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鬼乱窜。
很小的时候就从大人们那里听到这样的民谣,并交代我们七月半的夜里不要乱跑,否则会被鬼捉了去。在农村还有这样的传说,在七月半的夜里,用蒸笼盖子罩在头上,然后蹲在八仙桌下,就能见到鬼。虽然从没有人看到鬼,也没有小孩子被鬼捉了去,但看大人们又烧纸又燃香的认真模样,加之孩童相互之间的恶作剧,使得七月半从我儿时起,就蒙上了神秘又惊悚的面纱,也使得自己很早就对死亡这一终极命题有了自己的认识——人死之后会变成鬼。
然而,从红领巾到共青团,一路以来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使我开始动摇了最早的认知。初中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的开设,使我开始用课堂所学和课外了解的知识来解释心中的诸多对生与死的疑惑,并认为已经知晓了人的终极问题的答案——人都是父母和合而来,生之前无我;人死以后不过一抔黃土,死之后无我。于是乎,跟儿时的玩伴们辩论关于鬼神的有无;跟信仰基督的母亲辩论关于上帝创世纪的真假。
一本杂志又动摇了我的认知。父亲在我初中时订阅了一本杂志——《飞碟探索》。这是一本关于世界各地、各时期不明飞行物的目击事件的记录和分析的杂志。这些从课本上压根看不到的超自然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知道了有太多的未知领域是目前科学所不能触及的。于是,细致思考我之前对于生死的看法,发现的确有说服不了自己的地方,比如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生在这个地方,和我的亲人们结成亲人关系,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遵循了某种类似牛顿定律的规律。于是,对于“我从哪里来,要到哪儿去,我到底是谁”之类的疑问又重新在脑子里盘旋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面不断扩大,阅历也不断丰富,但越发发现人类的渺小,和对未知世界的敬畏。一部大开脑洞的好莱坞大片《黑客帝国》,身边很多朋友一时间都没能看懂,而我第一次观影就被它深深地触动了自己内心里深处的兴奋点。看了影评,才知道也有很多人对生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之类的问题存有兴趣和困惑。之后也看了其他类似的影片,以及哲学、心理学之类书籍,但都没有找到让自己感到满意的答案。有时候自己对这类问题思考愈深,就愈发感到深深的孤独,甚至是恐惧。
一次对打坐的正确姿势的查询,仿佛给解开我的困惑而打开了一扇门。喜欢传统武术的我,需要调整一下打坐的姿势,偶然看到了网友提到的一本书——《观呼吸》(德宝法师著),阅毕之后,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多年困扰的问题,应该在佛陀这里能找到答案。
对终极问题的看法的改变,使得自己的心愈来愈安定了。或许答案不在生之前,也不在亡之后,答案就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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