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我感情充沛的朗读,女老师沉吟了一会,说:是《大宋提刑官》?
大家替我回答是,老师笑意盈盈,说:挺棒哈,大家也可以借鉴学习,唱出来都没关系···
雨天,到了镇上后给雅池发短信,然后一起去镇上的初中走走,我告诉她曾经我住在哪个寝室,以及一次上厕所,没有路灯,大家都看不清楚脸,我听到左边的女生说:好冷哦~
“你可以抱紧我”
当时能明显感觉到那几个女生石化了几秒,是非之地不敢久留,她们问:
你谁啊?
我说:我做好事从不留名,只是写在日记里。
“雷锋哪有你这么骚”
学校不大,转了会儿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到了一个池塘旁边,雅池说上次到我们云山玩,路特别难走,土地庙下那个坡陡地离奇,根本刹不住,人走在半山腰就像是有人在推着你往下跑一样。
我告诉她,新修的公路才这样陡峭,以前是一条蜿蜒的山路,有青石板台阶,台阶旁会有松树的松球,往树林里看,有可能会看到可爱的松鼠,往脚下看,可能会看到可爱的蛇蛇!
雅池给我翻了个白眼。她弟给她打电话回去吃饭,我们互换了礼物就分道而行,各回各家了。到家后,我看到了她给我买了本篮球杂志,祝我球技日渐高升!我重点都放在了杂志里那些身材好得让人浑身发热的篮球模特上,翻过去翻过来,对于雅池的礼物,三个字:很满意!
“对啊,我到成都来玩了”,泊灵说,“上午去了温江,到国色天香里转了转,坐了趟过山车,过山车挺好玩,看到别人有去蹦极的,我没敢去”
“安逸嘛,我这些天在家忙着种土豆,请叫我土豆大王”,阅铭回。
想想学校里的无趣和压抑,阅铭只觉得脑阔痛。“没去鬼屋吗?”
“没去,一个人玩那个多没劲啊”
“哈哈哈,你是不敢吧,下次哥哥带你逛鬼屋”
“你少来,不是说国庆跟你哥去鬼屋吓得嗷嗷叫吗?省省吧”
“你是不知道那个鬼屋多吓人,里面有4个真人,有两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还有两个鬼我没见着,我和我哥走在一个桥上,突然一个帘子被一只灰白的手掀开,一个女鬼就往我跟前走,我哥又不给我让路,那女鬼就吃我豆腐···”
“艹,真恶心,还吃你豆腐”
过完年,寒假就不知不觉间结束了,到了学校班里的面貌大变样,分了文理科,不少漂亮女生都到隔壁文科班去了,我也想过为了以后的“风华才子,云山铭郎”、为了对泊灵的悸动读文科的,如果当时真的读了文科,可能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吧。
后来的事很简单,得知我填了文科,爸妈询问二舅,然后得到的答复是文科以后的专业就业面都窄,读理科,班主任QKA是此后唯二两次对我友善地谈话:别看你现在文科成绩好,可以说之后根本没啥用,学理科是难了点,但是对于你的逻辑思维、智商都是有益的·····
现在好想说:你个糟老头子,不要骗我了,是对我的智商有害知道吗?!
可惜小年轻too yung too simple too naive.根本没有主见和立场,独立思维?自由意志?从那时起,班里的氛围便变得古怪冷漠,大家都在互相竞争,谁成绩好谁会解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的难题谁就牛逼,加之阴阳失衡的情况下,就感觉好多人都变得恶心恶状,面目甚俗了。
学校里组织拔河比赛,以班级为单位,我们四个重点班人数都是五十多,先捉对厮杀,文科重点12班赢了理科重点8班,我们10班赢了9班,让我们都匪夷所思文科班的一堆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居然赢了有众多抠脚大汉的8班,结果才知道是有男生怜香惜玉帮了大忙,有现场看热闹的在学校贴吧里说现场场面异常奇特,为公平起见,两个班各派50人出战,但到了拔河时12班的队伍是8班的四分之五倍长,自然我们的巾帼不让须眉了,好精彩啊……
中国人向来喜欢凑热闹,结果有人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在下面留言说:下一轮就该12班和10班PK了,不知道这群“巾帼”又会潜规则哪帮蓝孩子壮大他们的队伍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连许嘉贤都在放学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说一个拔河比赛还弄得满校风雨,真是闲的慌,不过你们行不行啊?别输给女生了啊?
我没好气的回:那就要看有多少蓝孩子愿意助纣为虐了。
年轻人争强好胜啊,我们班委一合计拿出班费一人买了一只葡萄糖口服液,在拔河比赛前,班长徐睿到讲台上说:我们成绩在2010级是最好的,其他比赛也不能落下风,更不能输给女流之辈!所以大家等会拔河时一定不要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想法,一鼓作气干脆利索地赢下比赛,捍卫我们通中最强班的荣誉!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下午第三节课,通知我们两个班到风雨操场上进行第二轮拔河比赛,果不其然,12班那侧围观了不少人高马大的抠脚大汉,QKA一个个安排好位置,我被他排在了最前面,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泊灵。
她笑得有些洋洋得意,仿佛喝了比葡萄糖更贵的红牛,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要输。裁判哨响,两边的人都铆足了劲拉,我现在都不敢相信那帮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生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两边僵持不下,QKA大声地给我们加油助威,“一二,拉···”,绳上的红旗就在中间左右晃,只听一声粗哑的:嘣,绳断了!
没鬼我三观都要被颠覆了,我上前给QKA说:她们肯定人数不对,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绳子都拉断!
Q:那咋办?
我:给她们班主任说开始前清点人数,50个,可以少不能多!
只见QKA上去和文科重点班的班主任一番交涉下来,对我讲都同意了,等会你去点她们班的人数!我和泊灵相向而行,两人都有情绪了,我看她带着些不满,她看我则多了生气,不点不要紧,一去看简直要骂娘,TM的这哪里是文科重点班,哪里是女儿国,除了队伍前面七八个女生外,后面全是体育特长生,一个个像特种兵一样壮······
带着满腔怒火回来,给QKA说:人数50个不多不少,可后面那一大半根本不是她们班的!!!
QKA也没想到对面玩阴的,直接发飙了:还比个锤子,他妈的老子不玩了,10班的,走走走,不拔了!
·····
从此,10班和12班虽只一墙之隔,但已然彼此厌恶,互相看不顺眼,我们恨她们阴险毒辣,她们恨我们恶语中伤,直到毕业。两个班外面走廊接壤的区域从来都空空荡荡。
我和泊灵,又因为我的刚直不阿再次形同陌路,不过这次,我丝毫不觉亏歉,光明和正义充满了我的内心,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英雄一样。可是要知道,全年级的漂亮女生几乎都在12班,我的桃花园也几近枯萎,为此,有郁闷也有后悔和怀疑,假如,······
高一还是有周末的,阅铭室友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大家已然很熟悉了,一提议一起吃饭都齐声附和,罗仁是阅铭室友里最光明磊落、温暖简单的一个,有种古典侠义之风,阅铭估摸着可能跟他常年累月习书法有关,那些传统经典的词句已然烙入了他的性情里,在一个春心萌动的夜晚,阅铭寝室里开始讨论起了:苍老师,这时,杨浩志开口了:武藤兰,姚修竹接过:小泽玛利亚,雷达听不懂,一脸懵逼,董卓然和阅铭来了兴致,只是也想不起还有那些老师可以说出来证明自己也是同道中人。
光干聊怎么行,于是在寝室里掌握老师资源的罗仁成为了阅铭宿舍的英雄,雷达思想还未开化,满脑子有辱斯文的念头制止了他的躁动,所以在那个春风习习的夜晚,阅铭、反贼、修竹、浩志围在了罗仁的手机旁,认真地学习视频中老师的动作、技巧,认真地学习效果也是相当好,据多年后阅铭和卓然两兄弟喝酒追忆往昔交流房中术时,都不约而同地表示当初学习在日后看来只得其形、未见其神,但这事儿如好多事一样,实践出真知。当然,凡事当你认真用心,都会有收获,只是大与小的区别。
哥几个无人抽烟,喝酒也只是罗仁和阅铭能多少来点,但年轻都是经不起激将和煽动的,我们兄弟六人买了一瓶二锅头去了桥房沟的一处饭店,叫了一盘凉拌豆腐干,再点上其他热菜荤菜素菜热汤,开始了高中室友的第一次聚餐。
六个男生一人都分了一点酒,雷达因传统礼教的束缚喝得最少。阅铭和罗仁喝得稍多一点儿,酒酣脑热,管你如何想沉默如何想表达都会变得感性和冲动,谈到了我们的目标,都躲不过高考,雷达、修竹、浩志三人一致地表达了刻苦努力的决心和考取名牌大学的目标,反贼倒是轻松简单,表示自己没有想太多,该咋过就咋过,顺其自然,说出了迷茫的是罗仁,没有说出的是阅铭,倒是说了其他和学习、高考不太密切的人生和价值观,只是一如他思想的混沌,只是那时说出来有种标新立异的酷,但并非没有代价。
都是十七八岁的男生,都在心底哼“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彼此都惺惺相惜,然后就慢慢有了互相知道的秘密。修竹喜欢上一个大他两岁的女生,那个女生是她的亲戚,后来表白后才知道已经有男朋友了,是的,和阅铭两人同病相怜。
表白后,修竹喜欢的女生到学校找到他两人一起好好聊了一下午,在县城里的列宁公园坐了一下午,此后,修竹仿佛一夜白头,虽然阅铭等人亦有白发,但真不敢想象,修竹头发白了三分之一,语文老师看到都慨叹:少年白头,情悠悠?愁悠悠!
经此大变,阅铭对于镇上姑娘再无眷恋,顿觉英雄难过没人关,脑海里一想起雅池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怕了怕了罢了罢了,也奇怪,当阅铭放下后,不再热络联系雅池时,雅池却总会想起给她不少信的雨季阅铭。
五一过后,学校里好不炎热,这天又是明媚的好天气,嘉贤给阅铭打电话:风尘四侠好久没一起打球了,一点半,梧桐树下球场见!
楚桂平、任鹏程两人同在五班,等阅铭到后发现,连许珊珊都到了,不免有些害臊,毕竟当年在三中,大家都取笑珊珊“姗姗来迟”,因为她慢吞吞,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阅铭:哇,珊珊你打算来当替补吗?来来来,我教你!
珊珊翻了个超大的白眼,用她短而可爱的手指提示我,“看这是什么?!”
桂平:鞋带系紧点,今天这些莽子有点生猛!
我望向鹏程,他还是一如既往酷到不行地微微一笑,然后点头表示同意,我往球场一看,果然,学校里高年级来的高手不少,还有好多一看那个样子也不菜,自然认真地重新系好鞋带,活动关节。
“下一组!”一个强壮地大个儿张扬地叫道!
桂平沉稳地吐出:“上”,“嘉贤防胖子,鹏程防后卫,阅铭防高个,剩下那个我来”
嘉贤在三分线外发球,鹏程上前接应,一边运球推进一边观察敌方防守,注意到我的跟防者是个高个儿,他的防守人没有我高,立刻给了我个要掩护的眼神。两年多地默契自然不言自明,我立刻跑上前挡拆,顺下时球也击地传到我的手中,我没有犹豫,眼前的防守者正是鹏程的防守人,持球一个愰动一个加速强行挤过防守上篮得分!
向鹏程示意:妙传!,嘉贤走过我身后拍拍我的屁股,意思是:好球!
第二球,桂平接球,简单粗暴地加速强突右路得手,鹏程有些不顺,持球胯下变向突袭左路,但防守者很快跟上,鹏程一个急停跳投,被防守干扰,砸筐而出!对方抢到篮板,对方后卫变向没有过掉防守也叫上队友挡拆,再回传一个跳投得手!对方起势了,突破分球,三分,进!二比二平,对方底位要球单打桂平,靠了两下挤不动便后转身试图上篮,桂平自然不会轻易让其如意,追上去抓住起跳时机一个如来神掌将篮球扇出场外!顿时,调动了我们的能量,对方在我们的严防死守下强投不中,阅铭抓到篮板,扔给三分线外的嘉贤,手起刀落,三分,进!
最后一球,刻意交到鹏程手上,风尘四侠,一人一个,只见鹏程面对防守一个背运换手,左手拍球往前一贴迅疾使出杀手锏,左手背转身,过了个干净,直杀篮下,面对补防一个蝴蝶穿花,假传真突,轻松放篮得手!
四人围拢,额头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嘴里气都没喘匀,脸上都洋溢着笑意!珊珊看着场上的四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初中同窗的普通屌丝了,阅铭双手叉腰,哥哥在用手拂汗,桂平在活动腿,鹏程在活动手腕,珊珊心想:怎么越看越帅呢?好高大好挺拔,好英俊好潇洒,风尘四侠,酷到爆炸!
场下,一个身穿藏蓝色连体裙的女生走过篮球场,看了场上一眼,又看到场下一副花痴和得意劲儿的珊珊,心里有点急也有点气。
“阅铭?这么美好的名字怎么能这样朝三暮四?!”,脸上布满愠色加快脚步经过梧桐树下,决绝地离开,不想再看到某人一眼。
阳光微风追上这个可爱漂亮的女生,阅铭仿佛心有感应,转头看见秀发飘飘、身姿窈窕的她,顿感怎么又变漂亮了,意识自己的动心后又提醒自己: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怕了怕了,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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