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当年高考落榜之初,我是心有不甘的。如果不是高考前得了一场重病误课一个月,如果不是高考前一晚吃馒头硌伤了牙疼了三天,我觉得我是有望考上大学的。
我有心想复读重考,可是看看家里的境况,二哥在部队服役,弟弟十五岁不到就下生产队劳动,大哥结婚欠下一些外债,父亲已经五十好几还在队里劳作,这一切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要复读呢?再说,老爹一个字都没说让我重念的话,纵然心里有百种不甘,我也只好任命了。
那年春,我下地劳动的第一天是到地里刨玉米茬子,那是我兄弟三人五百公分承包的一块地。我第一个到了地里,第一镐下去,没有把茬子刨下来,反倒把镐板弄断了。我不知道好好的镐头第一镐就断掉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多想,回到家里又取了一把镐头回来。
过了多年后,想起这段小经历,我才感觉到,这就是我一生命运的预兆。想想我当老师多年,因故没能转成公办老师,十七年里,一直是一边拿着粉笔上课教书,一边挥舞着农具下地劳动;我既不是名正言顺的老师,也不是正经八百的农民。大半辈子一直徘徊于老师和农民两个角色中。按老百姓的话讲,我就是个地道的二半破子。
当然,在年轻时,我不相信命运,一直在努力寻找和追求自己的梦想与未来。毕业后的前两年里,我一边参加生产队劳动,一边利用农闲和业余时间学习。我把我业余时间的规划叫做“三三制”,就是一天学画画,一天练字,一天写作,三天一个循环。可以说,我还算是一个追求进步的好青年。
也许是我太过天真,也可能是我太过愚钝,也许我还不够勤奋,加上业余时间实在有限,两年里,我哪一样都没有什么起色。由于总是宅在家里看书写字,不许人相处,不像其它青年人一样,常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扯皮,因此显得有些另类,甚至格格不入。记得我结婚的时候,竟然没有几个人过来闹洞房的,场面不免有些冷清。由此可以看出我的朋友少之又少,乃至可以了解我当时的一种生活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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