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了不起的盖茨比
一
我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你了，X，对，你的名字是X，心事的X。
该从哪里说起呢，应该是我入职报道的那一天吧，全世界报道的过程都一样，手足无措的去见未来的同事，未来的领导，那是我第一次见你，X。
在那时，我还是十分腼腆的小姑娘，第一次见你，因为害羞匆匆看了一眼，便只顾着低头去安抚自己不安的双脚，不过，X你真高啊。
直到你坐到我的对面，我才敢抬起眼光认真打量起你的样子，你和我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大家都轻轻笑着，也许是因为那时X你笑起来很温柔的关系吧，我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欸，挺好看的，心思在不经意间跳动，我也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压下些情绪，心里想着这才刚工作呢。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会面，平淡无奇，每一个细节却又在记忆里赖着不走，包括那时你转过头脖子上显现的褶皱。
遇见你，是两年前，而在两年后我敲击键盘的这个深夜，我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很好看，还偏偏就是我喜欢的那种好看。
二
每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都要经过血泪教训才能摸到工作的门道，更别说我这种腼腆又胆怯的菜鸟，那一段是很苦闷的日子，每晚下班回去休息，只想蜷在自己小小的床上，在孤单中默默消化着我不属于这里的气氛，然后又缩回头去数着日子看周末什么时候到来。
让人郁闷的工作是容不下一刻清闲的，那几个月我的工作好像是在一次次挖坑，然后又一次次填坑，心里总是被苦恼烦躁填满，如一只仓惶的小猫，常常耷拉着耳朵挨批。
X你那时眼里的我也是这样吧，不然你为什么会收起好看的脸，只肯用严厉的语气对我，细数我的不足，尽管在后来你安慰我，说那是为我好，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不争气的我在那晚还是发泄似的哭了一场，也许只是因为工作，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从未有一刻会像那天一样，有那么强烈的辞职欲望，只想躲到远远的天边，笑着说，就这样吧。
你不知道吧，我会这么没用，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三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我终于跌跌撞撞适应工作的时候，我似乎又有心思偷偷做了很多事，偷偷看X，偷偷关注X，在听到有人谈论X的时候偷偷把耳朵竖起来，也多了很多小期待，期待着多说两句话，期待着多开几个玩笑，期待着彼此熟悉。
X你的名字其实挺可爱。
可是你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我的心事，是我憧憬，失落，难堪，抱怨的心事，我所有完整的情绪，都在不经意间交给了你，像是交给了绞刑架上悬挂的绳子，毫无保留。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心底的藤曼似乎忘却了曾经的尴尬失落，自顾自地开始疯长，漫山遍野，无所顾忌。或许办公室里有这样那样的顾忌，可是每当寂静时刻，X你就像是水草一样，在每一个月光如水的夜里，随着一寸一寸心事波动，就像风吹麦浪，荡漾起伏，所谓的障碍，此刻就像是古文里难嚼的注脚，被我一股脑抛到脑后。
四
暗恋的女孩子会有特别的勇气，在聚餐上，我曾假借喝醉的理由只定着看X，只看着X，仿佛穿过血液只看着自己的心一样，大胆直白，带起周围一片哄笑，看着你，是我做的最多，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那晚，我很开心的是，X你没有转过头，也只笑笑地看着我。
宴席散后，我和X并排坐在车上返程，我正苦恼于无法牵你的手时，你轻轻侧过头在我耳边说话，你知道吗，当你的呼吸轻轻散在我的脸上时，我的内心仿佛被蝴蝶填满，
呼，也许我心中的蝴蝶好像快要飞出来，
吸，也许我可以为了你义无反顾，
呼，
吸，
也许我就是那只蝴蝶，一直以来，生活在你呼吸的山谷。
终于到了终点，可是我却再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就像我忘不了那天，一字一字打出喜欢你，发给你，可是最终变化的也只是秒针一点一点过去，你的回答就像钻进树洞的兔子，消失不见，沉默就是答案，对吗， X。
真希望我没有那么聪明。
五
在无数个夜晚，我曾梦见你，那是我在现实里得不到的慰藉。
梦里你眨着好看的眼睛，抱着我笑，似乎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哈哈笑着说好。
好。
梦醒，从心底便生出甜蜜的味道，一丝丝，从头溢到脚。
真是甜蜜的受罪啊。
向朋友排解，被劝说不如好好投资自己，女孩子不要把爱情当成全部，可是我那时才知道，独立，一直以来都是说给多余的人听的，这句话，对X，我说不出，我可以用它挡住闲言碎语，但挡不住X。
张爱玲说，在你面前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我想我也是，尽管这喜欢平淡无力。
任凭自己在不断聊天试探中，一次次生出希望，随希望生长蔓延的还有一次次绝望，这些情绪有时像小猫的爪子，轻轻痒痒的，有时又像滂沱的大雨，让整个世界为之颠倒。
X你，真是水草一样的人啊。
六
X，我会忘记你的吧，会的吧，不在今天，就是明天。
也许明天醒来，风会带走你的名字。
也许明天，我的心会不一样。
也许明天，我会自嘲地唱着，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也许吧。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经年过去，
我已经越来越少梦见X了。
而距离我第一次见X，已经整整两年。
整整两年。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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