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到仓央嘉措,以我不太好的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翡翠记》,从缠绵悱恻的情诗开始,后来,电影电视剧中频频出现,让我重新审视起仓央嘉措这个神秘而特别的诗人,或许他称不上诗人,因为我觉得大家并不是因为他诗写得有多么好,文学造诣有多么高才对他感兴趣,太多基于他六世达赖喇嘛的神秘而高贵的身份,又这样一个身份也就算了,据说还流传了一段凄美而又悲伤的爱情,这就足够夺人眼球了,不管是“缺爱”或“有爱”的人,都对这感足了兴趣。
高清清后来,兴趣来了,也会翻阅,了解到所谓活佛是从小选定,然后以各种不为人知的方法传授藏族最深奥最经典的文化,所以,不管是几世活佛,都有极高的治世才能和文化素养,像米拉日巴创作近1500首诗歌,号称“十万道歌”,萨迦班智达的格言诗歌,形成《萨迦格言》流传之广,影响之深,远非仓央嘉措可以比肩,而宗喀巴五世达赖都是写过诗歌,水平也远远超过仓央嘉措,但却也只有仓央嘉措被人们所熟知,究其原因,其实不难发现,就是因为仓央嘉措写一些太过缠绵的情诗,尽管不多,但在精,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作为一个应该清心寡欲活佛,跳脱世俗与道德伦理的枷锁,勇敢地追求爱情,这种传奇与神话般地经历让活得太过真实的我们震撼了,于是浅吟轻唱起来,仿佛自身参与了那一段不易得的传奇说得更俗一点,就是人人都有八卦之精神,就像几乎人人都知道《钗头凤》,但很少有人去深入研究其文学价值,更多地是想八卦一下陆游与唐婉的那点事儿。
高清清仓央嘉措的情诗传唱度太广,以致多次出版多次翻译多次修订,最后真真假假有几分谁都说不清楚,张冠李戴的事频繁发生,添枝加叶的痕迹随处可见,可能失了真,少了情,但这只是很真实的猜测,因为我也不懂梵文,不然我定读原文。太多太过“尊重”前辈的后人把原本朴素的东西改造得华丽,趋于完美,这让我兴趣缺缺,所以不想深入,闲来无事,拿来消遣而已,因为仓央嘉措是个“不守清规”的“假活佛”,这让我在欣赏他情诗觉得他可怜的同时,也觉得他是一个勇敢的骑士,就像他所写的非情诗:
顺着一条看不见的路大踏步地反省
血缘错失的风物无法光复
铁与金刚响亮地回答着阴谋中霉变的骨头
修行者只好接受一棵苹果树的定义
天气一暖,我便用月光精心地哺育着敌人
生满老茧的刽子手纤细而柔美
开始温习母乳四溢的生命
果香贯彻经脉的那个不眠之夜
刀锋冷淡,人们互相搀扶着逃出内心
随即便在我的假设中五体投地
剩下的都是例外的人
他们倾向于酒色,并不断翻越美人痣
挺进的过程反复排毒
不要机会只要面子
他们先是各自揣测
不久便谋求攻略
竟不知剑锋冰镇了多少妖魔
心弦紧张,绷了又绷
一声脆响,世事寸断
从此我高枕青山
被一草一木日日决定
其实,人们可能被他“抒情活佛”的头衔所局限,以为他只会写那些令人心醉的爱情,其实仔细读他关于哲理的诗篇,不得不佩服仓央嘉措以及其他达赖的学识修养内涵,绝不逊于那些所谓的哲学家思想家!兼具美感与佛性的箴言实非我辈能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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