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文字的演变与消亡
读《埃及四千年》,大致总结一下古埃及文字的演化过程。
古埃及象形文字,距今5000多年前,古埃及出现了象形文字,即埃及文字,埃及文字是最古老的文字。埃及古文字一共分为三种字体:碑铭体、僧侣体和人民体。这三者合称古埃及圣书文字。碑铭体出现得最早,也最庄严,在公元前3500年之前,也就是第一王朝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这种字体主要用于在神庙墙壁和金字塔的石碑上进行书写和雕刻。僧侣体顾名思义就是僧侣们在书写和传抄宗教经典时所使用的文字,为了提高书写速度,字通常会写得很草。人民体又叫书信体,或土俗体,比上述两种文字的出现要晚2000多年,也比这两种文字更简化,主要应用于大众写信、记账和交流。
公元前30年后,罗马人征服埃及并将其纳入帝国的版图,这给了古埃及文明以最后一击。在罗马帝国统治时期, 埃及信奉古代诸神的人已经廖廖无几,进行祭祀活动的神庙数量大为减少。通晓象形文字的知识阶层——祭司也就越来越少。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在公元391年发布敕令,关闭了所有非基督教的神殿,从此就再也没有建造过刻有埃及象形文字的纪念碑或者神殿。
公元7世纪,埃及为阿拉伯人征服,统治者为整顿阿拉伯帝国境内文字混杂的局面,曾下令所有的公文一律使用阿拉伯文,取缔了埃及境内其他文字,连科普特文字(埃及语的变体,罗马统治期间民间使用)也遭厄运,古埃及文字遂从社会交往中消失,成为历史陈迹。
古波斯文字的演变与消亡
读《中东两千年》,顺便查一下波斯语的演变。
公元前550年居鲁士大帝建立统一的中央集权的波斯帝国,其语言文字为古波斯语时期(公元前550年至公元前331年)、为楔形文字。古波斯楔形文字的应用范围很狭窄,主要用于记载国事。公元前330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帝国后,这种文字也随之消失了。
中古波斯语时期(公元前250年至公元651年),中古波斯语即巴列维语。近波代斯语(公元9世纪初),又称达里波斯语(宫廷波斯语),是伊朗当今通用的语言。《中东两千年》中对中古波斯语的消亡写道:“在伊斯兰教控制伊朗的头几个世纪,人们逐渐淡忘伊朗地区的古老语言以及相伴随的旧式文字,只有一小撮凋零中的人口还在使用。即便是语文,也因征服而转化,这和盎格鲁撒克逊语之所以成为英语,同出一辙。”
古埃及象形文字,古波斯的楔形文字,中古波斯的巴列维字母文字都随着异族的武力征服而消亡。这是文化的征服,可能意味着进步,也可能意味着后退。
汉字的演变
汉字是世界上唯一的从古代演变过来且没有间断使用的文字形式。
汉字演变过程的正确时间排序为:陶器文字、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楷书、简化字楷书。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是自古至今一脉相承的,都是表意文字体系。从甲骨文开始,中国所有的文献都是以表意的汉字记载的,其间未曾中断。这说明我们的文字有强大的生命力,有足够的弹性来包容新的文化和科学的融入。这种弹性得益于文化界发起的新文化运动。
新文化运动是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前后,由胡适、陈独秀、鲁迅、钱玄同、李大钊等一些受过西方教育(当时称为新式教育)的人发起的一次的思想文化革新、文学革命运动。《新青年》从1918年1月出版第四卷第一号起改用白话文,采用新式标点符号,刊登一些新诗,这对革命思想的传播和文学创作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和革命家鲁迅1918年5月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儿时只觉得狂人怪异,文字压抑,现在才明白这就是从文言文到白话文的飞跃。文言文既定的章法结构,文字韵律难以表现那种错乱可怖的精神世界,而白话文却可以实实在在地传达那种感觉。
近期被炒上热搜的人教版教材,让我也关注了一下近两年的“大语文”教育改革。我不想讨论插图美丑的问题,也不讨论选谁的文章的问题,也暂不讨论错别字的问题。就讨论一下文章内容。
先解释大语文的概念,在网上找了一些比较客观的解释。“大语文”指的就是以语文为核心,以文学和历史为主线的文学、文史、文化、社会常识等学科的综合概念。大语文四大板块包括语文、古代文学、世界文学、作文。古代文学包含唐代文学、宋元文化、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明清文学和古代文学;世界文学包含文学故事概览、外国文学、中国现代文学、外国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汇总。
传统的语文学习注重听说读写和语言文字的表达,工具性强,而大语文包括语言文字认知、文学常识、传统文化素养、阅读理解能力、表达能力、写作能力等综合素质。简单地说,大语文不只是停留在读写上了,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而是让学生形成自己的认知,学会理性思考,做到真正的阅读。
想法挺好,再好的想法都得由理解它的人来实施。网上一段关于“愚公移山”成语故事的视频,让我对当代“大语文”教改失去了信心。
曹文轩主编的《中国古代寓言故事》里愚公移山这篇故事里有这样的文字:“他邻居是个寡妇”,“离死不远了”。老版《中国古代寓言故事》同样的故事写道:“有个邻居京城氏,她的丈夫去世了”“都这样年老力衰了”。令人最无法忍受的是曹版将愚公移山故事结尾砍掉了:
蛇神听说了这件事,怕他没完没了地挖下去,向天帝报告了。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感动,命令大力神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了那两座山,一座放在朔方的东部,一座放在雍州的南部。从这时开始,冀州的南部直到汉水南岸,再也没有高山阻隔了。
试问神话故事去掉这个结尾还是神话么?成语故事去掉这个结尾还是成语么?操盘新文化运动的大多是国学大师,他们自己写新小说,翻译西方文化经典。操盘大语文的人是什么水准呢?算是国学大师,还是西学大师呢?一刀下去把成语改没了,二刀下去把书面语改没了,三刀下去把课本改为嘿嘿哈哈的绘本了。我想曹版教材对城市里高知家庭的孩子影响不大,学校有高水平老师把关,用人教版教材的学校不多;家里有高知家长把关,用这种课外阅读材料的也不多。但偏僻之地就难说了。可怜那些孩子们,用最清澈的眼光,最宝贵的时间,去学习低劣的文字。
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拉进了我和当代“大师”的距离。也许十年之后我的汉语水平也算一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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