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接受了,妥协了,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么你就不在了。
——肖全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囫于昼夜、厨房与爱。
——万能青年旅店
我知道我永远不能把它描写出来,不能让你们看到,永远不能。谁也不能。
——杜拉斯
我没赶上看见他们?他们静静地睡在我的血液里,等我死去的时候再死一次。
——张爱玲《对照记》
有时我要长风万里,有时我要归于内心,有时我要抹去自己身上所有身份的痕迹,就渴望做一个透明的人。
——陈丹燕
把狂欢和爱情放在文字里是明智的,因为它们别无居处。
——福克纳
这世界上没有一样感觉不是千疮百孔的。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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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整个社会,如果历史拉长来看,却是在抑郁中逐渐成熟,在浪费中逐渐累积能量。因为,经验过压迫的人更认识自由的脆弱,更珍惜自由的难得。你没发现,经过纳粹历史的德国人就比一向和平的瑞士人深沉一点吗?
那“愚昧无知”的渔村,确实没有给我知识,但是给了我一种能力,悲悯同情的能力,使得我在日后面对权力的傲慢、欲望的嚣张和种种时代的虚假时,仍旧得以穿透,看见文明的核心关怀所在。
我们这一代人,因为受过“国家”太多的欺骗,心里有太多的不信任,太多的不屑,太多的不赞成,对于所谓国家,对于所谓代表国家的人。
玩,可以说是天地之间学问的根本。
人生像条大河,可能风景清丽,更可能惊涛骇浪。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在那个电光石火的一刻里,我就已经知道:和你的缘分,在这一生中,将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你离开,对着你的背影默默挥手。
为了逃离一种立即的“难”,“逃民”其实进入了一种长期的、缓慢的“难”——抛弃了乡土,分散了家族,失去了财产,脱离了身份和地位的安全托付,被剥夺了语言和文化的自信自尊。“逃”在“难”与“难”之间。
文化来自逗留——“逗”,才有思想的刺激、灵感的挑逗、能量的爆发;“留”,才有沉淀、累积、酝酿、培养。
我们最终极的负责对象,千山万水走到最后,还是“自己”二字。
“失败启蒙”给我的教训,不是打入“成功者”的行列,而是,你要去挑战,去质疑“成功者”的定义。
——《亲爱的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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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由中年进入老年,才真正是到了人生之秋,伸手可及硕果累累,闻得到秋霜逼来,可是,内心丰盈,充满喜悦。
东方的审美,一向脆弱而清凉,即使戏曲也一样——满场的华丽与璎珞齐飞,到处是华金流彩,胭脂红飞上了脸,贴片那般婀娜,但仍然是凉的——摆脱不了的底色。
世间事多如此,最简单也最复杂,最珍贵也最平凡。
那是少年时代的单纯与干净——还不饱满,还不知道远离人群,还不知道好多路必须一个人走,从苍茫走到更苍茫。
或许是,我一直这样做作着,拿捏着,根本不知道天然去雕饰才是最美的。
这世间,必然要浪费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然后才能回来找到自己最初想要找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更迷恋油画,因为它厚重,更抵达内心,更让人觉得这世间的寂寞,有一种,高不可攀。
那属于个人的少年时间,一点一滴,全是心头的刺青。
渺目烟视实在是一种力量,一种不可低估地来自内心的力量——那是一种不在乎,是来自心底的坚硬与质感。
真的,如果你仔细听,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那么轻,那么美,仿佛是为了一场与大地的遇见。
他一生的深情只用了一次,过分透支,以致后来的爱情仿佛蜻蜓点水,连痕迹都那么浅。
深情呀,这一生总得深一次,无论是早、是晚,因为,它对爱情,是最美的成全。
如果你没有绝世的容貌,那么,你有绝世的姿态也是好的。
你拼命盛开时,是为得薄名;你淡然放下一些东西时,才是寻找懂得。
亦有陌上花,远远地看去,三两枝,那样艳不求名的美,歪歪斜斜地倒在青砖里,我叫不出名。但它更惊心,仿佛一世的情缘,只为了让这荒郊知道。
过分的浓烈的东西总是刺激你的感官和味觉,它的形式大于内容,反过来会让你忽略它的精神。
到最后我才发现,能把最简单的样子穿出最复杂心情的人,才是最懂人生之道。
在文字里,一切都可以在劫难逃,一切都可以重整河山。可是,现实中,我们只能一个步一个脚印,只能过着烟火一般踏实稳妥的生活。
人世间的事情大抵都是这样的:忘不了的,一定是最打动你的,也可能是最伤害你的。
但我一向以为,烟视媚行的女子应该是这样——以最低调的姿态生活,以最华丽的文字示人。她在最繁丽处站着,但别人近不了她的身。
——《禅是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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