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我的第一个二十年,其实只是从我有意识时才开始的。最初的事件只是听我奶说的。
1998年,农历九月十七,我出生于东北某农村,这一年正好涨大水,据说大坝都差点炸了,都派公交车来了,一辆辆的,为的是保住某个大城市,我家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天河中下游,坐船两个小时就能过去。
水火无情,天有情吧。那天晚上正好撤水了,这个村庄才没有迁走。可能是老天不想让这个依山傍水的村落消失吧。
奶奶说以前没有大坝的时候,最前面那一趟人家,一涨水门前的地一定被淹没了,而且做炕上都能钓鱼了。那天涨大水,死了不少武警,都是十八九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呀!有的尸体从上游漂了下来,屯子里的人都去看了。大家议论纷纷,多是同情,长官一声令下即使前面是火海也不能退缩。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想保全自己,整天生活在蜜罐里。但是每个人的家庭条件不同,个人素质有差异。不知道出路在那里的年轻人,想着当兵是出条路,有能力的还可以光宗耀祖。无论走那条路,都是一步步的慢慢踩出来的。
每年没涨水时,或者撤水后,大家都会赶着自家的牲畜去凑在一起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唠一唠吃饱就回家。有的人家懒一些,把牲畜赶到南面的草垫子就回家,等差不多黑天才去找。不知是懒人有懒福,还是动物懂人情。快到黑天时牲畜大多都会成群结队的回家,远远望去,一片碧绿,各中有移动的小斑点,有的黄色,有的白色,有的黑色,有的暗红色。
妈妈说我小时候很省事,不哭不闹的,吃饱就睡。胖乎乎的,和我爸长的很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越像她了。不吃奶了之后我就开始闹人了,天天缠着她和奶奶。农村在夏天中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每到中午就要她俩领我出去在道上晃来晃去,只要一回家我就哭闹不停。人家看我们娘三个。
到我三岁时爷爷有病去世了,爷爷给我取名字的时候说,新建的国家正好来老捧捧场,就取谐音鹏。感觉好随便似的呢!奶奶说爷爷以前在生产队打惊,虽然不累但是却很熬心血,时间久了身体难免会出问题,再加上家里穷没有钱,只能吃点药挺着。在我的记忆里,只是从照片看过我爷爷。最开始只知有奶却不知有爷,后来看到照片才知道我原来我有个爷爷。
奶奶讲,我二姑以前洗澡差点没淹死,幸亏一起去的小孩碰见了老陈大爷,他把我二姑救了上了,就让一起去的小孩通知我爷爷,我爷爷一听见这个消息吓得腿都软了,奶奶就大声骂了他一句自己就撒腿就跑了过去。到那里一看我二姑只是昏迷了,堵住肛门把她倒了过来,吐出来些水和点碎黄瓜就醒了。有些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老陈大爷把二姑救了上来,没几天他儿子却淹死了。听说死前在家吃饭,急的不行,她妈就骂他但是怎么骂也不行吃一口就走了,说去抓大黑鱼。一起的小孩看见他从水边一直跟着鱼走到了深处一直到把他淹没了。问题是那小孩却没有看见什么大黑鱼。大家就说是让淹死鬼给迷住了,因为他爸把我二姑救了,所以才找他儿子的。不知道真假反正人死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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