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多,夏雨菲给母亲换了尿布,翻过身,天已露出微光,每天这个时候是最后一次换尿布,之后夏雨菲再回去睡一会儿。因为不用再操心,这一觉是她每天踏踏实实睡得最深的一觉。
刚躺下,夏雨菲听到厨房有动静,她没太在意,以为父亲睡不着起床找东西吃。
七点多钟,先起床的端木梁洗漱完后,照例去厨房,电高压锅已经在工作,空气中飘着大米粥的香味,台面上放着四碟小菜,蒸锅里有打好还没蒸的蛋液,但没见何姐的身影,往常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厨房忙碌。
何姐和母亲住一间房,母亲的房门紧闭,端木梁感觉有点异常,回去推推夏雨菲:“你起来去看看何姐在不在妈的房间。”
夏雨菲被推醒,蒙头蒙脑:“干嘛呀,怎么了?”
端木梁说:“你去看看嘛,再看下她的东西在不在。”
夏雨菲心里一惊,赶快起身,打着哈欠推开母亲房门,见只有睡在床上的母亲,何姐的床收拾得整整齐齐,衣柜里放她东西的地方整个空了。
看样子,她是不辞而别了。
夏雨菲一下子睡意全无,回房拿出手机给何姐打电话,连续拨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
端木梁说:“别打了,她现在不会接,她肯定是怕你追究她责任。嗯——,她还有多少天的工资?”
夏雨菲算了算:“七天,一千过一点儿。”
昨晚请医生到家出诊一百二十元,到母亲伤口痊愈,需要花费多少现在是个未知数,况且母亲受伤,完全是保姆的责任,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她现在悄悄离开,对她而言是最有利的。
夏雨菲无奈地摇摇头,到厨房开火蒸蛋羹,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父亲起床后就开始唠叨要夏雨菲带母亲去医院,夏雨菲说最好再观察一下看看情况。
下午她发现白色的纱布里有淡咖啡色渗出,赶忙叫上端木梁带母亲赶到医院。伤口发炎化脓,医生毫不手软地剪掉伤口周围溃烂的皮肤,刮掉脓血,夏雨菲的头转向一边,不忍直视。
夏雨菲蹲着紧紧抓住母亲的脚腕,但母亲的伤脚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发颤,使腿肚下支撑的塑料凳也跟着“磕、磕、磕”直响。夏雨菲的心随着手上感觉到的颤动,一阵一阵发痛,痛得她手发软。
现在她倒庆幸母亲这边肢体知觉不灵敏,如果换成那只好脚,那得多么疼啊。
夏雨菲这时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保姆抓过来,让她尝试一下这种痛。
清理完后,伤口面积扩大的一圈,脚后跟凹进去一个坑,快露出骨头了。端木梁拿着药方取回两只药膏,花了一百多元,包扎后又挂吊瓶,总共三百五十元钱。
接连三天去医院输液,伤口没再继续扩大,但也没见明显的收敛。医生说一定要坚持两天换一次药,年龄大的病人恢复很慢,加上病肢血液循环不好,完全愈合估计得一两个月以上。
夏雨菲又带母亲到医院处理了几次伤口,仔细观察程序和所用之药,她要医生给多开了一些,决定在家自己来换药。
因为每去一次医院,都要将母亲搬下楼、搬进车、搬下车,回来后再搬上楼,车上要载着轮椅、纸尿裤、保温水杯,不仅折腾老人,夏雨菲夫妻也很吃力。家里只剩个老父亲,夏雨菲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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