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的Café Central 无论如何都算是个Jazz lover 朝圣的地方吧,还有Café Berlín,两家的名声不相上下,都有大师级的爵士乐手登过台,都会选择高质量但又不冷僻的乐队,都不需要预订,座位有限,先到先占,只是Café Central 的票比Café Berlín 贵一两块,而Café Berlín 的酒比Café Central 同样贵上一两块。Café Central 更bar 更随性,Café Berlín 相对来说更富丽一些,所以我选择在Café Central 听我的“Goodbye-Madrid Concert“。如果拿听演奏时喝的酒来比喻,Café Berlín 当然是单麦,而在Café Central 就是我喝的Vodka了。
我听的这支quartet,其实不是Vodka的爵士,而更接近葡萄酒。萨克斯手José Luis Gutiérrez 很年轻,只比我大三岁,我因为没戴眼镜,所以虚虚地看着,竟然很小白脸,轮廓鲜明,鼻子尖尖,穿件条纹衬衫,深灰色西装裤,那种不卖座的欧洲电影里典型的没什么好下场的负心郎的样子和打扮。鼓手非常棒,小个子,圆眼镜,留着小山羊胡子,很像我在国内的一个鼓手朋友的尖嘴猴腮版。总之不论国别地区,大部分爵士鼓手长得都是一个样子,就好像所有流行摇滚乐队的贝斯手都有相同的气质一样,神得很。我坐的地方有点靠近大门,钢琴师于是很不幸地被柱子挡住,只是在弹高音的时候能看到他飞抖的手。低音贝斯手是个圆圆的中年人,很低调,两个小时的演奏几乎没有过他的solo。
José Luis Gutiérrez 给我一种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感觉,敏感,不很沉着,喝了酒之后有爆发力,应该是个有天赋但随性的年轻音乐家。第一支曲子不是很在状态,后面慢慢好起来,后半场以后就极好。José Luis Gutiérrez 和鼓手断断续续都喝了不少酒,一开始Gutiérrez 还会在别人solo 的时候拎着酒瓶子跑到后台去偷喝,后来也不管了,干脆把瓶子放在脚边,喘气的时候就顺一口。
2008年1月2日的这一场演出,一大半曲目很南欧,经常有阿拉伯的notes,干净,微微有点Anouar Brahem 的路数,更男性化一些,好几次让我想到马德里皇宫旁边残留的那几段九世纪的阿拉伯城墙,还会想到南欧洲伊比利亚半岛的季风,看到沙漠和行进中的篷车与人马,丝毫不疲惫,骄傲且有风度的行进节奏。需要特别记下来的是,我活了这许多年,听了这么多遍Caravan,直到亲身到了西班牙,1月2日晚上接近23点再听到这一首名曲,才算真听出了些意思来。其他的曲目,除了几首风格并不突出的现代爵士,也都很欧洲,并不特别拉丁(天呐,拉丁爵士!),偶尔还会有ecm 式的短暂小冷静,与我在马德里感受到的日常生活接近 : 平和,激情隐在拐弯的暗处,你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但一旦抓住它,就会被深深打动。
在马德里的任意一家酒吧里点烈酒,bartender 都会拿着大酒瓶子来到你面前,往放了冰块的厚玻璃杯里狠命倒,感觉如果你不说停,他就会一直给你倒得溢出来,根本没有其他地方那种固定的“一份”或类似“一盎司“的量化概念。我去Café Central 四次,点的都是相同的东西,Vodka 加鲜柠檬汁。有一天下午柠檬没有了,吧台的姑娘给了我一小瓶橙汁,也还是3块4毛钱欧元。马德里喝的吃的都便宜,我每次吃饭时看着大份的菜盘或酒倒得快要拿不起来的大酒杯,还有经常附送的小咸鱼和橄榄,再看账单,总觉得很对不住人家。
女厕所在二楼,墙上像所有酒吧一样有涂鸦,旁边是保险套自动贩售机。2007年6月,法国来的艾玛在女厕所门背后右边一点的位置上写道: "菲利普,我像一个疯子一样爱着你。" 我在这句话左边空白的地方写了四个中国字,下次你去看的时候,就可以知道我写了什么。
轻学术,慢生活;你专一,我专业。Drink GoodWineYou Will be Fine。来了啊,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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