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路上,熟悉的夹竹桃又开花了。绯红一片,云蒸霞蔚,热烈迷人。
这样明媚鲜妍的初夏。
夹竹桃是我最早认识的花。小时候,故乡遍植夹竹桃。校园旁边的大路两边,很容易就能看见它们的身影。
却从来不敢摘下来把玩。好像认识它的时候就知道,它是有毒的。
说起校园,不能不提迎春花。
它是春季校园的第一抹艳色。沉闷的校园生活,因为它的开放,而变得有了盼头和生机。
神交老友元宝妈开了公众号之后才知道,没准,我记忆中的花,不是迎春,而是连翘。
可惜已经无法求证。几个月前,和同学一起去到母校,它们早已不知所踪。
上个月,还跟女儿礼赞过木棉。
十几年前,初来深圳,不知从哪儿看到这样的话:美丽妖娆的深南大道上,遍植木棉,开花时,是为一景。
从此对木棉花犯了执念。
而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次深南大道,去看那里的木棉。
好在广东到处都有木棉可看。每年春天,都挺拔地在城市的上空绽放。
我爱木棉。爱木棉树的高大挺拨,爱木棉花的干脆利落、沉重厚实,爱它那一树的橙红,爱它的四季分明。
无意中从好友Liz那里得知,四川的攀枝花,指的竟然就是木棉,真是令我大吃一惊。
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什么攀枝花,我大木棉根本不需要“攀”好吗?又不是凌霄!
说到木棉,不能不提异木棉。
异木棉在广东也是随处可见。每到冬天就开花,树底下,满是它落下的委靡花瓣。
我曾经疑惑了好多年?这到底是什么花?简直就是作妖嘛!
还被格桑笑话过,她说:“哈哈哈,广东人竟然不识异木棉!”
和木棉就差一个字,却颇有天差地别之感。
不耐烦它俗艳的颜色,不耐烦它那股姿态,总感觉软趴趴的。
哼,谁让你沾这个名。
年少时,从哪里读到关于花的语言,总是紧紧抓住不放。
比如说凤凰花。
那时候总爱跟着写:凤凰花儿又开了。由它来引出所有关于考试的情绪,以及毕业和分离的伤感。
可是我特么连凤凰花长成神马样都不确定。误把蛱蝶花当作了凤凰花过了好多年。
它“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因花期是6月,所以,它象征着离别与思念。
也是我爱的花。我觉得它有仙气。
女儿已经十岁,很快,她也许要跟我当年一样,为赋新辞强说愁。会不会也跟我一样,装模作样地写下“凤凰花儿又开了”呢?毕竟,她已经会在日记里写“心在远方飘,何处是归程”了,哈哈哈。不过,她肯定不会像我一样,误把蛱蝶当凤凰。
旧同事未央,文艺女青年一枚,曾耐心而持久地做过“深圳花木集”。
选的植物非常接地气,都是取自身边常见。黄蝉,蔓马樱丹,蛱蝶花,白花鬼针草,火焰树,黄槐决明,绒球花,红千层,猫尾木……
身边有爱花的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
老友杨小姐,对植物有起死回生之手。我们养得要去见阎王的绿植,到了她手上,总能奇迹般地活转过来,并长得枝叶繁茂。她分我一枝长寿花,我养得半死不活,她看不过去,随手一剪一插,竟然不久后开出了花。然而终究是被我养坏了,花开得瘦瘦弱弱。反观她跟我同期养的那些花儿,丰腴茁壮。我们问她:“老实交待,你都做了些什么?”她很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啊,就跟你们一样,浇浇水而已。”唉,让人不得不叹世道不公。这也太不科学了,我们只好寻求科学之外的解释。她是水做的,她是大地之母,她是女娲。
女娲娘娘,好生罩着我们哈!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那两个字,气场。她跟植物合拍。
哈哈,不开玩笑了。不过,她是真的淡泊、心静。植物大概也真是有灵性的。
啊,养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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