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出来的事

不想说出来的事

我是不想谈及我的母亲的，因为不自在，也不特殊。

她又来给我送饭了。

前天下雨，我的爸爸来的，他送了些干净衣服，没说关于她的事，今天她来了。我看见她的时候，像个孩子在那张望又期待着一个心仪已久的礼物，穿的简单或者说穿的单薄。我想她今天回来的，因为好久没来了，而且我三大周没放假也挂念。

我走过去，手里拿着上个大周送来的豆鼓鱼，还剩了些豆子和黄油，想着吃馒头，喝鸡蛋汤。看见她提着吃的，有木有讷的杵在那块空地，穿过人来人往的流动望见她，我只知道那是我母亲。

她又矮小了，颜色也黯淡。

我跟她说话，她看到我立马提起精神，我看到她的皱纹挤满笑容，滋味很不好受，我想牵她到大门口，她不动。说了一些叮嘱，让我去餐厅喝点汤，我说不去了，又让我快回教室，我说我送你去大门口，每次她来，我都会送她去看她走。她也许是没办法，我扒着她，她走着，我发现不对劲，她腿不能好好走路了。

我很吃惊，问怎么回事，她无意回答我，随意说摔了一跤，我的心像被掰下一块，很疼。

那你还来？我爸就让你来！   前天下雨我不是没来么。   我又心酸，看她走路那样蹒跚，我都想象不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外面摔了一跤的样子。

就这样，我挽着她，从门厅走到门口，这段路那么长又那么短，走的又心酸又焦灼。

她来晚了的，又怕错过，没有在门卫大爷那写登记，回来补上，门卫大爷说她，她连声说不会了，不好意思，麻烦了之类的话。边写边低声说，我只是看着，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后来，她走了。

我看着她走的，看她骑上电车，看她消失在视野里，看她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父亲不想跟我说什么。

我母亲也始终不想跟我说什么。

                                                             火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