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火入魔的人(下)

作者: 紫湘Via | 来源:发表于2023-08-05 15:35 被阅读0次

本来到原西车站后,离家也就不太远了,但李向前还是来了一出“脱裤子放屁”!他给亲爱的润叶拍了一封电报,因为万一她要怪罪他不让她来车站接他回归呢?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有一点点不高兴!

向前等啊等,盼啊盼,站起来又蹲下,张望、欣喜又急躁,直到,车站就好像变成了他一个人。我若是导演,此刻就把向前的影子拉长,把整个画面变成黑白色,以凸显他内心的寂寞与挣扎。

或许,那一刻他也曾怀疑自己所要的这份爱情。当他蹲下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画面再慢慢地恢复成彩色,因为他终究没有战胜自己的内心,他的润叶仍就是位天仙,没准儿她此刻正在笑他这么短的路程还拍封电报呢!

是的,她一边笑一边为他准备热乎的饭菜,当他一打开门,她就会扑上来在他脸上吻一下。但当他心噗咚噗咚地,用稍有点颤抖的右手打开门时,一切幻象都破碎了!

他看见家里空无一人,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墙角的那张小床依然那么碍眼,冷冰冰的。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扔下手提箱,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脚地上,抱头痛哭。

“命运啊,竟如此残酷无情!”作者很喜欢用“命运啊……”“生活啊……”这样的话,但我想说,此刻向前的所作所为可不能概括为命运,他只是还没有撬开润叶那封闭的心灵而短暂的泄气罢了!

“一刹那间,狂怒的火焰骤然间在这个绝望的人心中熊熊地燃烧起来。”他突然变成了绿巨人,两只大脚疯狂地去踩去跺那两只大皮箱,一股脑儿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使劲撕得粉碎,扔得满地都是。

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绝望,悲痛无声,在做完这件粉碎性的工作以后,李向前就鞋也不脱,和衣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当然,他不可能睡着,此刻他更像一具“活尸”。

也不知多久,润叶回来了。他多么想她来到他床边,告诉他是她错了,请他原谅她。可是他盼望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而润叶一如往常,已经上了她的小床,睡觉了。

“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一下子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走到墙角她的床边,一把将她的被子揭过,然后就用两只握方向盘的铁钳般的手,把她上身的衬衣和乳罩撕得粉碎……两个人在黑暗中拼命地厮打起来——在这万般寂静的黑夜里,李向前要强奸他的妻子了!”

(为什么中间要用省略号?因为画面太辣眼,大家自行脑补!)

“经过一阵剧烈的搏斗后,强奸未遂。他和妻子都伤痕累累,两个人几乎都要晕死过去。”

还是李向前先毁开了这个结,他“突然放开妻子,一下子跪在她床前,痛哭流涕地说:“原谅我吧!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说完这些话,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出了家门,天知道他去了哪里,而留在屋子里的润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夫妻俩各自度过了黑暗的三天。

三天以后,田润叶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三天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就像刚从地狱里回到人间一般。

润叶呆呆地坐在床边,忽听门外咚地一声响,她怀着恐惧站起来轻轻开了一点门缝,原来是李向前。他像死人一般横在门口,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尽管润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这个臭醉汉在外面睡一夜会被冻死的!不知是她与生俱来的身体里的善意,还是上天的旨意,她还是拼命地把向前死沉沉的躯体拉到了房中的脚地上,给他脱去脏臭的外衣,用热水抹了把脸。

可是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把他弄到床上去了,就这样吧。她只能把他“大床上的被褥拉到地下铺开,把这个沉重而失去知觉的人硬拖进去。”一切安顿好后,她就回到她的小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李向前醒来后,很久才想起这之前发生的种种。再看看自己居然躺在这样一个舒适而暖和的安乐窝里,是润叶为他搞的。他的心“呼”一下热了,他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向妻子扑了过去。

很抱歉,并没有大家脑中想象的温馨画面,他又收到了一记耳光。而后润叶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拎着早已收拾好的提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备注:

《平凡的世界》系列,第一部第四十五章读书笔记,总第6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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