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后,陈升径直走到书桌旁,在木制椅上坐了下来。书桌紧靠着窗户,透过防盗铁栏向外望去,那里是一行正在随风而舞的水杉树,还有如天使般美丽的阳光洒将下来,尽力照亮着每一寸土地。
窗外的美景让这间小屋立刻变得物超所值起来。房间只有不到十平米大,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张床就组成了这件屋子里的所有家具,而那一米二的床却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四面的墙被刷的雪白,墙上还留有许多黄色的便签纸,在风吹过窗户的时候,也会趁机抖动着身子发出嗦嗦的声音,其中一张上还记着陈升写给自己的诗:
浮云日收烈,
不饶人,
漏洞百出淡山青。
秀草春拍岸,
奈我何,
细水长流育花香。
在夜晚,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昏暗的光,浮动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因为空气潮湿,漆着红漆的桌子也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在这半年前,陈升搬进了这间小屋,他希望简单的布置,安静的环境能洗净他心中的污垢和疲惫。除了子姗,他几乎会婉拒所有来看他的朋友。
这是陈升第四次从青海湖边回来,他不知道刘老师是否已经被他的诚意打动,愿意帮他完成那个在他心中存在已久的梦。他因此而感到焦虑、沮丧甚至恐惧。在重压之下,可怜的他还是选择了两年来一直使用的减压方式。
陈升拉上米色窗帘,切断一根又一根光线,尽力让屋子里的颜色与自己的心在此刻保持一致。他躺在床上咬牙切齿,从自己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因为我想要光明的人生。然后解开腰间的皮带,拉开拉链,掏出自己的生殖器,用自己的手不停的抚摸,轻盈而有力。
最糟糕的是陈升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风总是那么不解人意,时不时的撩起窗帘,让阳光有机可乘,溜进屋内窥视到这一切。陈升一把揪住窗帘,想要去盖住,却让更多的阳光溜了进来。这让他一如既往的羞愧着,后悔与愤怒充斥着整个身体。
显然简单、安静的环境并不能如陈升所愿去改变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青海湖边,跳进湖水中胡乱的扑腾着。筋疲力尽之下,眼泪与鼻涕混入水中,再被吸入肺中。
陈升逃离了那个小房间,但心却永远被关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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