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说,他是不怎么爱说话的。
他也想着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呢。
呵呵,怎说呢?
平时,南北除了了草草的念念经,就只顾睡觉和发呆了。
不过,每天也是有两样事南北是不会拉下的。
一个是晌午后去偏殿,听老住持慧能的教诲,佛法经义什么的。当然,慧能偶尔也发个慈悲,答疑些南北的奇闻臆想。不然,依着南北的性子,是决然绝然不会老实的每天来,听他这个死老头口若悬河的。虽然几乎每次答疑都不欢而散。
另一个就是黄昏已近时,去寺前石阶那找戒色。南北一边学着戒色仰望天空的忧郁作态,一边和戒色说着话,美其名曰,是讨论关乎佛义怎样解救天下苍生,佛法怎样普度众生的大事。
其实,就是瞎扯淡。
南北,好爱瞎扯淡的。
呵呵,可说呢。
某天,晌午后。
南北来偏殿,看起来心事重重,脸色好难看的说。
也不看慧能,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抱膝不言。
慧能视而不见,照旧故自古说着那些高神的佛法,只是越说越轻声。
当偏殿内不闻人声时,南北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如常般无色无相,只剩一丝不惑。
慧能大师,佛法无边,寿不与天齐啊。
慧能不再诵读佛经,问南北:“又有什么奇思妙想,想不明白了?”
南北说:“听说佛祖释迦牟尼那老头不但有老婆,还有儿子。出家人不是娶妻生子吗?怎么就他可以?”
慧能笑道:“娶妻生子那时,佛祖不过是个小国太子,还是个凡人,没结因果,立地成佛。而且后来,佛祖的妻子,也就是王妃,跟随我佛,皈依佛门,成了第一个尼僧。”
南北继续发问:“哦,那佛祖婆叫啥?”
慧能面有愠色:“什么佛祖婆,多有得罪了。圣妃叫做耶输陀罗。南北,此可不敢亵渎,可知?”
南北道:“知啦知啦。不玩笑就是了。那住持,你说这佛祖婆......额,不是,是这圣妃耶输陀罗,为啥非要跟着佛祖出家呢?是因为爱吗?我看是他舍不得佛祖,又规劝不了,所以......”
慧能真怒了,打断了南北:“非也,圣妃是受我佛高神佛法感召,才入我佛门。她早就抛开情爱俗事,怎是你说的这般,简直一派无稽之言。”
南北无奈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你生啥气啊?再说,你又不是圣妃,你怎么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
慧能气急,不再答。
南北也没好气的说:“每次都这样,说不来了就不说话,没趣。”
慧能依然不答,起身愤愤的离开偏殿。
只留下一个,口亨。
南北无所谓,反正习惯了。
径自离开,虽未解,不恼。不是还有戒色吗?
今日又可扯淡了,嗯,不是,是讨论家佛大事了。
南北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黄昏啊,你快来。
寒山寺的夕阳无限好,只因天色已近黄昏。
寺前石阶,一大一小两光头。
夏月早初上,举头望之,心中又多了些惆怅。
唉,当个文艺僧,心真的好累。
南北发问:“戒色,你阅女无数,你说这佛祖婆耶输陀罗,是不是因为爱才皈依我佛的?”
戒色合个十,道:“是。”
南北面有喜色:“你为何这么肯定啊?”
戒色正色:“佛祖婆入我佛门后,定然也是被我佛大义感知的,也是证了阿罗汉果的,也是爱世人唉众生的。”
说到这,戒色先45度仰头望空,再继续怅然道:“然,其初心定是只为了爱一个人。”
南北不解。
戒色不顾,自说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可没你的世界,于我,又怎能谓为天堂?我佛慈悲爱终生,可我只爱佛一人。唉......”
南北半知半解,不过也学着戒色,道:“唉......没你的世界,风景也不美丽了。戒色,你说娶妻是不是当娶耶输陀罗啊?”
戒色又合了个十,道:“是。”
南北又道:“那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娶到像耶输陀罗一样的老婆?”
戒色斩钉截铁道:“不能。”
南北急问道:“为啥?”
戒色戏谑道:“你已经是个和尚了。我可怜的小沙弥。”
哈哈哈......戒色朗声大笑。
转身,回寺中。
石阶上,徒留南北。
南北呆若木鸡,就这么定立着。
良久,南北轻声自说自问:“我是个和尚啊。我怎么就是个和尚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南北不甘心着千万遍,不厌倦。
也不回寺。
唉,这淡扯得。
南北有些蛋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