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杂的人,无杂不欢,恐惧杂的人,绕道而走。
很多年前,城管尚未披挂上阵时,街头当道最多的就是牛杂小食摊。
或许是“五脏六腑”处理起来颇费功夫,又或是它被不待见的富舌之人称为下水,所以它更像是天生散落在民间的瑰宝,和江湖大哥的手板车一起“肝肠寸断”的行走于隐世。
所以记忆中好吃的牛杂,总是冒着荤气散落在犄角旮旯的街头巷尾。在冬季气寒飘雨的日子,捧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三星,或是举一碗“肝脑涂地”的萝卜牛杂,端坐在小矮凳,或伫立在墙角边,杂未落肚,江湖大佬的豪气立马就‘饿向’了胆边生。
在城市“创文”以来的好多年,街道变整洁了,不卫生的各式大小肠也统统收起了。我们的主食战场也从街头转向了酒肆,“胃”经过文明营养的驯化也变得越来越矜持了,常常这个不敢吃那个怕没营养,精心呵护的身体或许是使我们发肤更精致,举止更利己,口舌之欢的强盛却也因少了一分胆气而味觉痉挛,很多豪菜食遍四方却已不知所味。
所以文明的进化可能就是让机器人逐渐代替人变得有情感有知觉,人逐渐退化成机器铆钉齐整却血气全无。
什么时候,你、我还能去街头雀跃一下,望向江湖大哥说:“嗨,老板,来碗牛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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