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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題目,一眼看去,就有些忐忑。抻了一整天,看了看群裡小夥伴們的文章,才放了心,原來還有其它人跟我一樣,不太能說出曾經有過怎樣的神聖時刻。
神代表高高在上和绝对权威,圣意義指圣洁和不可侵犯。神圣就意味著凌驾于天地之上,不可侵犯的绝对。
這樣的含義聽了就讓人心生敬意,一般生活事件似乎都配不起如此高大上的詞彙。古時說,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對應今天,大概就是高考和新婚了吧。只是,回想起來,也實在找不出什麼神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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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高考,千辛萬苦,熬過灰暗的中學六年,幾乎變得麻木。拿到通知書,看著爹媽終於喜笑顏開,我自己只剩下立馬就要逃離那座城市的竊喜,如飛鳥衝出牢籠。
至於新婚,由於戀愛談得過於艱難,分分合合,經歷了八年抗戰,看著香港都要回歸了,家長從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漸漸無奈,勉強點頭應允,甚至都談不上祝福。我只盼著趕緊走完流程,辦完手續,公婆上門來商量儀式的規模,問車隊要幾輛車?我脫口而出,不用了,這麼近,騎車也行。
婚紗照,是閨蜜給張羅的,她作為影樓當年的首席親自操刀,化妝還沒結束我就不耐煩了,不停問還要多久呢?閨蜜哭笑不得說,姑奶奶這是你的大婚,你能不能正經點,靠譜點兒呢?我挺正經,也靠譜,只是,實在不耐煩這些禮儀,恨不得都省了得了。記得那時,因為小叔子也急著結婚,所以兩對新人一起拍照,有各自的鏡頭,還有四個人的合影。
新婚假期只有幾天,就匆忙回來上班了,繼續兩地分居,做週末夫妻的日子沒什麼變化。所以,終身大事也就這樣過去了沒有蜜月,沒有戲劇化,身邊男人從男友變成先生,懸置多年好歹有了個名分,真是不容易。
二十多年過去了,小叔子早就離了婚,再婚。前弟妹一直孤身一人,她家閨女也成了單親孩子。看著當年的照片,不禁感慨,世事難預料,說不盡的人情冷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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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而又莊嚴的時刻,也不太能想得起來了。隱約記得,當年研究生畢業典禮,逐一登上主席臺,由校領導頒發畢業證書,學位證書。當時的校長是位年長的學者,在專業領域非常知名,他親手把證書遞給我,還把禮服帽子上的飄帶從一側擺到另一側。
那一刻,會覺得有瞬間的神聖感,飄忽而過。多年後說起來,感慨別人家都有父母朋友觀禮,拍照,錄像,就像電影裡那樣。我家爹媽都忙著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多半沒空搭理我。沒留下任何影像資料,只有心裡那種感覺,隱約還在。那也是我難得參加的,很正式的慶典活動了。
神聖,或許是太過尊貴莊嚴的表達,想來我見過的,只有靈山大佛了。那年陪朋友過去,向來不燒香拜佛的我,拾級而上,仰望,肅穆。敬意肅然而生。當年朋友正經曆婚姻困境,她跪拜在大佛腳下,淚如雨下,心中委屈困惑,為何情路如此坎坷?這次以後不久,她就離婚了。然後,不久情感有了新的轉機。她深信是大佛帶給她好運,聽到了她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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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和朋友一起自駕進藏。路程曲折,意外頻發,除了高原反應讓人暈頭轉向,風雲雨雪瞬間變換莫測,還有車輛故障,也差點讓我們困在可可西里。所幸,大家齊心,克服困難,還是走了出來。翻閱唐古拉時,剎車失靈,十幾個小時,我們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天黑前下了山,回望身後的冰雪巍峨,一絲神聖感油然而生。大自然鬼斧神工,我們如此渺小,更應珍惜這樣的景致。
很多時候,在治療室裡,陪著來訪歷經悲歡離合,面對自己的路顯得格外艱難。進退之間,浸泡在那些痛苦輾轉裡,看著他們大哭,微笑抑或沉默,抑鬱,有人放棄了,離開了,也有人一直頑強堅持,不屈不撓。某個悄然而至的領悟,似乎也有種神聖之感,令人欣慰,敬佩,那是人類自我探索的執著以求,延綿不斷。
我也在想,日子還在繼續,爭取以後再留意,發現配得上神聖的時刻吧。或許,神聖有時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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