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25 22:04
我在阅读《瓦尔登湖》第四章节〈声音〉的时候,是在这个温暖的春日的下午,在柔软的春风和明媚的阳光的影响下,此刻,坐在窗边,腾讯凝神细听空气中的微妙的声音和眺望暮色能及的新鲜而妍丽的景色。终于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灵上的宁静。
我现在所在的居处,是平原上一座小城市的郊区,在一栋老旧的建筑里,在东边,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绿色的广袤的农田,农田上只有少数的落叶乔木,而且树种单一,并不比稀树草原显得更加茂盛。到了冬天的时候,就只剩下荒蛮且褐色的土地上一根根单薄的银灰色立柱。而且除非大雪覆盖平原全境,否则就只能将枯败而沉重的色调蔓延到大地和天空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到了春天,现在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平坦的土地和重复再重复的单一的绿色,而且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如果不是天空和土地的距离足够遥远,天空加毫无意外的被着绿色渲染而不是呈现出如今的湛蓝。因为在农村里蓬勃生长的麦苗已经将遥远的天地交接的地方染出一抹碧绿来。在农田的附近有一座养鸭场和一座养猪场,在任何一个晴朗的日子里,来自东南方向的微风都会裹挟着湿润的空气和同样新鲜的粪便的气息,而后飘然掠过我大开的公寓的窗口。而与此同时,鸭鹅嘎嘎呱呱的叫声就会清晰的在围墙的另一侧活跃起来,我坚信,没有任何一种自然的声音,比这更加令人感觉到非常的厌倦,比这更加粗俗而更加不像自然的声音,但一般这种声音只会在我午休和晚上睡觉之前才最为猖獗,而且另一个真正令我庆幸的事情是:也许由于养殖场集聚了太多腐臭和污秽的东西,即便在最炎热潮湿的季节,红头蝇和绿头蝇也不愿意光顾我的寓所。
距离我的公寓大概800尺的地方,一条河流贯穿了城区和农田,并且一直延绵的有力的向东流去,这条河被称作是徒骇河,河面算不上宽广,但好在水量充足,它沉静而且清澈,几乎拥有着河流一切的美德——既不会干涸也不会在雨季突生水患,它始终持续而稳定的供给种植业所需的水源。在河流两岸,人们用水区在农田中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水利工程,如同一张大网。到了夏天,即使的沟渠里将会响彻蛙鸣,在炎炎夏风中,从水塘里发出的这种和风的交响乐,是响亮的,清澈的,悠扬的,不急不缓的,坚定的,尤其在夏夜,似乎声音中还慷慨的携带了一些水汽,令颓丧的困顿萎靡一扫而空。
但此刻从河流两岸到我所在的地方都只会发出细小的风拂过的声音,或者几十尺之外的主干道上汽车压过路基的嗡鸣。树叶窸窸窣窣,草叶悄悄摇摆,树与石桥则纹丝不动。但在下午开始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还有鸟儿时远时近的飞过,翅膀在自由的风中灵活的泳动,并时时远远近近的发出一两声清脆悦耳的歌叫。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若非我抬头时注意到窗外渐凝的深色时,若非我忽然听到城中传来的飘渺的歌声,我是不会注意到时光的流逝的,就像梭罗一样,耽于幻想。而且我也有事达到了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
我想到如果我们能够拥有健康的生活,同时在物质和精神上得到裕足并加以有效而且节制的控制的话,如果我们能够不必有所顾虑做我们真正想做的事情,幻想阅读劳动旅行,我们仅能够很轻易的获得真正的快乐,一种诗意的生活,就在于人能清醒地保持怡然和宁静,并且真心地去拥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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