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看完电影后,脑海复现着电影的画面,我知道,这是后劲来了。
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旁边传来了抽鼻子的声音,寻声望去,一个卷发男生在抹眼泪。
那一刻,我的眼角没有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肠变硬了。
电影开头,厚重的色调多少让人有些压抑,无言的沉默。在两家人和媒人的撮合下,两人硬被组合在一起拍了一张合影,就算是宣告结婚了。没有仪式,没有祝福,马有铁和曹贵英两个“弃儿”以一种安静的方式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
贵英身体有些缺陷,会尿在身上,也没有生育能力。马有铁排行马家老四,光棍一个,在家没有地位,唯一的值钱家当就是一头驴。
自从贵英来了后,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从最开始两人默默无言,头几个晚上马有铁知道贵英尿床后,默默烧了炉火,让贵英得以把裤子烘干。马有铁带贵英去祭祖,贵英接过马有铁给她的苹果和馍馍的那一刻,贵英的心被暖到了,从未被重视和爱过的贵英一点一滴开始渐渐接纳了这个黝黑的庄稼汉,她会在马有铁回家的路上,焐着热水罐痴痴等他归来;会将小麦花印在她的手上,制造专属于他们的浪漫,来哄马有铁开心;也会在马有铁干活的时候来唤他回家吃饭……
村里人爱对两人评头论足,女人的言语里带着一种言不由衷的艳羡,而男人打趣女人跟了马有铁后一样会被好好相待后,女人瞬间又噤了声……
毫无疑问,马有铁成了全村最幸福的男人,曹贵英成了村里最幸福的女人,事实也是如此,他们拥抱着就能取暖,他们依偎着就能生存,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间遗失身份。
马有铁的血型是全村唯一的RH阴性熊猫血,巧合的是成为了欠全村地租和工钱的张永福唯一的救命之人,在村支书有意引导下,他认同了张永福得了病,只有自己输血救了他,全村人的日子才有盼头的说法。
第一次输血,贵英和马有铁坐在一桌子精致菜肴前,贵英略显拘谨,目光怯生生,马有铁坐了一下起身,贵英的视线紧紧跟随马有铁。
第二次输血,还是同样的地方,贵英看到马有铁出了包厢后,满心担忧跟了出去。
第三次,贵英坐在马有铁身边,还央求护士不要再抽了。
从三次输血的场景,可瞧见两人的情感变化,越来越离不开彼此,依恋越来越深,他们甚至不自知。
两人是村里的茶前饭后的谈资,马有铁从不回应,而是将有些话放在了心上,还付出了行动,比如说有一次歇在屋顶,害怕贵英睡觉不老实跌下屋顶,便真的将贵英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马有铁是直给型,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与评价,只是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履行丈夫应尽的责任。
靠着自己的勤劳肯干,渐渐地,两人的日子越过越有滋味儿。
结果却因为房子旧主要征收拿补贴,被迫搬离。去了马成万的老房子,当两人终于安定下来,又因旧主出现,再次被迫搬离。
突然间,两人没有了栖身之处。
马有铁、曹贵英不得不开始自己建起了房子。在夜晚的暴风雨中,两人为了给泥砖盖上塑料薄膜,相继滑倒在地面上,他们相视而笑,忘却了劳作的疲累。
你也忍不住被他们的积极乐观所感染。
没有家,那他们就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来建一个,有驴可以驮货运输,有鸡可以下蛋,还养起了猪,春去秋来,地里的麦子、玉米大丰收,日子越过越美。
天不遂人愿,贵英担忧马有铁不慎失足跌入水沟,那条她曾和马有铁一起沐浴的河,是爱河,同时也成了诀别之河……
贵英走后,马有铁的生活一下黯淡了下来……
他有意卸套驱驴,相继把他们曾一起奋斗的成果处理掉……
在最后一次拆房中,马有铁没有在画面中出现,板车上卧着鸡和猪,还有那头驴……
全片没有华丽的语言,角色不时口出“金句”,例如“土地不嫌我们,我们咋个嫌弃土地呢”。没有一句废话,一句句很有哲学的乡土话,把细节拉满!
全片充斥着对土地的深沉又热烈的情感,直击灵魂深处,平静的叙事激荡人心。
离不开的土地就像依靠土地而生的人,
朴素自然,生动真挚,让人在心里不住流泪。
为他们干净而纯粹的灵魂给震慑,人在这生生不息里忍受苦难,也在这生生不息里怀着希望。
麦子抽穗的味道好闻得很,他们知道,他们有苦难,他们也有诗与远方。
我们也一样,我们也是他们,在一条船上。
一起等待和希望。
人生苦难,总有人相依为命,总归是构建又崩塌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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