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到2020年6月1日,美国的抗议活动已经蔓延到140多座城市,并且多州因此发生骚乱和暴力事件。
起因在于,当地时间5月25日,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街头,一名46岁的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遭暴力执法惨死。
其实,弗洛伊德并非是第一个死于暴力执法的黑人,因此而爆发的抗议示威活动更不只一次。
据统计,追溯到2015年1月1日,一共有1252名黑人死于警察枪下。
为何示威活动一波接着一波地发生,悲剧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原因在于,整个社会制度对于黑人有着深根蒂固的偏见歧视与恶意。
一直成长生活在美国密西西比州的黑人女作家安吉·托马斯,于2017年出版了《The Hate U Give》(译名:《黑暗中的星光》)一书。
该书以小说的形式,通过主人公思妲尔的视觉,以惨案唯一目击者的身份,亲身经历“发小”卡里尔被警察枪杀的事件为主线,步步展开身处贫民区黑人的生存处境,揭示社会对他们的深深的偏见与恨意。
作者在书中表达的观点没有励志,也没有批判,只是客观地把贫民区中的破败、拉帮结派、毒品交易、暴力事件等,毫无保留地向读者呈现。
让读者自行解读造成黑人与社会冲突不断的深层次根源所在。
01 当正义的化身不代表正义
小时候,家人经常跟我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出门在外迷了路,可以找警察叔叔帮忙,他们会保护你。
因此,警察在我心中就是正义、安全的代名词。
但生活在黑人贫民区的16岁主人公,黑人女孩思妲尔,从小被爸爸教导,如果遇到警察时,手要举头,要让他们看到你的双手,一定要按他们说的做,要镇定不要与他们发生争吵,不然的话,有可能会送命。
或许多亏爸爸多年来对她的告诫,思妲尔才能在“发小”卡里尔中枪倒在她眼前后,和被枪一直指着头的情况下,在巨大的悲伤中依然保持镇定,幸免于难。
类似的真实案件发生在:
2016年7月6日晚,在明尼苏达州的32岁黑人费兰多∙卡斯蒂亚在车内遭到警察连开7枪射杀,车内还有其坐在身旁的女友,和坐在车后座的4岁女儿。
当时的费兰多∙卡斯蒂亚并没有武装也没有过激行为,他只是在受到巡逻警官例行检查的过程中,提供证件前,事先向警官报告上衣口袋里放着用于防身的手枪(费兰多∙卡斯蒂有合法枪牌)。
这是那句报告的话,被误认为要袭警,从而被枪杀送命。
而其4岁大的女儿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不哭不闹并要求,坐在副驾驶位的妈妈不要骂人,因为她不想连妈妈也失去。
在那一刻,她学懂了黑人在美国的求生法则。
因此,正义的化身在黑人的眼中并不代表正义。
他们或许像小说的主人公思妲尔一样,当看到警察时,不会感到安全而是紧张和惊慌。
02 当歧视渗透到各方个面
小说中,卡里尔被枪杀时没有武装,也没有作出任何实质性危险举动就被枪杀。
事后发现,卡里尔虽然在当晚没有过错,但其背景一点都不清白,因为他是一名毒品贩卖者。
这一点被媒体大肆宣扬,企图将其污点放大。
卡里尔之所以贩毒,完全是由于生存环境所逼,他其实对此也曾思想挣扎过,无奈生活的重担依然将其拉入深渊,但人们只能从媒体上了解所谓的“真相”,从而加深偏见和先入为主的局面。
现实中,美国的公立学校是按地段分配,处于贫穷地区的学校,由于得不到充分的政府资助,所以师资和学校设施等各方面也只能算是勉强。
社区的其他资源更是微乎其微,更别说是各种贫困补助,因此,年久失修的路灯和生锈破烂的公园设施,随处可见。
保安资源更是倾向富人区,因此贫民区就变成“三不管”地带,沦为帮派的地盘,滋生各种暴力、犯罪。
而处于底层的平常黑人,在没有接受到好的教育、也没有其他资源可以帮助的情况下,更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如,加入帮派,贩毒等。
所以,一提到黑人就容易跟犯罪拉上关系,社会对其的偏见就此产生,形成恶性循环。
书中的情节描写,揭露了整个社会的仇恨,先为他们设置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制度系统,无论如何挣扎,还是会被贫困生活的拉入深渊。
这就是歧视的深层次渗透,没有皮鞭,语言辱骂和暴力行为,就能使他们堕落,而且他们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被社会曲解或淹没,最大限度地限制了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03 或许只有抗争,声音才能被听见,但如何抗争是一个问题
相比起“发小”卡里尔,思妲尔还是幸运的,因为她的妈妈有一份医院的工作,而爸爸在社区内有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家境虽算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为生存去犯罪。
而且思妲尔就读的高中是在一所郊区的高级学校,学校里只有两个黑人,而她是其中一个。
所以,她对同学们尽量隐藏其生活细节和环境,尽量降低其黑人身份的存在感,努力融入白人的生活圈。
自从血案发生以后,思妲尔被卷入纷争之中。
如果她为事件发声,则有可能让学校的同学知道她涉及了贩毒者的命案之中,从而打破一直以来在学校与生活之间的平衡局面,还可能会受到他人的偏见歧视。
经过一番挣扎,思妲尔最终还是站出来接受媒体采访和出庭作证,为卡里尔发声。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就像书中所表达的,因为你们先给了我恨意,所以我才要“以牙还牙”的“暴力参与者”思想。
究竟这样会不会让事情变好,如果不会,那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似乎是黑人在现实中遇到的困局。
和平抗议表达不满,为自己的合法权力发声是正确的,但就这次的弗洛伊德事件引发的全国抗议示威活动,逐渐演变成为骚乱暴力事件,却只会使发动抗议的初衷发生变质。
在骚乱过后,究竟会使黑人的处境变好,还是使社会贴在其身上的标签变多,这个一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或许,世界和平还是要寄望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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