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柔软的东西

笑靥

文/木槿

图/木槿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形状，多姿多彩的颜色，每一种都绚烂，每一样都美好。无论世事怎样地沧桑变化，美好的东西，依然美好，没有丝毫的改变。

前几天参加了一次野外的培训，其中有一个游戏是：在自然里，找一样你觉得最柔软的东西。5分钟后，伙伴们有的捧来了泥土，有的抠来了松脂，有的寻来了松果，有的拿来了小块的石头，有的找来了像兔子耳朵一样的，软软的茸茸的叶子，有的举着一朵蒲公英，有的掬着清泉……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柔软的。《春泥》的歌词里说：“那些痛的记忆 /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 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 /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让我们懂得学会珍惜”泥土，是柔软的，包容着所有的生命，盛开着所有的尘世繁盛。松果是柔软的又是刚硬的，在它坚硬的外壳下，护着丰满香甜的果实。清泉是柔软的，老子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只是，如果我们心是麻木的、冷漠的或者无感的，那么又怎么会知到万物的柔软，又怎会知道世间温情。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人心是最柔软的。

因为心柔软，所以我们会为成功而喜悦，会为失去而痛苦，会因迷茫而无助，会因匆忙的节奏而焦虑。

因为心柔软，很多时候犹豫不决，当断不断，伤害着自己，也伤害着别人。

因为心柔软，想当然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爱护需要关心的人，去在意那些在意的人，最后搞得自己夜夜辗转难眠。

大二那年，我有四个朋友，关系很铁。后来，我们的四人帮，又增加了两个既像又不像的两个人，成了六人帮。只是后来的各种选择和磕磕绊绊地一路走来，说不疏远也是假话。年轻气盛的我们，也逃不过感情的拉扯，也躲不过互相的隔阂，也猜不透相互的忽冷忽热。这似乎也是一种极好的相处方式，不多问，也不过问，散了聚，聚了散。

因为心柔软，不舍得断了联系，即使至远至疏也不愿陌路。因为心柔软，即使讨厌至极，也只是埋在心里，依旧希望彼此安好。

《琅琊榜》中，一身病骨的苏哲和他的小护卫飞流说：“人的心，会变得越来越硬。”只是，他就是心太柔软，才把自己生命耗尽。心柔软，爱护飞流亲如弟弟，把所有的狠绝、悲痛、愧疚一个人承担也要护住景琰的赤子之心。他的心，又何曾硬过？

也有句话说，“人心难测”。人的心，最柔软，也最是凉薄。

心凉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心直口快，不去在意自己的言行对别人会有怎样的不利。也不会去想自己言语的杀伤力有多强。

心凉薄，所以很多时候，对教会我们很多东西的人，傲慢地偏过头去，视若无睹。

心凉薄，所以沉迷于纷乱喧嚣中，会忘了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心凉薄，所以更多的以利益来连接彼此的关系，利益链断了，情分、关系也就断了。

或者，我们都有过那么一些时候，悄悄地喜欢着某个人，不敢言说，只任情愫在心里生根发芽。然后时间流转，再看着他和她或者她和他一起牵手与自己擦肩而过，有的却是释怀和祝福。

或者，我们也都有过这样的时候，明明努力地工作，得不到加薪或者升职。明明花费了很多时间来复习，准备一次考试，却还是在及格线下徘徊。明明倾尽所有对身边的人好，却还是有人说三道四。到了后来，慢慢地看透了，即使曲折，也算有意义，即使丧失着，也有收获着。

就算再多的沧海桑田，再多的年轮刻下流年的盛世荒凉，也不会只是留下风尘暗和朱颜改，也会留下否极泰来的宛若初见。

因为即使“故人心易变”，即使“物是人非事事休”，即使“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即使“人到情多情转薄”，都敌不过最柔软的东西，它能包容所有，无论你凉薄也好，冷漠也好，沉默也好，热情也好，欢喜也好，它都能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