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很累,很累,好像麻木不仁的机器,感觉没了灵魂,失了心,像黑夜里汹涌的猛禽却又猛然窒息,又悄悄温和归于平静,再无肆逆。
儿子已经八岁,女儿也已六岁,我却在人前越过越累,不敢喘息,越来越明显喘不过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疲惫不堪,还要配合人前笑嘻嘻。
我是农村的孩子,老爸说他小时候读过五年级的书,可他一个字都不认识,老妈读了高中,那个年代算得上高级知识分子,偏偏跟老爸结合,这明显就是个错误,以至我十三岁的时候一直劝着老妈跟他离婚。
说实在,我对这个所谓的爸一直很陌生,也没一丁点儿好感,直到现在,我还是反感他。他为人暴躁,好面子,为了他的姐妹可以对自己的妻子儿女不管不顾,可他那些姐妹就是瞧不起他。
我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之前的记忆用了好多年刻意抹杀了很多,只是现在还是很有印象地记得他无论顺不顺心,还是提到他姐妹一点不好,我妈跟我们都得遭殃。要么骂要么打,哪怕地上打扫后偶尔带点沙子也是这样突然被骂被打,我感觉那是个变态,一直让我活的战战兢兢。
我讨厌我这个所谓的爸,我也讨厌提及我的童年,所以干脆闭口不谈,也害怕去谈。
这对我来说是一场恶梦,小时候别人的孩子都是家庭和睦,有说有笑,而我的家庭是动不动就骂就打,我们姐弟还手还要被亲戚数落,他们说大人再错,小的也不能动手,动手了就是我们的错。
可他们不知道他那人狠起来真的比绑架犯还可恶,家里刚好有一条撑着房梁的柱子,每次他都是把我们绑在上面,要么一起绑,要么我看着我弟绑,要么我弟看着我绑,然后他丧心病狂的把几股麻绳撮在一起,差不多撮到两根手指粗就开始对着被绑的我们打,又粗又硬的绳子一下子下去,一条长长的红印子就出来了,所以上学的时候基本都是穿长袖子长裤子去的,因为双腿跟手上的鞭痕跟淤青的痕迹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才能消失,而这些还不包括被他按到水里,拿着热水杯砸过来……
读六年级的时候,家里有电视了,我差点把诉讼纸送到法院,可惜后来被撕了,还被责罚了一顿,在一天暴夜里我选择了离家出走,结果没走到车站就被抓回家关了十几天,从此我对任何人好像有点隔阂的防备似的,还好我不怎么像他,虽然脾气比较暴躁但也温和,只是我个性可能因为这些原因有点偏胆小。
我爸认为我是女儿读书没用,浪费钱,我妈坚持让我上初中,说女孩子最少也得上初中。我爸在我印象里是到一年级就变了,天天在家里坐着,全靠我妈在服装厂做后道到天亮补贴家用,几乎早上七点多我去读书都能看到我妈红着眼回家,我十点多放学又是在路上看到我妈去上班。
我讨厌那个人讨厌到无心读书,初中没考上好学校,倒是初一那个老师打开了心扉,可能只是比我大几岁的原因吧,所以跟我们合的来,渐渐的把那层人际相处隔阂的膜消开了。
当了我们两年班主任,第三学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当我们班主任了,只是还是教语文,其实那时候我很失落,家里还是跟之前一样,非打即骂,我的压力一直很大也很痛苦,天天都想自杀,所以中考也没报考。
于是,因为两百块钱的报考费缴不起放弃了,当时老师跟同学都很惊讶,她们一直问为什么不去报考,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想去,其实是家里的种种原因,害怕她们知道我爸人前人后两个样子,在家里只会无能对妻女打骂,人前却是热情大度持家有道。所以我初中毕业后就出来了,也开始了我无比乏心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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