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成长群里大吴老师所在的学校发生了一件事——一对恋爱中的学生在校园的空教室接吻被很多人看到,遭到了开除。
学校在这件事情中的作为令人吃惊,因为文革已经远去了四十多年,学校仍然在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置当事人的尊严于不顾,大会宣布、杀一儆百,万一这俩孩子羞愧难当,寻了短见怎么办?
当然,学校多半会振振有词:“谁让他们不自重?就算出了事,也是咎由自取……”时代已经进步到对罪犯都必须给予应有的尊重了,而我们的学校竟然对两个并未危害社会的未成年人如此冷漠!
十六岁的高一学生,正处于最浪漫的青春花季,萌生爱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一百多年前的中国,他们往往已经被父母订终身了(我的太祖父母结婚时都不到18岁),但工业社会的来临打破了几千年的传统,恋爱被迫推迟,男孩女孩都要先立业,后恋爱。也就是说,少男少女们在经受考验,成年人该如何帮助他们?
南明的方式是共读和表演戏剧。记得严盈侠老师曾为初一学生排演过经典爱情大戏《罗密欧与朱丽叶》,她的初心是:“严防不如引导,引导孩子们认识真正的爱情……借助《罗密欧与朱丽叶》,让孩子们体味纯真之爱与庸常之爱的区别。”引导孩子在爱情中走向崇高而非庸俗,正是我们教育者应该特别用心的一项工作。
深刻领会过罗密欧和朱丽叶困境与抉择的孩子,不会把爱情简化为偷偷接吻,反而会因为珍视恋人,克制自己的身体冲动,产生一种“我爱你,所以不想伤害你的”崇高意愿,他们会意识到,不慎重的行为会给所爱的人带来巨大的伤害,而这,是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可惜,身处应试学校,孩子们面对的是繁重课业、名次压力,感情的需求或被忽视,或被变相压抑,家庭、学校和社会都心照不宣视恋爱为禁忌,认为孩子应该是不折不扣的学习者(机器),忘记了孩子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他们没有机会亲近这样的文学名著,更难有机会穿起戏服,忘我地投入到剧情中,体会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心心相印、生死不渝。
于是,他们或者把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感情压抑下去(事实上,压是压不下去的),或者放纵自己,就像国产影视剧里某些角色激情拥吻,无论哪种,都不会让孩子们体会到爱情的纯洁美好、神圣崇高。
回到这对恋爱孩子身上来,我真希望成年人即使因为能力不足而不能给他们帮助,也请不要用鄙夷、嘲笑来打击他们,他们和千千万万花季少年一样,心中藏着对世界的信任,如果我们对他们只有狂风暴雨,他们就可能用冷漠和仇恨对待世界,或者永远枯萎。
当学校刮起这样的狂风时,父母千万不要做得和学校一样绝情,让孩子变得彻底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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