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查令十字街84号》,收音机里刚好传来《从前慢》: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好多年前有个朋友说,人们到英国,总能瞧见他们想看的。
她说,我要去追寻英国文学。
他告诉她,就在那儿。
于是一封书信漂洋过海,从美国来到英国,跨过千山万水,穿越时间长河,牵扯出二十年的情谊来。
当海莲读着诺拉的信,得知“世界上唯一了解自己的人”去世的消息,她会止不住地掩面哭泣,脑海中反反复复浮现着弗兰克的面容。
这个刻薄幽默的女人一定像个孩子一样,泪水浸湿书信,悲伤成河。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离开我了,不会为我找书了,那个四处奔波为我找书的男人,我失去他了。
隔着千万里,隔着时间厚重的帘幕,海莲的哭泣声叹息声如聆在耳。
去英国,还是不去英国?
她说,我要去英国追寻英国文学。
英国的马克斯与科恩书店、圣保罗大教堂、国会殿堂、伦敦塔、柯芬园、老维克剧院……理所当然地见证着英国文学的产生与发展。弗兰克是她二十年的挚友,是她生活中挑剔幽默性格的精神支柱,是维系她与英国之间关系的纽带,也是她养成英国印象的全部载体。他是她的眼,是她的伯乐,带她领略英国文学的风采。
从前,有高山流水声,二人对坐,无言亦得喜乐。子期死,伯牙断琴。终身不复抚琴。
如今,弗兰克(——世界上唯一了解我的人)死去了,眼已盲,心如何不死。踏上英国的土地已无关紧要,甚至显得不应该。伤心人,何必徒惹伤心事,踏上那伤心地。
她说,我要去追寻英国文学。
她说,就算没有,环顾我的四周……我很笃定:他们已在此驻足。
弗兰克(被太太戏称为房客来招待的英国绅士)为她奔波寻找绝版书,一点点为她构筑英国文学的模样。二十年,一屋子的书,每一本书上都有弗兰克的气息。夫复何求。够了,足够了。
“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
她不会去往英国。
日后,这份长达二十年的友情将令无数人唏嘘不已。有个人,为海莲寄去一张通往英国的船票。
她会去吗?
我不知道。
……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我们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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