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生而伟大,更多的人生而平凡,迭戈·马拉多纳,无疑是属于极少数的前者。
1996年出生的笔者,从来没有见证过马拉多纳球场上的肆意挥洒,而是从那略显模糊影像资料中感受永不过时的激情,尽管岁月带走了他的速度和健康,反馈的只是一只臃肿的啤酒肚。但是14年的盛夏,他作为主教练再次站在世界杯决赛的场上,坚毅的目光望着蓝白条纹的球衣,像是岁月的回眸,同样承载着希望的10号,相似的剧情,却不一样的结局,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
时间回到了1960年10月30日,迭戈·马拉多纳出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维拉-费奥里托区, 他来自菲奥里霍镇一户拥有8个孩子的贫困家庭。3岁时,马拉多纳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一个皮革制作的足球,那是璀璨征途的起点,那是传奇生涯的序章。
10岁的时候,在洋葱头俱乐部的试训中,这个营养不良的小个子第一次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他率领小洋葱头队在同级别联赛中创造了连续136场比赛不败的纪录。走到青年人,博卡青年,巴萨罗那,那不勒斯。上帝赋予了足球世界一份蓝色的馈赠,而博卡,巴萨,那不勒斯还有阿根廷共享了这份可遇不可求的礼物。
何为天赋?即是普通人穷极一生的努力,也抵不过他灵光一闪的从容。足球天赋于马拉多纳的绽放,不是细水长流的绵延,而是爆炸的直上青云。
在辽阔无垠的潘帕斯草原,涌现了无数个伟大的球员,他们才华横溢技惊四座,只有一个名字被伟大所认为伟大,在尊重中赢得更多尊重,这个名字就是迭戈·马拉多纳。他的伟大不是用数据、用奖杯数目、用排名来衡量的,他的瞬间足以永恒。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有那么一些瞬间,或喜极而泣,或心如刀割,它不会随着年华逝去而褪色,而是深深留在脑海中时常想起。而普通人与伟大的人的区别则在于,这些瞬间会被更多的人所铭记。或许没有经历那个时代,或许更资深的球迷也记不清马拉多纳有过多少个进球,有过多少个冠军,但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场英阿之战,战后之战。它不仅是阿根廷球迷心中的圣杯,它也会成为无数个球迷对酒当歌的谈资,记忆中的永恒。
1986年面对英格兰,这个“旧世界”的敌人,这个曾经用炮火正面击败过自己的对手,同时上演了“上帝之手”和“连过五人”的个人表演,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用胜利治愈和重建了阿根廷人的精神家园。时势造英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战争永远是体现凝聚力的最有效的手段,而作为失败的一方,阿根廷需要这场胜利,不管是哪个战场,不管是什么形式,都是一种慰藉和寄托,这种胜利带有偏执的疯狂,更为的深入与震撼。
这场比赛也恰如马拉多纳人生的缩影,“上帝之手“在他的拥垒眼中是神明的审判,而在讨厌他的人眼中不过是丑恶的欺骗。毁誉参半,他纵情声色,酗酒、吸毒、滥交,他狂放不羁,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偶像,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好人。我并不认同,但是能够理解。性格这个东西很奇怪,你可以有意识的去调整,你却无法彻底改变。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面对世界的多彩很容易迷失与沉溺,特别是在自己如日中天的时候,较之普通人,有了更多的机会和犯错的成本。其实这也是我们如此痴迷于世俗定义的成功的一个重要的理由,当你站在金字塔顶峰的时候,你会发现除了财富权利和地位,同时还会额外赠送你重头再来的机会。他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是一个真实的人。
马拉多纳的人生,在我看来不适合用精彩形容,更应该用“丰富”形容。他曾经升上神坛,也跌落深渊。他像神一样在足球场上掌控命运,他像囚徒一样被自我囚禁,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人生,不可能重复,又很好理解。他彪悍地行驶在自己能踏足的每一条道路上,既然我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个不世天才,那么就用他自己的一句话结束这篇文章吧:如果我死去,我想来世再做球员,我想再做马拉多纳。我是一个给了人们快乐的球员,对于我来说,这已足够。 ——迭戈·马拉多纳(1992年)
1960.10.30-2020.11.26
你将离开,你也将永远不离开,阿根廷,请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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