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那天,是堂姐女儿出嫁的日子,我去了好几年都没去的堂姐家。
堂姐其实只有一个儿子,这女儿是堂姐小妹的孩子,因为想生儿子,就把女儿送给了自己的亲姐姐。
堂姐两口子对这个抱养的女儿很是疼爱,视如已出,将她养大给她读书送她出嫁还陪嫁了十八万的嫁妆,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了门。
出嫁的女儿就在一个村,随时都能看得到,所以出嫁之时没有依依不舍与泪流满面,气氛活跃而轻快!
离吃饭还有一阵子,客人们有的打麻将有的玩扑克,都自得其乐地寻找自己的乐子。望着坡上的田地,我动了上山挖野葱的念头。
“妹儿,这里有野葱不?去坡上挖野葱!”对麻将、扑克不感兴趣的我对堂弟媳说。
堂弟媳的娘家也在这里,坡上长不长野葱哪些地方长野葱她自是了如指掌。
“坡上有,走,我们出去挖野葱!”弟媳长住成都十几年了,对这些乡村特有的产物依然有着深厚的情感。
“我要去!”
“我也要去!”
其中的一个侄女和侄女婿赶紧附和。
带上小锄和镰刀,挖野葱的四人小组出发了。
弟媳带头,寻着儿时的足迹穿过田间地坎,向一个无树有草的荒坡坡“开去”,她说那里的野葱最多。
路边的杂草丛里,已经有了野葱的踪迹,我稀罕地停下来用小锄去挖。
“二姐,不挖这种,太小了,上面有长得更好的!”弟媳提醒着我。
我信她的话,哪里长野葱哪里长折耳根,她比我们更有发言权,弃下瘦弱的野葱我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这里的野葱胖!”侄女在前面喊了一嗓子,就忙着开挖了。
我加快了步子,只见枯黄的荒草丛里,长着一丛一丛嫩绿的野葱,在寒风瑟瑟里格外地惹人。我挖下大根的野葱留下瘦小的苗子让它继续生长,好留给以后来挖野葱的人。
一旁的胡豆地里,几根健壮的野葱高大挺拔,与荒草丛的野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土肥地整长出的野葱就是不一样,像极了家养与流浪的区别。
弟媳熟人熟地方,知道哪里的野葱更多更健壮,所以,她挖的野葱自然比我的多比我的壮,我像一只瞎猫凭着感觉乱找。当然,弟媳跟我挖到一个地方时,她会把手里的野葱送给我,虽然她也远离故土对这些野葱有着深深的情感,却依然尽着地主之宜,我客气地谦让着,最后总是盛情难却地接下弟媳的好意。
都是出身农家,我们四个在坡上跑得很嗨,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岁八岁的年纪,满地寻野葱挖野葱,侄女是两口子在挖,她家的野葱自然最多。
“坡上挖野葱的回来吃饭啰!吃了打道回府哦!”挖得正起劲儿,有熟悉的乡音从炊烟袅袅的院子里飘过来,那是堂弟的声音。
此时,我觉得这是世上最不动听的声音!
“好的好的,马上回来!”弟媳回应着。
“走走走,不挖了,回去吃饭了!”在弟媳的招呼下,我们三个恋恋不舍往回走。
说实话,我不想回去吃饭,我还想挖野葱,我还没有挖够!看着手里的一大把野葱,这些足够我家吃好几天了,但我的乐趣不仅仅在于吃,还在于挖野葱特别是挖到大棵野葱时的欣喜和欢乐!
吃饭之后,我们的“大部队”就要回城了,四十公里的山村公路我不能让自己落单,只得扔下满坡的野葱跟在弟媳的后面往回走。
临近院子有一块香菜地,长得水水嫩嫩密密丛丛,那是弟媳伯伯家的,在打过招呼之后,弟媳到香菜地里扯了一大把嫩汪汪的香菜,分给我们每人一小把。
“我们这是又打野食又打家食哪!”我忍不住笑道。
“没啥子!没有种的稀罕,种得有的吃不完,我们帮我伯伯吃一点!”弟媳打趣道。
收获满满!回到院子把野葱放在坝边的栏沿上,浓郁的葱香弥漫在冬日的暖阳下,我陶醉地深吸几口,好香!心情跟三月的桃花一样灿烂!
今年的春节,因为有了挖野葱的经历变得更加多彩、更加快乐、也更加难忘!
野葱 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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