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雪花还在飞舞。长江两岸,柳丝正在发芽。 祖国幅员辽阔,北国冰雪还未消融,南国已是春意盎然了。
转眼间,春回大地,鸟语花香。天已经黑了,江边的城市里无处不是灯光,与星星压头灿烂似锦的天幕遥相呼应。随着一波灯光亮了又灭,灭了以亮,远远望去,城市一片斑斓,层次错落。
就在这样春夜的长江边上,六名高干子弟集结在这里。当然,这里包括我。
我爱的女孩,芳草萋萋(05长江边上的赛车)几辆摩托车齐唰唰的摆开,灯光交着辉映像是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杜锋一脸挑衅看着我,目光泠洌,像是要把人吞下。
我同样的临威不惧,尽管放马过来。今晚,一场较量即将在这里上演…….
杜锋和我在一个大院长大,从小便不对头。那时,他父亲与我爸在政治的较量中,我爸官升两级,他爸明升暗降。父辈仕途,本跟我们无关,这小子却老拿这个说事。多次恶言相向,梁子从此结下。
彻底反目还是小学时的那件无心之举。
那时我还未迷上武侠,夏日的傍晚,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的。天边火烧云将大地照得通亮。“高树蝉声入晚云”,夕阳西下,捕蝉也成为少年的我们一大乐趣。在由我、大头、酒壶三剑客组成的捕蝉小分队开始在郊外的树林里穿梭扫荡。
狭路相逢,与杜锋一伙碰个正着。火药味迅速迷漫。我接受他的战书,捕蝉比赛。以半小时为限,谁捕到的蝉数量多胜出,输的一方学狗叫。
一时难分伯仲。就在我发现一目标,纵身一跃,跳上一树时。杜琛却跟着爬了上来,“螳螂捕蝉,黄雀的后”,只见他拼命摇晃树枝,我一时踉跄踉跄,使出浑身解数,抓住了上方的树杆。可这小子挺身挡住我的云路,一股要置我于死地的架式。
“快,跳到那墙头”酒壶急中生智支招道。
说时迟那时快,我像猴子捞月般一手搭着树枝,瞄准墙头,准备跳下 。
“杜琛,拦住他”树底下的杜锋也出主义说。
就在杜琛拉住一树枝丫准备切断我的后路之时,因用力不当。自己一头裁下去,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只见杜琛脸上手上鲜血直流,我们三个倒是被眼前这场面镇住了,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事好。
救人要紧,不多想,还是将杜琛送到医院,所幸没有伤及性命,缝了几针。从此便挂了彩,杜琛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排蜈蚣脚印……
那本是杜琛自己失足掉下摔伤,不曾想,兄弟二人从此视我为仇人,处处找茬,处处刁难。处处使绊。
今晚的赛车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挑衅了。我是热血青年,当然迎战。
“今天,我要替我弟弟讨回公道,你小子,死定了”杜锋双眼冒寒光再一次发出令箭。
我拼命踩动着铩车,任凭怎样踩动,车子还是风驰电掣般快速行驶。我一下明白过来,杜锋一伙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我草泥马,杜锋你丫的就一孙子,老子要是能活下来,跟你没完”。还未骂出口。车子撞向江边栏杆。
无数的星星在眼前踊跃,我感觉被某股力量吸引着,怎么也挣脱不掉,下沉下沉,直到深不见底的黑洞…….
迷糊之中我看见一个身影朝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沈元洁”。
“你醒了,妈,马贺醒了”姐姐几乎是欢呼的声音。
“贺贺,你可算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母亲抹着眼泪说。
“妈,说什么呢,这不是醒了吗,马贺,你也真是的,想决战紫禁之巅啊,不要命了吗?”
“杜锋,算你狠”我有点激动。差点从床上蹦下来。却发现自己一只腿已经绑着不能动弹。头部也是缠满纱布。我想当时的我一定像个“木乃尹”。
母亲和姐姐劝慰我躺下。
“你失血过多,注意休息,左腿骨折,不要乱动”母亲职业性的口吻对我说道。母亲此时一身白大褂出现在骨科的病房。我真不让她省心。
一会姐姐也走了,她正挺着大肚子呢。 这是对我冲动的惩罚,害得家人为我担心,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起来。
医院回来,姐姐的预产期也到了,父母各自忙于事业。我这病号的护理成了问题。父亲想给我请个护工。另外学习也不能落下,明年就要高考了,外请一家教。
我第一个想到了沈元洁。
“就是在医院,你梦中叫到的那个?”姐姐一脸揶揄的模样,小声打量我说道。
“是的,我们校的,学霸呢”。我反倒有些不好意。
不知家人做了怎样的思想工作,总之如我所愿,沈元洁如期的到了我家。成了我的补课老师。
室内,灯下,一场深深的喜欢匍匐在心间,像长在夏天的藤蔓青翠葱笼般的蔓延。只是我不知道自从那次长廊试探以来,我心魔竞成长得如此迅猛,再也无法简简单单的收复了。
数月下来,成绩不但没有落下,反而还破天荒的进入班级前五名。
这让父亲大悦,说是要亲自感谢一下这姑娘。
吃饭的那天,父亲若有所思,直说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