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栋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却无端被太子招进了宫。
进了东宫便被请到了偏殿的书房,君子书屋,见太子一脸悠闲,一点都不像有急事的样子,想到他贪玩的性子,别又是闹着他玩呢。
正经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小跳着从书桌后绕了出来,见高睿栋给他行礼,连忙挥了挥手:“堂兄来啦,都说了没人就不要行礼了。”
高睿栋起身,不忘提醒:“这是宫中,不能太随便了,人多眼杂。”
太子一嘟嘴:“早知道就不宣你进宫了,咱们在宫外说话方便,还不用一口一个本宫的,别扭的紧。再说了,这是我书房,哪里来的眼。”
高睿栋知他心思,想着没外人也随他去,嘴上仍然说着:“太子殿下从来都是这样自称的,怎么才出去了两年就不习惯了。”
“跟别人自然习惯啦,可见着堂兄你就想起咱们在军中的日子,多畅快啊。”说着端起不远处的茶壶,给高睿栋倒了杯茶。
高睿栋一脸无奈,这太子的性格不知是好是坏:“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眨了眨眼,凑到高睿栋面前:“堂兄,老实跟我说,你喜不喜欢紫阳表妹啊?”
高睿栋皱起眉,他这个月每日才睡两个时辰,今日得了召丢下满桌的公文,还以为有什么紧急军情,扔了笔换了衣服就冲进宫了,这小堂弟倒好,跟摇着尾巴等肉骨头的小奶狗似的,就这么眼巴巴地想知道他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太子将沐紫阳在香盈宫遇到的事对高睿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你不知道,两个小表妹从香盈宫出来的时候,小脸惨白惨白的,见着我又跪又哭,可怜坏了。”
高睿栋瞟了瞟眼,一脸不信:“跪了?还哭了?”
太子心虚地挠了挠脑袋,知道自己夸张了,干笑两声:“倒也没掉眼泪,但是就是一股要哭的样子,真的很可怜,不骗你。”
高睿栋仍是一脸云淡风轻,不愿理会他。
“堂兄你别白我眼,刚还跟我说要守规矩呢,这会儿我说一句你就给我个白眼。我说的是真的,我已经答应她们了,一定帮这个忙的,那姬相府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狼子野心,手法又龌龊,咱们回来才多久,他们给咱们下了多少绊子,让咱们吃了多少暗亏。这回要去迎质子回国的事,若不是孙右相恰巧回帝都,顺手帮了咱们一把,就被他们搅了。堂兄你说,怎么能让表妹嫁去那样的地方,再说表妹都开口求我了。”
高睿栋气定神闲地坐下,端起茶吹了吹:“她求的是你,老往我身上推什么?”
太子眼珠子一转,跟着也坐在一旁坐下:“人家是去求我找父皇给你俩赐婚的。”
“当真?”高睿栋抬眼,满眼的怀疑。
太子狡黠的一笑,刚才一直不说话,听到人家姑娘想嫁你,居然开了口,分明是高兴的,还装着一脸冷淡,
“当然啦,本宫怎么会胡说呢。”
本宫?
高睿栋直直地盯着太子,看得他就要破功了:“啊呀,堂兄怎么磨磨唧唧的,你就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觉得咱们这紫阳表妹如何?”
高睿栋想起那张清秀的小脸,嘴角微上扬,轻喃:“是很特别。”
太子见高睿栋松了口,趁热打铁:“你若有意,那我就去求了父皇,可要趁早呢,不然若是父皇应了那兰妃,就晚了。”
高睿栋一直都觉得沐紫阳这个女子像个迷,他派人去查过她,可什么都差不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军府贵女,没有什么特别,倒是那日喜宴之后,变得稍稍不同了起来,可他总觉得她并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贵女,避过了丞相设下的局,探明了设计陷害她的理由,说服了父兄与外祖一家为敌,这样的女子,应当是危险的,可他却想把她箍在身边,搞清她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并没有妻妾,对男女之事也不怎么热衷,常年在军中不近女色,在帝都时间尚短父母也不关心他的婚事,如今太子一提,好像娶她这个主意也不错。
不知高睿栋怎么又沉默上了,追着他催,“堂兄……你是不是不想娶?罢了罢了,我这一头热,你倒是没什么反应,若你实在觉得勉强,我就求来给我自己做太子妃罢了,娶回来养着就是了,虽然不是两心相悦,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高睿栋知道太子不是真心的,只是听他说要娶沐紫阳,心头居然有些不喜:“你这激将法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么蹩脚。”
太子嘴角一扯:“堂兄!”
高睿栋笑开,伸手弹了弹太子的额头:“就当你激到我罢,我娶。”
想娶就想娶吧,还被我激到,真是不老实。
太子摸着额头心里想着,不过见他终于同意了,心里也高兴,嘻嘻一笑:“其实,我早就跟父皇提了,过两日圣旨就要下去了。”
说着逃一样的就躲回了书桌后,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拿我怎么样的欠揍脸。
高睿栋还想着今日怎么这样乖,要得他同意,原来还是早就先斩后奏了,这小狐狸,骨头棒子叼到手了,难怪,看看这尾巴摇的。
“对了,这孙右相,他回都后我还未见着,上次的狩猎也错过了,你可见着了?”高睿栋放下了茶杯,说起了正经事。
“见是见着了,可也没能多说上话,听说这回都能待上个三两月呢,父皇有心下一次让他去办滨江沿海一带贪污受贿之事,我想着那也倒是不着急,毕竟孙右相做的事本多就不是一朝一夕可完成的,何况他现在在给父皇呈报这次的任务,也脱不开身。”
说起高宏国的朝堂,其实是有左右两位丞相的,一位是一直在帝都的左丞相姬丞相,另一位是右丞相孙丞相。
右相年纪尚小,才刚满二十,是个凌若冰霜的性子,传言他做事不近人情,手段残暴不仁,至今孤身一人,没有父母亲族,不娶妻不纳妾,也不参与任何党派。
只因出身特别,且实在是个有本事的,才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右丞相,与姬丞相并肩。
但碍于他在朝中人缘差,在民间声望差,所以时常被皇上派出去解决那些棘手又不讨好的问题,常年不在帝都。
故而帝都众人口中的丞相便是左丞相姬丞相,而孙右相这般既没后台又不讨喜的,隔好几年才回一次帝都,自然不是人人记得。
“那就听你的吧,不知那事他办的怎样。”
“放心吧,再过半月他得来商讨迎质子回国的事,虽然父皇交给我办,可毕竟兰陵国的事还是孙右相比较熟悉,我想着,在他离开帝都去滨江之前,就让他来和我一起出主意。到时候堂兄也来吧,等你手上的事忙完。”
高睿栋想了想,嗯了一声,“若是顺利,再过半月也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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