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拉来了双轮板车停了下来，把地上农药瓶大块的碎玻璃捡起来放到马路边上行人不容易踩到的地方。警察也过来帮忙把肥料抬上板车，自行车也抬了上去。
目送警察离开后，一行人借着残阳的余晖，伴着匆匆的脚步踏上了回家的路。
奶奶早已烧好晚饭在门口张望。板车上的自行车和化肥卸下放置好后。奶奶把众人请上了饭桌。
都埋头吃着饭，没敢看爷爷奶奶。山桃姨快速巴拉了几口饭，放下碗筷：“大伯，鹿良这次伤的有点重。撞人的人又逃逸了。现在要多准备点钱，明天送到医院去。”
爷爷：“医生有没有说要准备多少钱？”
山桃：“说准备五万，先交三万。”
奶奶的眼眶再也拦不住山洪般的泪水，哭着说：“天杀的呀！你撞了人就跑了。让我到哪去拿那么多钱呀？天杀的！”
爷爷放下碗筷，起身走进卧室。拉出床前桌子的抽屉，再用手伸进桌子里面往上捞了捞，取出贴在桌面板下面的暗屉。暗屉里放着一些字据、发票和一个浅蓝色棉布手帕的小包裹。爷爷手微微颤抖地到开手帕，里面是一沓十元、五十元、一百元的钱和一张农村信用社的存折。
钱拽在手里一连数了三遍，其实不数他也知道十五张一百的，八张五十的，还有三十张十元的。这两千两百元钱是今年老两口帮村民造房子，摘茶叶，挖草药挣的。存折上有一万两千元钱。这些钱本来是老俩口的棺材本。
年前儿媳说房子的土墙已经开裂，快要成危房。准备来年拆掉盖成砖房。这些钱用来造新房。现在也只能拿出来给儿子治病了。
暗屉归位，抽屉也复原。爷爷把钱和存折拿在手中显得格外沉重。回到餐桌又小心翼翼地打开细声说：“就只有这么多。一万四千两百。”
鹿小莉没做声声响，离开餐桌朝爸妈的房间走去。她知道爸妈把钱和存折放在哪。现钱已被妈妈全部带走，只有一张存折还在。她拿出来交给了爷爷。
存折上村着一万三千元，加起来离三万还差点。桌上的人面面相觑，山桃打破了平静：“大伯，我明天早上和你们一起去银行，我取三千先把手术费先筹齐。”奶奶对山桃姨连忙道谢。
第二天一早，小莉、爷爷、山桃一起来到了镇上的银行门口等候。取了钱，赶到车站小莉和爷爷乘上前往县城的班车。
山杏守在丈夫的病床钱，人很憔悴。一看就知道是整晚没合眼，没吃没喝。爷爷问：“鹿良怎样了？”
山杏：“还没醒过，医生来过几次催着交钱。钱没交齐不给做手术。”
爷爷从衣服里面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钱，交给了山杏。山杏拿着钱跑到了缴费窗口，交了钱，又快速跑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催促医生早点做手术。小莉也在身后跑来跑去。上午十一点半，鹿良总算被进了手术室。
三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没人说话。焦虑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在心里集结。山杏起身踱来踱去，一听到声响就冲手术室紧闭的门，渴望着鹿良能平安出来。三个半小时后鹿良被推出了手术室，依然沉睡着。主刀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腰椎和肋骨已接好。就是中枢神经伤的比较严重，可能会造成腰部以下瘫痪。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要瘫痪三个字，山杏整个人就软了下去，瘫在了地上。鹿小莉和爷爷把她扶了起来，爷爷说：“山杏，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倒呀。鹿良和这个家还要靠你呢。”
鹿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三人回到原先的病房。山杏说：“爸，你带小莉回镇上去。呆在这也没用，我在这守着。现在去赶末班车应该还可以赶上。小莉，你昨天去报过警了吗？”
鹿小莉：“去报过警了。”
爷爷：“山杏你自己先到外面小店吃点东西，看你的样子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山杏：“我不饿。”
爷爷：“哪有不饿的呀？先去吃点，你要再饿坏了咋整呀。”
鹿小莉拉着妈妈，来到医院门口的小吃店，看妈妈点了一份青菜肉丝面。才放心地跟爷爷往派出所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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