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宝贝,怎么爱你都不嫌多……”一阵急促的手机音乐铃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哎,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一个睡意尚浓的男子,拿着电话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说道。
卸车这位就是我们本篇的主人公――装卸工老张。
这是今年老张接的第一车活儿!
老张不敢怠慢,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嘛,要有个好头,往后才会顺顺溜溜。只见他拿着自己的装备;一件大褂,一双手套,一副口罩两把钩子和一套劳动服,匆匆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马路上一辆重载大卡车已在那里等候,两只眨着眼晴的灯有些昏黄,散发着倦意,老张匆匆赶到,和司机亲热地寒暄着,司机一加油门,车身剧烈地震颤着,一声怒吼冲向前方,而老张则倚子副驾驶的椅子上在颠簸中进了梦乡……
:“哎哎,醒醒,到地方了!”,司机叫喊着,哎:“到了么?”老张睡意未尽打了个呵欠,随即下了车!
哇靠!这是多么大的一车水泥,齐着那么长的车皮上还有十来个高呢,站在下面望去像是一个小堤,他踮着脚尖向上望着,尽可能的去数清上面袋数的高度和长度,以便在心里对它的重量有个预估,:“哎,小王,有三十多吨吧?”:“张师傅眼力真不错,差一吨就四十吨!这都是一百斤一包的。”,司机小王答道。
乖乖!老张心里暗叫了一声!
害怕了?真有点儿,这回家歇了两三个月,功夫有点丢了,心里未免有些虚!刚一来就打了个杀威棒!以前一个人也没卸过这么大的车,哎,这腿肚子咋有点不听使唤了呢?有点发软。
但老张就是老张,说到做到,从来不干半截锤活儿,那怕是磨,也非给它磨完。如果你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办到!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曾经有一回下雨,那边在修桥车过不来,老张硬是骑着自行车赶了过去,那可是十多里的路,来回将近三十里,冒着雨把那车货卸了,拉货的司机感动的不行,觉得老张人真实诚!过后就成了他最忠实的一个客户,还给他介绍了许多司机。
开始卸车了!老张穿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月光下他那挺拔身姿很有点壮士出征的韵味,黝黑的脸庞上那双眼晴闪着坚定的光,干!他朝手心里唾了一口。
卸水泥车这活儿不好干,尤其是大车,装的高,人从下面用手够不到,非得人到上面扔几包下来,垫在脚下,打开个缺口,然后人站在上面一包一包往下扛,这也是讲究技巧的,虽说是粗笨们的活儿。看,远的用长钩拉,中间用短钩。你拉时还不能用力过猛,因为都是蛇皮袋子,用劲过大就钩破了,水泥洒出来了人家会说的,坏袋子谁要呀,不好卖!非得力道用匀了,不紧不慢,大小适中才行!工地上马虎一点还行,建材店上非得小心谨慎起来才行,现在工人难当,老板也难做呀,大家都得相互体谅才行,老张明白这个理儿!
只见他先爬上水泥车,俯下身子,用手提起水泥袋子往下轻轻一放,即便如此,烟还是弥漫起来,一团团升起,很快就成了雾了,他的身影就在雾中晃动了,刚开始还行,那一袋袋水泥像个听话的孩子在他的操控之下,或横或竖整齐地码成一排。渐渐地,汗珠儿开始从毛孔中溢出,在路灯下闪着光,脊被上的衣服被汗浸湿,紧紧贴在上面,气也开始喘了,声音大得像牛,脸上戴的口罩的边缘上开始往下滴水,胳膊发僵腰发酸,再坚持干一会儿,脸上的汗珠已经有些争先恐后了,密密麻麻地汇集起来顺着脸往下滴,你可以听到它们打在水泥袋子上的啪啪声,后背的秋衣已经湿透了,紧紧地包衷在他脊背上,显出背的轮郭来了,心跳得厉害,你能感觉它跳动时的强劲和急促,老张抓钩子的手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机械地上拉下钩……
天上的月儿慢慢地从东斜到西,怜恤地看着不停劳作的他,温情脉脉地发着光,在这静寂的夜里,只听到那水泥袋子堆砌时发出混浊的噗噗声,传出老远,老远……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五个小时之后,这车水泥终于卸完了,露出了磨得锃光瓦亮的厢底板,老张气喘吁吁地站着,扶着一棵杨树,满是灰尘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在他身后,一轮朝阳正在缓缓升起……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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