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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陶家—山西悬崖村小记

布衣陶家—山西悬崖村小记

作者: 七月姑娘 | 来源:发表于2020-03-24 12:06 被阅读0次

    布衣陶家  —悬崖村小记

    春和景明,阳光煦暖,昨,与文友老西,小西于平顺县,信步赏春。途中跋涉数十公里,蜿蜒曲折,半是平畴,半是山崖,遇油菜花黄,杏花白素,柳树鹅黄,碧波万倾,甚美!途中之所见,所闻,心迹点点,半日闲情,诉诸于文字。

    平顺县是长治市周边的一个乡镇,自小在市区周边活动,平顺县是第一次去。春日光景莫辜负,这般的美景错过就又是一年。

    春日,花薰风暖,花的盛放,酝酿了太多内心深处的局,入了戏,开到茶蘼。如青衣女子,在陈年的舞台上唱罢了一曲又一曲。那样的盛放是寂廖的,屈枉的。她们依偎在白如雪的簇拥里,乱了整个春天,连理枝横纵交错,不分彼此,蕴出如烟的淡黄,深深浅浅,深闳美约。

    春声挂在柳帘,挂在篱边野花,挂在石缝里挤出的小雏菊。薄春,浓夏,莫等闲,岁月易老。

    车行于盘山公路间,山体裸露着危险,常常让人的心为之一惊,他们线条勾勒的分明简练,如刀切般,泛着寒光。

    车子一路颠簸,外面田野间的颜色换了又换,细细碎碎的黄花丰盈起窗户的绚烂。繁琐的花色有着盎然的诗意,窸窸窣窣,与风摩肩接踵,烂漫了整个山野。越过施迤的山路,黑漆的遂道,视野逐渐明朗开阔起来。

    越往里走,也就远离了热闹沸腾,远离了衣冠楚楚,越往里走,是繁华奄奄,是炊烟四起。

    车窗将美景框住,递入我的眼睛,清明到极致的美景慢慢在窗中丰盈,又慢慢错过。一路上相伴的是翠幽幽的绿水,如清颜,不浓稠,不急迫,是一般清意味。

    路过一个叫安乐村的村子,一路上有小孩背着书包刚下学的样子,他们的学校距离他们的家几公里,每日走路往返于车辆穿流的马路上。上学下学无父母的接送,想来自己的生活也是千般好。

    安乐村的路边景致十分美好,远处有迢迢的碧水,翠微的柳枝,金灿灿的油菜花,近处是桃花,杏花,还有榆钱。胭脂色的瓣,如岁月的轻盈,在微风拂面的轻风中,蹁跹似蝶。

    素色的花蕊密匝如丝雨,在潺潺缓缓的的酝酿着她的魅。花瓣在细雨斜阳里轻漾,漾动着一整个春天。如一席皎洁的白月光,历经了飓风寒冷,却依旧开的久远。浓烈之后变是一生的孤寂,落花流水,灰飞烟灭。

    在半路中,油菜花金灿灿的,我们停下车,花薰风暖,白色的电线干,笔直似垂露竖似的,五线谱上无限伸衍至远方,时有几声清脆的啁啾倏然滑过,几点墨色翻飞在山岚远意中。

    一房屋,只剩一面墙,一个窗,从那口窗,能望见半面碧水,我用手机将之定格,泥墙上黛水二字无意间也挤进了镜头,却也有图文并茂的美。

    至于杏花树下,白如素雪,如瀑如云,有香风细细,衣襟人影俱染香。瓣匀着薄薄的初妆,是绵软的轻,素白的静,如舞女的裙,一个翩然,弄舞起清影。

    山是赤裸的,些许的粉白点缀,白的是杏花,粉的是桃花。有人说杏花太闹,少一些贞静,人们赋予她一枝红杏出墙来的不良寓意,在这山谷间,无人打扰,开在云端,清怡自在。我爱极了这素色的小花,纤雅,柔丽,明净,单纯。

    悬崖村

    悬崖村,落在悬崖边上,从远处望去,一层一层一层如梯田般的错落有致,颜色上,与周围的山体融为一体,是清一色的灰。它们霸在悬崖边上,有着无畏的气势,汹涌的磅礴。

    轻云笼罩,如薄纱,飘飘然。它的气质是轩昂的孤高,遗世的独立,那孤,那高,让人有几分畏。

    悬崖村让人惊叹,这个千年古村落,它的一砖一瓦都是石头所砌成的,却坚固无比。不,它的房屋上并不是瓦,而是石片,巨大的石片,所有的路,房屋的构造都是由石头铺砌而成,。那些工匠,石匠们就地取材,将山石从山体上叮叮当当的一锤一锤敲下来,做为房顶的构造。

    走进悬崖村,古茂,素简。山西人安土重迁,晋中一代的侨家大院就是典范,安居才能乐业,安居才能人丁兴旺,晋经商赚得来的钱用来建造雕梁画栋,朱门楼阁。门,窗,天井,照壁,花台,闺房,建筑上饰有的纹路,都颇有讲究和寓意。安土重迁的山西人她们所建造的房子,是为了长长久久,传宗接代,香火永继。他们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仅是为了彰显富贵门弟,更是为了能让子子孙孙得到祖宗的庇护。一切的一切,都是体己的关怀和人文。

    而悬崖村这个地方,和山西本土特色不同,山西建筑的特点在这里并无彰显,在这个偏僻的千年古村落中,房,是为了避难似的,不过从历史来说,这里还曾经是八路军驻扎的地方。

    在进村子的入口处,就听得几声现代的金属乐器所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吉他,显的与这个村落格格不入。这可能是这个村落唯一的先进和现代。

    一旁的阿姨说道,有些人为了躲避人世的喧嚣,专门花钱租这里的房子居住,房租也不是很贵,居住于此的除了这里的原住居民,还有一些画家,文艺青年,他们在山水田园间过着一种干净清幽的日子,在自然山水间陶然,找寻着艺术创作的灵感。

    在这个似于人世隔离的村庄,也成为一些诗歌爱好者寻找灵感的地方,在这里,我们遇见了一位叫秋白的文友,他和老西认识,话说,他来这个地方已不下十几次。

    悬崖村,有一种旧时代的美,过期的美。

    所有的古朴,都脱离了浮躁,变的静气而有涵容。即有尘世的烟火气,又有几分距离远意。

    式微,式微,村庄带有肃穆的荒凉。

    房舍是过期的,农具是过期的,炊烟是过期的,鸡鸣狗跳是过期的,爱情也是过期的,生活方式也是过期的,供销社是过期的,壁上的宣言,中国共产党万岁是过期的,生男生女都一样的口号这也是过期的。

    落后的,古旧的,残留的,破绽百出的,所有的贬义词在这个古村落都是构之成美的褒义词。它们不懂得超越进取,他们维系着滯后的生?方式,保持着天然的本色,他们的境地不容乐观,却坚守着一寸一土。

    村落里,有一种古旧的美。那美来自于窗牑,横七竖八的木条构成了有有棱有角的格子窗,方方整整,历百年岁月,秩序感还在,坚挺有力的支撑起窗户的实用和美观。

    磨刀石,扫帚,水缸,带着包浆滚滚,剥落的泥墙,烟熏火燎的锅灶,漆黑斑驳的木门,被风牵引撕扯的对联,旧时的标题,广告,宣传语,儿童随处涂抹的粉笔字迹,在岁月的包浆中漫溢着亘古的诗意。

    五彩斑斓,五光十色,鲜艳夺目的对联和门神,是这里唯一能找到的喜庆,可如今,满纸荒唐泪言,一把辛酸泪,雨水,胭渍,风霜模糊了他们炯炯有神的眼睛,剥离掉他们威武的盔甲,那些字,支离破碎,苟延残喘。

    粗野的木门,是两块木板拼凑出的完整,门神依旧威武神气,旧的红,带着些苍白,那是对联,有些笔墨耕耘的文气。

    那旧的色彩,斑斓出木质清晰的纹理,一条一条的,弯曲有致。那旧的色彩,扎扎实实的,数十年的光阴,也没有磨灭掉它的美艳。

    光阴在木门上,被磨的旧的,斑驳的红与黑。戏台上的戏也被唱旧了,人去楼空。岁月将一把一把的光阴唱旧,唱到光阴的弦断。

    一块块山石垒起的是她们平日里休憩的板凳,可坐可躺,锃光瓦亮的地方是屁股经常下榻的地方,在阳光下,散落着暗哑的光芒。

    村落经过包浆,温润无比。村落里还有一些锈,来自于铁锁,来自于水空头,来自于农具铁和木的链接部分,来自于墙砖间的一根铁钉。

    泥墙表层的白色涂料已风化脱落,粗糙的,中间还掺杂着草一样的料子,时日长了,枯草裸露在外,上面也多了些坑坑挖挖,还有一些颇有趣味的字迹,歪歪扭扭,章法错落。铅笔字迹,粉笔字迹,美甚!

    站在山崖边上,万物尽收眼底,蔚为壮观,与天齐高,与云擦肩,云雾缭绕让人飘飘然,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润泽着恒古不变的一方天地,水火木土,五行日常。

    山势盘亘,林木幽静,山川褶皱,慢慢被草木丰盈。一汪一汪的碧,缱绻着,随波逐流在光阴的花朵上,云片,花雨,斜阳,流云,倒映在水中有着幽沁人心的美。

    这里的房屋都带有自己的标签,桃源居,仙人居,圆梦居,梨苑居,怡情居。

    这居,是诗意的梄息,至善至美的样子,让人觉的安好稳妥。她虽不具有增值的价值,但这里的人却对此有深入骨髓的爱恋,不离不弃。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抬头看看这树上硕大无比的鸟窝,这窝,建造的不比现代人花几百万买来的房子差,这窝,遮风蔽雨,他们的子子孙孙也是世世代代居于此的。

    这里的山居,想必是安恬静美的很,春候桃李,芳菲不尽,夏听小扇扑流萤,秋赏松风冷韵,冬俟围炉夜话。山寨宛如一个云端的梦,缥缈朦胧,她的末端是伟岸,是肃穆,是宁静,还有翘首以盼。

    村落里的房子之间的路,是曲折轻扬的,细细瘦瘦,有的艰难处,十分陡峭。有的却是连贯无比的,沟通着来来往往的乡人,沟通着邻里邻居的感情,她是四通八达的,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她是热络非凡的,虽不如柏油马路齐整,但一脚一脚踩上去,是能感知道的敦厚实在,正如乡村纯朴的风情。从实用层面来讲至少不会出现现代化的什么路面塌陷,从美观层面来讲,它告别了冗长乏味,每一个转角都有惊喜,她的触角四同八达,声音能走街串巷,丝毫不会有隔阂疏离感。

    山寨的构设,是隐居式的,天人合一式的,是暗合了古人寄情山水田园的理想,是赏心乐事谁家院,是陋室铭的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她的中庸,鄙陋,平凡,呆板,透出岁月的影子,它都是美的,它的美不在先天,而在后天的包浆滚滚。

    喜欢山房前一树一树的花开,明媚的黄,在所有陈旧的色彩中,她是唯一的亮调,她叫连翘。浓的化不开似的,还未晕染。院中的桃李横斜桃枝,清姿丽影,曳地轻柔。从黄土里生长出的小花别致轻盈。

    山房,室庐,似光阴的岁笔,散漫,自由,葱笼的生在悬崖边上。粗犷的似书法家的渴笔,苍凉,质朴,扣人心扉。

    碎银子般的阳光洒了一地,树影婆娑,暗香浮动。寂静无声的山村里,能听到花开花落的声音,老妪打盹的声音,犬吠,野山羊,公鸡的声音。

    其中一家有一颗梨树,其盖如伞,荫蔽住了整。天井。屋舍俨然,一枝独秀的杏花,映了此刻的景,山村在枝丫交错中隐隐约约,美成一首诗,一帧画。是过故人庄嘛?是老子的一簞食,一瓢饮,不改其乐嘛?

    岳家寨村中有一棵千年神树,其树根从岩石层中生长出来,树干挺拔,树枝繁茂。传说在冬汉末年,这里战乱,灾荒连年,民不聊生。百姓们饥苦难耐,庄稼颗粒无收,忽然有天,神树给村民嫩托梦,说可以吃他的根,叶。皮,百姓们第二天醒来,原本枯干的枝叶变的翠绿,人们纷纷采摘,更为神奇的是,当天采摘完,第二天树叶又长的郁郁葱葱。百姓们一齐跪拜,感谢这棵神树让他们度过了灾荒年。时至今日,百姓们过节仍要家家户户来祭拜这棵千年榔树。

    所有的山房聚积在一起,在村落的中心处这一颗高大的椰树,需要四五个人才能将其团团围住。

    鳞次栉比的山房中,它鹤立鸡群,高高在上,直冲云天,和周遭谦卑本分的低矮山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山房的线条是平实的,接着地气的,是如水的平淡光阴,而古椰树那又古又厚的气质,跋扈而向上,克服了地心引力似的,逆向生长。盘结的树根如龙爪,紧紧的抓住大地的咽喉。

    走进时光深处,那里花开茶蘼。

    壁立千仞的山谷间,是漫溢无边的胭脂雪,大朵大朵的,是能够让人捧着的掬着的欢喜。缠绵的花香入骨,似画家笔下的大手笔,随处几笔渲染,便是忽如一夜春风来,万树千树桃花开。无邪的盛放着她的清芬,你可知,有位女子千里来寻你。

    站在高处,能看见一线河流的生机,碧幽幽的水哑哑的,凝如玉带,不动生色的流动在溪谷间。

    水,清幽,有几许玉的特质,绿中泛着蓝光。在随着波心的纹层层叠叠的铺设开来。幽微的痕,水光潋滟晴方好,微澜在如镜的水面上添得几许的灵动。

    山岚上有桃之妖妖,杏花灼灼,别致,干净,清幽,与青山绿水相互依偎,成为彼此的生命中的底色,人生中的借景抒情。

    在一家古董铺中,我们看到了散落在地的农具,农具,曾是某个时代的命脉,如今,荒凉的散落一地,那黯淡的色彩是无光的,那跌落的姿态是凄凉的。抬头仰望,那白色的灯罩心旌摇摇。

    小西的母亲说,现在的孩子,根本不认识这些农具,连名字也叫不上来。她指着地上的女质的方盒子说,那个叫斗,是称粮食用的。

    关于农具,我的记忆是局限性的,我只记的,犁耙,镰刀,铁铲,我哑口无言,任凭记忆怎么打捞,也只能拼凑起零零散散的记忆,关于农具,我的大脑是空白的,问号的,抽象的,艰难的,阻碍的。

    古董铺子,浸满了光阴的润泽古意,泛黄的书页,大大小小的陶器,坛子,四四方当的木盒,如同时光种下的一个神秘的蛊,有着幽微深奥的心事,让人想触摸,让人想解读。

    供销社,一个具有年代的字眼。老旧的木门,然发着原木的自然气息,锈迹斑斑的铜锁,不动声色的样子。喜欢古旧的东西,因为可以挖掘出故事和内容。

    到达院中时,两个小孩在院中玩耍,脸蛋上是红红的是一抹不胜凉风的娇羞。

    进入供销社,展示台上一一呈现着,算盘,郁美净雪花膏,缝韧的针线。墙上是一张张奖状。零零碎碎的什物是古意缠目,清清冷冷。

    古旧的木漆盒,上着锁,小心翼翼的收藏着光阴,里面银质的耳环,戒指依旧奕奕,纹饰花样也依稀可辩,陈封的光阴荏苒着它过去的光阴,那气息是月到天心,风来水面,是明净清凉意。

    一村妪,是个哑巴,她热情的给我们指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们走进巷子更深处,老人鬓发双白,精神不错,扎着两个麻花辫,颇显童真。嘴里却早已人去楼空,她没有牙齿。在一个石台上,放着她刚刚吃过饭的碗,塑料的,灼目的红在所有的贫瘠之地中,愈发显眼,我瞄了一眼,碗里是水,泛着油光,一圈一圈的。一绺绺的碎发在时光里轻歌漫舞,是那样的轻盈。脸上的皱纹诠释的是与生活达成妥协的样子。

    春日的山头,比起冬日,更具有声色形态的动之美。幽素,孤美,是无邪的单纯美少年。晚云舒卷,与乡土之间是依依惜别,眷眷情深。南国的烟水予我以性灵,北国的黄土予我以智慧。

    天青色的远山朦胧的只剩下回忆,一朵朵花如舟行水面,荡荡的,柔柔的,远山近水,那水,那样的幽深细微,那样的寂,那样的清。桃花十里,一笔笔的深浅浓淡流淌在流云溪谷间。

    悬崖村,在1938到1940年,是抗日战争最为艰难的时刻,八路军129师率领太行二矩队,决死队,游击队,转战至平顺①带,为保存实力,八路军银行,制服厂,后方医院,均转移到大山深处,在抗日反扫荡的艰难岁月里,岳家寨作为地处一隅的天然屏障,又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为抗日战争武装斗争和保存抗日实力做出了巨大贡献。

    村落里能见的都是一些古稀之年的老人,年轻人都已走出大山,为谋生而谋生。村庄的入口,时有老人把守在这里我看到的是不曾犹豫的坚守。不曾放弃的孤勇。她们的心牢牢的和这片大山拧巴在一起,世世代代,不曾分离。大山的两头,一端是翘首以盼,一端是背井离乡。

    城市里的色彩是心灰意懒的,几分冷漠,几分乏味,靠着零散的花瓣也奈何拼凑不出个完整的春天。在乡野间,那种春色涌动的绿波,黄浪,却是触手可及的。

    喜欢田园,那村,那路,那壁,那梁,那悬崖边上的老梅,农妇脸上的线条,都起平平仄仄,歪歪扭扭,坑坑洼洼,战战兢兢,找不出一丝一缕的平坦。可我喜欢这样的质朴,我喜欢她的谦卑和容纳,在这里,人不分三六九等,人没有所谓的身份和标签,人不受功名利禄的诱惑,所有的孤家寡人,丧偶的村妇,哑巴,不识字的农人,这个村寨,似乎从来没有嫌弃过谁。人与人之间,人与飞禽走兽之间是和谐共处,悠然自得。

    山寨里,少了人与机械化的冲突,它纯粹本质上就是一种存在方式,不想城市里的灰盒子,大批量的生产,而村庄,山寨,它的繁衍速度缓慢,它站在逆流的时光处,选择与空间,世间背道而驰。在我心里,它是不具有表演属性的,是英雄式的壮志雄心。

    喜欢这里的水,没有冲突,迟迟缓缓,有着万种闲情。喜欢这里的花,自带疏野的气质,乱了整个春天,连理枝横纵交错,不分彼此,蕴出如烟的淡黄,深深浅浅,深闳美约。

    归途,还遇见一队的骑行人员,头戴头盔,绿黑相间的紧身衣服,颇有无畏的勇。他们一辆辆的车从我们身边穿过,惊起黄土阵阵。还遇到外出自驾游的一家四口,有奶奶,母亲,父亲,女儿。奶奶把,父亲和孙女,她们手执着放风筝的线,一拽一拽的,风筝在她们的头顶,飞的长远。母亲则坐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他们,手的右侧放着自驾游带的小煤气灶,水,食物等东西。

    又走了一截,在路旁看见了七八个年轻人,应该是一群文艺青年,有的手拿吉他一样的东西,有的拿出摄相机在拍照。

    所有的风景从窗前倏然滑过,你尽可以感慨这人生的悲与喜。最美的风景在途中,那个所谓的终点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做那个急于奔向终点的人,而是要学会享受当下的风景。

    一路上花开成海,素简的花,如白衣女子,泛着如水的轻愁,低眉之间,幽情深深。幽素的蓝花,落在清白素洁的白墙之上,那样的袅袅痴缠。青瓷的碗,是天清色等烟雨的空濛潋滟。那蓝,是那样的孤美,有着蚀骨的凉意。那蓝里,岁月走过的史记,轻轻盈盈,不着痕迹。

    时光的潮音带着丝雨的润泽吹拂着心田,远水玲珑,琤琮,一声声是梦,一声声是空。单纯质朴的日子,如轻风淡淡,离尘简居,听松风鸟鸣,这样的日子又何以有忧色。

    山隐,风细,春山眉黛。

    布衣,陶家,一生清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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