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三十三 喋血长空

【战地日记】三十三 喋血长空

英雄挥剑舞长空  烈士喋血铸英魂

1958/8/14 晴 罗裳山

我们在福州辅助指挥所吃过晚饭，19:30出发，今天凌晨3:45回到晋江。稍事休息，上午7:00, 我来到指挥所，所有的人都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的工作了。聂司令员精神抖擞：我只要有烟抽，保证三天三夜不睡觉也精力充沛。

7:30, 指挥所召开作战会议，聂司令员：现在我空9师进驻漳州，18师在汕头，1师在连城，16师在龙田，海航4师在福州，海航2师在路桥，后面还有12师和3师在3线机场。等16师和海航4师熟悉了战区空域后，我们还要安排空14师进驻福建，以及16师的48团进驻晋江和惠安机场。另外还有轰炸机部队进驻江西樟树机场，一旦我们部署完毕，我们的空中力量就能对当面之敌构成威慑，我们在夺取福建上空的制空权后，我们还要配合陆、海军夺取金门、马祖，并为解放台湾做好准备。

袁彬副司令员：我刚才与蒋亭副参谋长通了电话，让他安排空16师和海航4师尽快熟悉福建北部战区空域，还有中央军委关于空战的3条规定。有任何敌情都要及时向我晋江指挥所报告。

谢斌副司令员：我空16师进驻龙田，势必引起敌人恐慌，今天又是国民党空军的建军节，他们一定会对我实施袭扰。我建议通知全区各部队进入一等，防止敌人偷袭。

聂司令员：同意。袁副司令员请你向全区各部队下达命令；另外通知高炮指挥部刘鹏司令员向全区高炮部队下达战备命令。雷达兵部严成钦同志，请你通知各雷达部队务必严密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绝不能错、漏任何空情。

布置完任务后，聂司令员把作战处曾幼诚、指挥所陈旭之叫到身边。聂司令员：福州辅助指挥所虽然正式开始承担福建北部空域的作战指挥了，但还是缺乏实战经验。2个新进驻的航空兵师，仍然不熟悉福建战区，需要加强空地协同训练。这几天要指派1师、9师、18师的飞机到莆田以北空域对福州和龙田机场实施掩护。如果一旦出现敌情，希望你们果断处置，不必汇报，必要时接过福州辅助指挥所的指挥权。

10:22 ，雷达报告：桃园、新竹、公馆、嘉义、台南各机场分别起飞8至12架F-86和F-84飞机。航向430，高度8000 。

10:23 ，晋江指挥所袁彬副司令员拿起电话命令：连城空1师起飞8架战机，航向130，高度9000，福州方向支援空16师；  漳州空9师起飞16架战机，航向07，高度9000，8架在泉州上空警戒，8架至莆田上空警戒。

10:24 ，福州辅助指挥所报告：雷达报告，发现2架F-84向福州方向飞行，判断后面可能有4架Ｆ-86掩护。

聂司令员拿起电话：蒋副参谋长吗？如果敌机侵入我北部战区空域，福州和龙田机场可起飞战机接敌，但是驱离即可，不必缠斗。因为海航4师和空16师刚进驻新的战区，需要熟悉敌情和任务，晋江指挥所已经安排其他机场出动飞机支援你们。

10:25，福州辅助指挥所向空16师下达命令：8架起飞，航向140，高度8000，搜索前进，发现敌机，驱离即可，不必缠斗。

10:28 ，雷达报告：7架F-86向我长乐方向飞行。

10:29，晋江指挥所对空监听台报告：桃园机场起飞8架F-86，起飞3分钟后1架因故障返航，其余7架向我福州方向飞行。带队长机是第5大队26中队副中队长李忠立。

我16师46团1大队带队长机大队长王立荣，带领4架战机往闽江口北侧搜索。2大队带队长机大队长赵俊山，带领4架战机往闽江口南侧搜索。

10:43，雷达报告：新竹11大队8架F-86至泉州外海后转向北，往平潭方向飞行。

晋江指挥所陈旭之立即拿起话筒命令空1师升空战机：103， 航向135， 高度9000，左前方，40公里，注意搜索。  同时命令空9师在莆田上空警戒的8架战机：203， 航向135， 高度9000，右前方20公里，8架F-86，抛副油箱，立即拦截。

10:47，空 16师升空战机，在闽江口右侧的2大队8号机周春富报告：左前方8公里处，敌机2架，拉烟的。

带队长机赵俊山命令：抛副油箱，开加力，左转，爬高，攻击。

10:49 ，敌新竹基地第11大队8架F-86飞至福清上空，见我空9师战机前来拦截，迅速调转机头，准备逃跑，我8架战机，开加力，迅猛扑了上去，击伤1架，其余似鸟兽散飞回台湾。

10:49:30， 指挥所对空监听台传出台湾空管中心命令：210，共军米格机16架，向你接近，立即返航。

敌第5大队7架F-86开始转向，欲飞回台湾。

10:52 ，我赵俊山中队4架米格战机，开加力，向敌机猛追，并与敌机做了一次对冲。王立荣中队4架战机也迅速向赵俊山中队靠拢。我空1师8架前来增援的战机也距离长乐上空仅20公里。

10:55，这时我机已经追出长乐外海20多公里，根据中央军委严格规定的空战不出沿海线的原则，福州辅助指挥所向46团升空的战机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听到指挥所的命令，赵俊山大队长立即复诵命令：右转，返航。随之各机转向回航。

8号机周春富在编队最左侧，也许追击敌人心切，或是没听清返航命令，单机插入敌人机群，单枪匹马与敌机格斗。

带队长机赵俊山发现8号机没跟上，于是作了个蛇形战术动作，寻找8号机，但是未能寻获，同时紧急呼叫：628返航……

地面指挥所也呼叫：628立即返航，听到请回答……

10:59，平潭对空监视哨报告：我单机与敌空战，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我机被击落……

聂司令员对谢副司令员：请与海军福建基地联系，尽快到平潭以北海域捞救我失踪飞行员。作战处请立即整理战斗经过和战况。

袁彬副司令员打电话给福州辅助指挥所：蒋副参谋长，请你们立即整理战斗经过，报告战况，务必准确、如实。

14:38 ，福州辅助指挥所蒋亭副参谋长来电话：报告聂司令员，空军总部已经直接让空16师上报空中作战经过和战况。

经过我海空搜索，以及渔船搜寻，在平潭以北海面捞取了敌机坠海的残骸，机号0307。我失踪飞行员周春富未能寻获。我们全体指战员都为失去了一位战友而悲痛。大家都决心打好今后的每一仗，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夏日的黄昏，夕阳西斜，余晖把天际线染成血红色，天上仅有几朵白云漂浮，刚刚经历过一场鏖战的天空，突然变得如此寂静，站在罗裳山顶，眺望着远方，好像整个世界都窒息了，唯有山顶那座特殊的雷达天线在不停地旋转，我们的英雄周春富你在哪里，是那片白云吗，你的战友们都在想念你......

【战地日记】三十三 喋血长空

1958/8/15  晴 罗裳山

上午7:00，晋江指挥所召开作战会议，各部门领导就位。聂凤智司令员：昨天我们在平潭岛北侧空域与敌人打了一仗。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下这场空战的战况。

袁彬副司令员站起来：敌人乘我立足未稳，对我刚进驻福州和龙田机场之空16师和海航4师实施袭扰。我空16师长期驻守北方，昨天刚入闽参战，对新战区的气象、敌情和空域不熟，空地协同配合不好，导致我升空作战飞机未能有效展开战斗队形，就飞出海岸线近20公里，这是非常危险的，也是违反中央有关空战规定的。另外还出现1名飞行员落单，造成损失。为此我们必须认真总结经验和教训。

下面请作战处曾幼诚分析战果。袁副司令员。

作战处长曾幼诚站起来：我8号机周春富单机与7架敌机格斗，据我平潭岛对空监视哨报告，我8号机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我8号机也被敌击落，飞行员周春富失踪。我海军出动快艇前往空战海域搜救，并与马祖国民党海军发生海战。目前飞行员下落不明。据雷达最后确认：敌第5大队26中队飞来7架飞机，飞回6架，坠落1架。由于我8号机坠落，没有照相胶卷凭证，无法准确判断击落击伤敌机数量，但是我实际与敌格斗仅周春富一人，所以坠落之敌机可计入我8号机战果无异议。我们作战处认定此次战况为我空16师击落敌F-86飞机1架，我被敌击落1架，飞行员牺牲。另外我空9师击伤敌11大队F-86飞机1架。

下面请对空监听台汇报监听情况，谢副司令员。

情报处宋参谋站起来汇报：据我们监听到的情报，敌第5大队第26中队副中队长李忠立为带队长机，2号机为尹满荣，3号机为秦秉钧，4号机为潘辅德，5号机为刘宪武，6号机为梁金中，7号机为刘光灿，8号机为刘文纲。其中6号机由于舱压故障起飞不久就中途返回。实际参战飞机为7架。空战快结束时听到7号机刘文灿呼叫受伤，要求返航，之后没有声音，估计被击落坠海。其余6机在返航时的空中通话正常，没有听到受伤报告，均安全返回。

袁彬副司令员站起来：8.14空战，我认为有以下几个问题值得今后注意的：1，雷达错报空情，直接导致我福州指挥所错判敌情；2，我升空战机是2个中队，却由2个大队长分别带队指挥，难以形成一个拳头；3，我升空2个中队，互相距离拉的太大，无法交叉掩护；4，飞行员对福建战区空战规则不熟，敌机已经转向回窜，而我战机求战心切，开个加力就出沿海线追击，违反了中央军委的三不准规定；5，我机升空后，掌握高度不够，一旦接敌，我在敌机之下，失去我机高空垂直升降优势。

7:50，聂司令员接了一个北京来的电话后传达：根据情报，昨天敌第5大队26中队回窜之敌回到桃园基地后，国民党在台北召开庆功大会，庆祝8.14大捷，说是击落我米格-17飞机3架，击伤1架。为此宋美龄还一改平日习惯，不穿旗袍，改穿戎装，着空军中将服，参加集会。这个王老虎还真能吹牛皮啊。不过我们也确实被击落1架米格-17战机，损失1名飞行员。

9:15，刘亚楼司令员打电话给聂司令员：昨天这场战斗我们被击落1架飞机，国民党大肆宣传，政治影响很坏。还有这次我们起飞8架飞机对敌人12架飞机，没有贯彻集中优势兵力的原则，这点必须严肃批评。我们的飞行员单机击落了敌机2架，击伤1架，飞行员虽然牺牲了，但是我们要为他记功。

聂司令员回答：刘司令员批评的对，我们一定吸取教训，下不为例，坚决改正……

聂司令员对谢副司令员：空军总部已经认定战况为：空16师周春富单机击落敌F-86飞机2架，击伤1架。空9师击伤1架。我们就按此战果整理上报。我们开会研究认定的战况，请作战处和指挥所各自封档留存。

11:25，裴副政委到指挥所向大家宣布：今天国防部发布嘉奖令，通令嘉奖我入闽空军部队。裴副政委：我们入闽空军部队，临战受命，肩负重托，使命光荣。我们7月23日紧急接受命令，立即出动，7月24日来到罗裳山上，7月25日凌晨开始担任整个福建空域的作战值班任务。我们克服了台风、暴雨带来的困难。大家离开南京、上海、杭州舒适的生活环境，来到福建前线，在坑道里工作，在帐篷里生活。我们每一个同志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在短短的20天内，我们完成了5个航空兵师的转场任务，并与敌人展开了生死搏斗，取得了有目共睹的胜利。现在福建的天变蓝了，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蓝天了。

聂司令员：从7月25日开始，我们福州军区空军正式成立，20天内我们经历了长途跋涉的行军和艰苦卓绝的奋战。尤其是我们后勤、场站、通信、雷达等部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终于完成了我空军入闽的各项工作。今天国防部通令嘉奖我们入闽空军部队，这份功劳属于我们福州空军全体干部战士，历史不会忘记我们。

晚饭时，作战处陈参谋：昨天的空战，听说北京的刘亚楼司令员批评了我们的聂司令员，说是以少击多，没有体现毛主席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的思想。我个人觉得昨天的空战，我们聂司令员的战术指导思想非常明确，“驱离敌机，不必缠斗”； 当我雷达发现敌机从不同机场起飞后，袁副司令员立即命令空1师和空9师起飞支援，说明我们袁副司令员指挥得当；  当我追击敌机的飞机飞离海岸线20公里外，福州辅助指挥所命令我机返航，说明我们蒋亭副参谋长认真的执行了中央军委有关空战的规定；当敌11大队8架飞机转头向北，准备支援5大队时，我晋江指挥所临危不乱，果断处置，指挥所长陈旭之立即命令空9师在莆田上空警戒的飞机前往拦截，说明我们晋江指挥所指挥员指挥艺术高超； 当时我们空中有空16师8架，空1师8架，空9师16架，共计32架对付敌人第5大队7架，第11大队8架共计15架，而且我军是以逸待劳，敌军是疲惫之师，我军空中有32架战机，分为2个梯队，敌军长途跋涉，滞空时间短。我们完全是体现了集中优势兵力，多梯队，多层次的优秀技、战术素养。也是抗美援朝总结的一域多层四四制之再现……

情报处宋参谋：至于我机被击落1架，属于空战之正常规律。“要战斗总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我总结，我们昨天是在聂司令员正确领导下，在晋江指挥所和福州辅助指挥所的正确指挥下，在各个航空兵部队的努力下，尤其是在我周春富飞行员顽强拼搏下，取得了空战的胜利。你们同意吗？

指挥所的各位参谋和战勤人员都异口同声：同意。

作战处陈参谋指着碗里的面条：我们昨天指挥所的指挥就像这面条，说着他哧溜吸了一口，一个字“溜”。

【战地日记】三十三 喋血长空

1958/8/20  晴 罗裳山

8月18日，毛泽东指示彭德怀：“请叫空司注意：台湾方面可能出动大编队空军（例如几十架至百多架）向我反击，夺回金、马制空权。因此，我应迅即准备以大编队击败之。追击不要超过金、马线。”

根据毛主席指示，我晋江指挥所在聂司令员的指挥下，积极组织各入闽航空兵部队，针对新战区，新敌情，研究新战法，并且加强空地协同。使各部队迅速熟悉了敌情和相应的战法，为下一步在福建空域与敌人开展宽正面、大纵深、大机群作战奠定了基础。

刘亚楼司令员电话通知聂司令员，他将于8月19日到福建，同行的还有军委炮兵司令员陈锡联。先到连城，再到漳州，之后去厦门，与福州军区第一政委兼福建前线总指挥叶飞会面后，再来晋江指挥所，届时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有关于空炮协同问题。刘司令员要求我们福州空军各部队务必在8月22日前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聂司令员立即召开作战会议。聂司令员：对金门炮击战役马上要开始了，这次战役是在毛主席亲自指挥下实施的一次对国民党军队的军事斗争，也是一次政治斗争。按毛主席的话是：直接对蒋，间接对美。

为了在炮击金门战役开始前，确保我区所有参战部队对下发的作战方案能够准确理解，准确执行。聂司令员安排组织了几个工作组，下到各个航空兵、高炮、雷达、探照灯等部队，以及各个场站进行战备检查。在我的请求下，谢副司令员安排我去了检查驻厦门部队的工作组。

自从1949年10月金门战役结束，我被调入华东航空处后，再也没有来到过我曾经战斗和生活过的厦门。8月20日我们一行乘车沿着福厦公路走，这是刚修好的战备公路，汽车经过水头、马巷、洪塘、同安、天马山，来到集美，这里已经修起一条海堤连接高崎，火车和汽车可以直通厦门。记得49年我29军渡海登陆厦门，主攻方向就在高琦，我85师253团和255团就在这里登陆，牺牲了非常多的同志，海滩上一大片尸体，许多战士是冒着敌人的飞机轰炸和机枪扫射，踩在齐膝深的滩涂烂泥向高琦敌军阵地冲击，当时我随29军军部也是从高琦踩着滩涂的烂泥上岸的。那时我们没有自己的海、空军，虽然厦门战役胜利了，但是金门战役却失败了……..

  一阵海风吹来，又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汽车首先来到钟宅北面靠近海边的48.3高地，这里靠近厦门机场，空军高炮103师的一个85高炮营驻在这里。我看到在高炮阵地南面200公尺处有一片相思树林，我想起那里掩埋了我87师259团进攻厦门机场阵亡的30多个战友，当时87师作为军预备队，是沿着机场、钟宅、五缘、插到何厝，完成对敌人的包围的。

我们又沿着公路向市区开，在仙岳山东面一条小路拐进去，来到圆山脚下，这里是高炮103师508团1个高炮营驻地，解放厦门时，我29军军前指曾设在这里。之后再沿着公路走15分钟，就到了江头，由于海湾一直延伸到江头镇，镇旁边停泊了许多渔船，所以叫江头。这里属于厦门岛整个防御体系的蜂腰部，记得刚解放厦门，梁灵光参谋长要求86师在江头构筑工事，因为金门之敌随时可以乘坐快艇沿着海湾直插江头，以割裂我厦门防御体系，威胁金鸡亭以东防御阵地。

之后我们一行沿着盘山公路来到东排山，我们高炮103师516团阵地设在这里，北面是炮兵的观察所，南面是海军的一个岸炮连。高炮阵地设在山的反斜面，这个阵地可以直接封锁小金门以及大、二担的空域。

我们的车子进入厦门市区，在虎园路北侧，一个不大的水库边上，高炮103师师部和我空军一个雷达团的指挥所设在这里。虎圆路原来是我们29军85师师部驻地，这里风景非常优美。

我们的车子沿着公园一侧来到镇海路，沿路都是居民房子，我们的高炮513团阵地也部署在这里。最后沿着中山路来到海边的虎头山，我29军军部当年就驻在此地，这里给我留下来深刻的印象，我离开29军调往华东军区航空处就是从这里出发的。现在这里驻有我探照灯兵401团3营，还有海军的部队。

离开虎头山，我们经过厦门大学、胡里炮台、曾厝垵、黄厝 、石胃头、绕到云顶岩，我们高炮103师前指和一个警戒雷达站设在这里。在山顶上，我通过40倍的望远镜，看到了金门，敌人的车子，巡逻的士兵，甚至晒在坑道外面的被子都看的清清楚楚，看着看着，我的泪水出来了，我又想起我们253团的战友们，还有我们29军通信处的报务员小张，他们都在金门战役中离开了我们……

一路检查过来，马不停蹄，看到现在的部队，武器装备都现代化了，战士的精神面貌也都很好。一线作战部队，都在紧张忙碌着构筑工事、维护装备、研究敌情、大战在即，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我看到云顶岩坑道口长满了三角梅，旁边的岩石上刻着“海疆卫士”，几个红色的大字十分显眼。

傍晚，我们一行又绕回市区，经过虎圆路北侧植物园，在高炮103师师部吃晚饭，王治平师长和伊斌政委接待了我们，晚饭后，开车回晋江， 车子沿着环城公路，经过174医院，接到在该医院住院的通信处刘参谋。晚上9:00回到晋江指挥所。

刚回到晋江指挥所，聂司令员就召开作战会议。聂司令员：据情报，本月18-20 日，蒋介石携夫人宋美龄巡视金门，并且在大金门北太武山“毋忘在筥”的勒石前与部将合影，说明敌人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这次金门战役不仅是在地（海）面，也将会在空中，我们必须做好打大仗、恶仗的准备。

炮击金门的战役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大量地面炮兵部队开始进入围头、莲河、厦门一线阵地；我空军高炮部队也在围头、莲河、厦门等地构成要地防空网。

大战在即，每个人都在等待最后的命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