌人的阴谋，完成志司首长和空军总部，关于准备与敌人打大机群作战的思想，我命令：

1，我空联司下属各部队立即行动起来，牢固树立积极、勇敢、大胆、持久的作战思想，以保卫水丰发电厂、鸭绿江大桥、我军第一线指挥、通信、后勤等重要基地，以及清川江以北主要交通干线，并且保卫我东北地区重工业目标为主要任务。

2，空3师、空4师、空2师、空6师、空12师、空17师、空14师、空15师、空16师、空18师必须全力配合友空军，展开大机群作战，我方以打击敌空军F-86掩护机群为主，友空军负责打击敌轰炸机群；

3，作战处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要针对不同情况制定不同的作战预案。例如空中掩护、空中阻击、空中巡逻、空中护航，空中游猎、空中封锁等作战模式，以及空中搜索、警戒、监视、迟滞，钳制、阻滞等手段要灵活运用；

4，情报站必须全力配合飞行部队，提供准确，及时的情报。

5，一线机场值班部队全部进入一等，二线机场值班部队负责为一线机场提供空中安全保障；

6，通信保障、气象保障、机务保障 ，后勤保障必须按照预定方案执行；

7，作战处以空联司【作字第46号命令】制定作战计划。

参谋长吴肃：司令部各部门必须立即按照聂司令员口述的战斗命令按专业编拟实施计划，作战处在2小时内以空联司 【作字第46号命令】下发各部队，立即执行。

会后，聂司令员对司令员助理袁彬（空3师师长），张庆和（空2师师长）交代：过去我们空军刚成立，部队缺少作战经验，通过两年的实战锻炼，尤其是苏空军的传帮带，我军的技战术水平和指挥能力得到了显著的发展和提高，目前，苏空军开始逐步回撤在朝鲜战区的部署，所以与美空军F-86作战的重任落在了我军身上。我希望空3师一定要认真总结经验，在下一步的作战中打出好成绩，为其他部队做个好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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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11/28  多云 安东

11月2日上午7:24，聂司令员坐在指挥所中央的一张指挥桌边上，正在听取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的汇报：根据情报站截获的敌电报分析，美空军第5军向第51和319飞行大队下达了作战命令，根据电报破译出的坐标判断，目标可能是我鸭绿江大桥和水丰电站；另外从昨晚到现在，敌无线通信明显减少，属于不正常状态。为此我分析：敌机今日可能有行动。

聂司令员对吴肃参谋长：立即向空3师、空12师、空4师下达准备起飞命令。

8:28，我们情报站对空监听台在紧张的工作着。突然1号台报告，监听到敌机空中呼叫：Ford......keep formation......close to the left......  由于信号微弱，听不太清楚。我立即向情报站长报告此情况。

情报站长陈旭之随即向聂司令员汇报：我们情报站监听台根据敌方报话台的频率、呼号、口音、代号和破绽，掌握了一部分敌方密语，“福特”应当是美空军第51飞行大队的代号。估计敌机采取超低空飞行，规避了我雷达的监控。

8:30雷达预警中心报告，北山里对空观察哨报告：东南方向爆音，F-86机群，数目不详。

指挥所气氛十分紧张，作战、情报、通信、领航、雷达、气象参谋们沿着墙边的桌子做成一排，各自都在打电话和处置各类情况。聂司令员和何振亚参谋长、吴肃参谋长一起走的沙盘边上。作战处长手拿细长的指挥棒，指着北山里的位置：这里距离鸭绿江桥约195公里。F-86的飞行时间约需19分钟。

8:37，雷达预警中心报告：雷达发现F-86 48架，航向580，高度5500，距离90公里。

气象处长报告：战区云高3000，能见度20公里。

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报告：只发现F-86护航机编队，未发现F-84和F-80战斗轰炸机群编队，可能是佯攻。

吴参谋长认为：我军的米格-15比斯从机场起飞，续航时间仅为40分钟，如果我机现在起飞迎战，在空中与敌缠斗消耗至少30分钟，如果敌二梯队掩护机群和轰炸机群再来，我机就没有足够的续航时间与敌作战，为此我建议再观察一下，等确认轰炸机群后再决定我机是否出航。

苏空军驻空联司顾问戈卢诺夫将军认为：根据中苏之间的最新协同要求，F-86由我空军负责打击，苏军负责打击轰炸机群，既然敌F-86进犯，就应当起飞迎战。这位斯大林派来的苏空军顾问，是当年活捉“满洲国皇帝”溥仪的苏军伞兵司令员，对飞行是外行。但是他的建议我们又必须认真对待。

聂司令员与两位参谋长商量后，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并由吴参谋长负责向苏军顾问解释。

9:15，雷达预警中心报告：城北里上空，F-84和F-80战斗轰炸机154架，航向510， 高度4000。

9:18，雷达预警中心：金浦、水原机场各起飞F-86  32架，分2个梯队，航向560，高度4500。

司令员助理，空3师师长袁彬：敌F-86掩护F-84轰炸机群目标很明确，就是水丰电站，建议按计划起飞拦截敌掩护机群，并通知友军拦截敌轰炸机群。

聂司令员：我命令，空3师和空12师各起飞28架，到预设空域拦截敌F-86，掩护友军打击敌轰炸机群。

何振亚参谋长拿起电话：3师、12师，按计划起飞。

9:24，指挥所长陈旭之：301，航向270、高度5000，龟城方向，敌机32架，注意搜索；501，航向290，高度5000，定州方向，敌机32架，注意搜索。

9:35，我机群与敌F-86机群分别在宣川和定州上空展开激烈空战，缠住了敌人的掩护机群。友军出动60架米格-15比斯，乘乱攻击美空军轰炸机群，美轰炸机群遭到攻击后，队形打乱，立即四散回窜，美F-86掩护机群也无心恋战，一压机头同时呼叫：Don’t fight , Retreat……

吴参谋长：敌机开始逃窜，我机是否回撤？

聂司令员：立即呼叫返航。

指挥所长：301，501，吃饭了（暗语，回撤）。

吴参谋长：空4师起飞16架，掩护空3师、空12师返航。

9:47，我军派驻苏军指挥所联络参谋来电话：苏空军32师244团和243团共击落敌F-84和F-80战斗轰炸机14架，取得了第46号作战命令下达后的第一次战果。苏空军第64军军长别洛夫将军特别向中国同志对F-86机群的钳制表示感谢。

是役，我军虽未取得战果，但是指挥员能够审时度势，避免过早亮剑，躲过了敌机的试探性攻击，准确把握住出击的时机，粉碎了敌人袭击我水丰发电站的企图，协助友军取得了击落14架轰炸机的胜利，保卫了目标的安全，所以此次空战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战地日记】八 长空铸魂

11月3日，安东已经进入深秋初冬，满山的树叶都已经变成黄色，下午2:37，指挥所坑道里全是发报声、电话声、雷达观察员报告声、标图员复诵声，大家都在紧张的工作。接到通知，我们监听台除了留下值班人员外，全部到指挥所集合。

2:40，吴肃参谋长突然喊了一声：“全体起立”，除了值班人员外，所有人员都立即起立。只见聂司令员陪同志愿军彭德怀司令员，洪学智副司令员，还有朝鲜政府的副首相南日大将等人进入指挥所坑道。

“敬礼”，吴参谋长下令，全体站立人员向彭总敬礼，彭总还了个礼。

“礼毕”，吴参谋长下口令。全体人员放下右手后开始行注目礼。

聂司令员：欢迎彭总莅临我部视察，空联司全体人员鼓掌欢迎。彭总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继续工作。

彭总走到我们通信处一位在2号台值班的年轻同志面前停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那位值班报务员：小伙子，你脸上的斑点是如何得的？

那位年轻同志不好意思的回答：青春痘已经很多年了。

彭总：那么说是自己的生理原因啦，年纪轻没关系，要注意休息，会好转的。

彭总转身对聂司令员说：敌人除了对我狂轰滥炸外，还对我进行细菌战，所以你们一定要警惕，如果发现有皮肤病，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要立即送医就诊。

彭总一行随后听取了聂司令员的汇报，并且强调：目前朝鲜战场的形势是地面战斗越来越少了，但是空战却越来越频繁，希望你们年轻的空军，一定要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光荣传统，要越战越勇，敢打必胜，保护好水电站、桥梁、交通枢纽等重要目标，把我人民空军锻炼成一支思想过得硬，技战术也过的硬的部队。

彭总对我们空联司的视察，极大的鼓舞了全体干战的士气。面对立下赫赫战功的彭总，我们都感到由衷的敬佩，望着彭总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家心中对彭总的崇敬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11月15日上午8:47，雷达预警中心报告：金浦机场F-86F 16架，航向010，高度4500。

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报告：根据情报分析，这是美空军第51战斗机飞行大队对我清川江北侧雷达站实施侦察和袭扰，并掩护F-84战斗轰炸机轰炸清川江大桥。

聂司令员：命令空3师、空12师各起飞16架。

9:03，空3师9团副团长王海和空12师36团副团长王华清各率16架米格-15比斯起飞。

9:09，吴肃参谋长：301，航向270，高度6000；501，航向250，高度6000。80公里处灰狗（F-86），注意搜索。

顺川雷达站报告：敌机对我实施电子干扰，雷达失去目标。

情报站长陈旭之：九峰雷达站开机搜索。

由于战前对各雷达站情报搜索责任区做了重叠分布后，即使一部雷达被干扰，其余雷达仍能接替搜索。

九峰雷达站报告：F-86 16架，航向570，高度5000，距离清川江90公里。

我军战机在地面雷达的引导下，在泰川上空与敌接触并立即发起攻击。

空3师9团空中指挥员王海：303，左前方800米F-86,攻击……；9团大队长刘志田，中队长孙生禄各击落F-86F 1架。

空12师36团空中指挥员王华清见敌机向东逃窜，命令追击，在清川江上空，飞行员王继文利用高空下滑速度优势，迅速逼近敌机，在300米距离开炮，击落F-86F 1架。

9:37，指挥所领航参谋报告：续航时间还剩7分钟。

聂司令员下令：立即返航。

战斗结束，谢斌副参谋长召集通信处与情报站一起讨论今天顺川雷达站被干扰的问题。通信处雷达科长汇报，顺川雷达站使用的是普通引导雷达，工作频段在150兆赫，非常容易受到干扰。

情报站长汇报：这次敌人同时出动了第548航空技术侦察中队的电子侦察机，该机携带的APT-1电子发射机，对我一线引导和警戒雷达能达到有效干扰，建议雷达部队立即开展：快速跳频，压低灭线副瓣等抗干扰训练。

谢斌副参谋长：看来敌人对我实施电子干扰会越来越多，我们必须适应新情况，制定新战法。这就叫敌变我变。

我们空联司里的知识分子很多，他们受教育程度都很高，加上肯钻研，接受新事物快，都接受过革命战争的考验，对党绝对忠诚，这些是他们的优点。虽然我们空军成立时间不长，但是有聂司令员这样的老红军指挥员，又有一批有文化有知识的指挥人员协助，致使我们很快就掌握了现代战争的指挥艺术，我们在战争中学会了战争。

11月16日，军委空军命令：驻守安东的空2军移防沈阳，空2军军长王德贵兼任空联司辅助指挥所司令员。

11月17日上午9:23，雷达预警中心报告：水原机场敌F-86F 16架，航向520，高度4000，熙川方向。

情报站长：根据情报分析，这批敌F-86F飞机可能掩护F-84战斗轰炸机偷袭我熙川地区正在修建的前线机场。

聂司令员：命令空12师起飞24架，实施拦截。

空12师36团在地面指挥的引导下，在熙川上空搜索发现敌机，随即展开攻击，飞行员郭道远连续击落敌F-86F2架，不幸在完成攻击动作，左转摆脱时被敌机击落牺牲。

11月21日，空3师7团出动12架米格-15比斯，在铁山上空与敌机遭遇，大队长赵宝桐击落敌机1架，飞行员魏双禄击落击伤敌机各1架。

11月25日，上甘岭战役结束，我志愿军地面部队，以顽强的斗志与惊人的战斗力，赢得了包括对手在内的世界各国的认同。消息传来，我们空联司全体干战都欢欣鼓舞，决心向陆军老大哥学习，在空中打出成绩，打出威风。

11月26日，据气象处预报，最近连续3天，整个朝鲜战区的云层高度只有800米，云量8-10成云上飞行，属于复杂气象，不适合航空兵作战。

11月27日早上6:50，聂司令员来到指挥所，两位参谋长、指挥所长，以及各处处长都已经在指挥所等候。

聂司令员：为了进一步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造成敌人的心理压力。今天我们要演一出“赵子龙独闯曹营”的戏。昨天我与两位参谋长还有作战处长，指挥所长一起研究了一个方案，下面就由吴参谋长来具体布置。

吴肃参谋长：为了打破总是敌机袭击我军，而我军总是被动防御的局面，我们决定利用复杂气象条件，对敌人来一次突然袭击，目的是造成敌人心理恐慌，致使敌人今后发动空战，不敢倾巢出动，而必须留下足够兵力防守自己的机场，这样也无形中减轻了我们的压力。

根据气象处预报，这几天都是复杂气象，不适合飞行，所以敌人也一定判断我们也会休兵。吴参谋长继续布置：具体的做法是，我们决定派驻守大孤山机场的空17师担任这个任务，空17师有一个大队接受过复杂气象训练。空17师使用的是米格-15老式的飞机，速度较慢，这样在云中飞行反而比较安全。飞机飞行到敌金浦，水原机场上空，可钻出云层，在敌机场上空掠过，然后返回。

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根据这几天截获的情报分析，敌人正从美国本土抽调两个F-86飞行大队增援朝鲜，预计明年年初，这两个飞行大队将会抵达一线作战机场，为了震撼敌人，迫使他们不敢在一线机场配置，此次作战行动将会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关于安全问题，昨天我们与气象、通信、雷达、领航部门研究过，此次复杂气象飞行，主要在云中靠仪表飞行，所以雷达导航非常重要。我们已经研究了一套计划，并且已经与执行此次任务的飞行大队副大队长讨论过具体的实施方案。

7:29，吴参谋长向空17师下达起飞命令。

7:49，一架米格-15战机由副大队长驾驶从大孤山机场起飞，飞行员无线保持静默，完全靠仪表飞行和地面导航指挥。

吴参谋长：航向290，高度6000，注意安全。

米格-15单机在厚厚的云层中飞行，敌我雷达都看的清清楚楚。

8:09，指挥所长：注意仪表，高度6000，航向310。

8:31，聂司令员：飞机已经进入目标上空，穿出云层，看准目标，完成任务。

8:33，我一架米格-15钻出云层，低空掠过敌金浦机场，即刻引起敌人的恐慌。我米格-15在敌机场上方转了两圈后，即按照预定计划开始返航。

8:41.情报站技术侦听台报告：截获并破译敌电文称，中国空军飞机迫近我机场实施侦察拍照，判断中国空军可能会对我实施轰炸。

9:11，执行这次特殊任务的米格-15飞机安全返航。

空联司指挥所里，紧张的气氛一下放松了许多，大家都为聂司令员亲自导演的“赵子龙独闯曹营”这出戏演出成功而高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