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把自己看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机会能成就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有人怎么也看不清楚自己,总觉得随大流就是对的,结果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如果说,陈子昂、宋之问、李义府、贺知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今天的主角孟浩然就是属于后者的典型代表。
二十岁之前,人家都立志要在官场上弄出个一片天地,再不济也是要成为九品芝麻官;可孟浩然在二十岁之前读书、习武,却没有对当官有过想法。
二十岁这年,孟浩然到鹿门山去游玩,看着这美丽的自然景色,深深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不禁感叹鹿门山的美丽。一时间心生隐居的决心。说起隐居,在孟浩然之前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怎么努力都考不中、考场连续失意,或者是做官很努力、可就是时运不济、总是难以上升或者还不断下降;第二类是在奋斗的路上突然不想奋斗了,做官的不想做官了、经商的不想经商了,或者上了年纪了,想着享享清福了。
孟浩然则截然不同,在这个年纪人家想着施展才华的时候、人家努力备考的时候、人家准备东山再起的时候,他决定隐居。很明显,孟大哥的心思不在朝堂,在深山嘛。可既然是隐居,那就应该有隐居的心,孤孤单单一个人才是真隐,可孟大哥毕竟才二十岁,年轻小伙子一枚,这不一个人耐不住寂寞,拉着自己的好友张子容一起。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想隐居没有隐居的样子、想奋斗没有奋斗的魄力。一个年轻人不是不可以隐居,也不是不可以去奋斗,怕就怕想着隐居、又放不下一颗躁动的小心脏。这不,眼瞅着其他年轻人卷起铺盖进京赶考去了,张子容第一个耐不住平静之下狂野的小心脏了。“他决定和大家一起去参加科举考试。”
一件事情要是不够纯粹,很容易从无关的裂缝处破碎。孟浩然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这个尘世的俗套,哥们儿一走,他也按捺不住青春怦怦乱跳的小心脏。“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径直朝着山下走去。
大路千万条,各有各的难。想做官,对于普通人来讲,除了参加考试、就是等着人举荐。但是无论是参加考试还是被人举荐,那都是必须自己实力杠杠的,文学功底扎实、懂得如何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等等。要是非在这两个方式中选择一个,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科举考试,毕竟这才是正途;因为不参加科举考试为官,总是让人家低看一眼;再说被举荐的几率也有些太低了。可孟浩然还是选择了后者,等着被人举荐。
在遍地都是诗人的唐朝,诗歌作品若是不大张大合、若不是奇思妙想、若不是开天辟地,还真是没有人会注意。天生有隐居追求的孟浩然显然不适合这样激烈的创作风格。于是下山十几年,结交数十人,都没有能获得举荐卡。也许人家也看出来,你老孟不是真心想做官的人。
为何我如此猜测呢?孟浩然在三十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并未上榜。数着自己的年纪,在接着考与隐居鹿门山之间万分纠结;于是创作了一首《秦中感秋寄远上人》,远上人是一个法师。从这首十个里面,我们可以读到他始终没有忘记归隐,再加上这首诗是写给远上人法师这位朋友的,我们可以知道他的心思早已不在仕途,或者从来也没有在过仕途。
《秦中感秋寄远上人》
孟浩然
一丘尝欲卧,三径苦无资。
北土非吾愿,东林怀吾师。
黄金燃桂尽,壮志逐年衰。
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
也正是这场迟来的失意,孟浩然终于找回了自己,那就是爱自然就潇潇洒洒地爱吧。这个念想一定,便出了“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这样的名句,一举拿下“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人物”。
也正是这份迟来的洒脱,让“李白、杜甫、王昌龄、王维等人”羡慕不已,成了孟哥的铁杆粉丝。一首《过故人庄》,羡煞多少利欲人。
《过故人庄》
孟浩然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按道理说,孟哥经过这么一顿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经历,已经俨然成为名满大唐的文学家;凭借着名声是可以被委以重任的。但是,之后他三次朝着仕途进发,都没有得到突破,分析原因其实不过是注定的结局。一来,出名的基础是隐居,本来出名有助于为官,但是隐居出名还做什么官!二来,老孟的性格本就洒脱,官场规矩繁多,身心疲惫倒是其次,尔虞我诈岂不更加磨人?
一个人的成就一定是和自己的精准定位有关的,老孟放下仕途成就了自己,不仅让自己佳作得出,也成为了众多名人的偶像和向往的标志。若不是一直不忘仕途的虚梦,也许还能成为更好的自己,为我们留下更多传唱的佳作和向往的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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