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会记得,当初你是怎么爱上游泳,健身,徒步或者跳舞,唱歌等等,是因为一个人 、一群朋友、或者是某种模糊的幼时记忆?
对于我来说,爱上爬山和徒步,或许是因为《一个人的朝圣》书里的神奇主人公是一位总是愁眉苦脸,与妻子有些很深隔阂的而且永远不会迈出家门的65岁老人家,叫Harold Fry,没错是65岁。跟Fry一样,我也原本以为他直到死都会待在家里不肯出来,因为他是那么害怕外面的世界。但是有一天他收到了他朋友的来信,告诉他她得了癌症,可能不久就要离开人世。收到信的Fry很难过,一开始他想回信安慰朋友,但是走出家门去寄信的过程中,他破天荒见到了邻居,看到了外面的风景,不知怎么了,他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改变了,他不想只是简单地寄一封信,而是希望自己能去看看他,但他身上又没有带很多钱,又担心自己回去后就再也不愿出门,所以信寄出去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家,而是开始了漫长的徒步,只为去见他的朋友,希望他的朋友能等他,也莫名地坚信,只要他走,朋友一直活下去。
就这样,他从第一天一路上的犹犹豫豫,第二天的腰酸背痛,第三,四,五天,走到满脚都是水泡,腿抽筋,甚至到了晚上一躺下就睡着了,但他开始跟陌生的人打招呼,接受他们的好意,也能跟酒吧里的人谈话分享自己的经历,晕倒在路边被好心人救起,遇到一只相伴的狗狗朋友,开始对路边的野花野草感兴趣,甚至专门买了一本书来研究它们。就这样,他整整走了87天,1009公里,差不多9个麦理浩径线了。最后见到了他的朋友,而且也与自己的老婆冰释前嫌,能够开心地交谈起来。现在想想,都觉得很是震惊,原来Fry最后的生命可以这般不同,原来与摩托车,自行车给人的快感不同,徒步竟有着神奇的魔力,它能让一个人静下心,静下来去看自己的内心,也能静下心去观察周边的事物和他们原本该有的样子,而不再是自己想象中他们的样子,甚至多了许多美妙的好奇心。
就像Fry坚信,只要他走下去,他的朋友就会好一样,2年前的我对徒步的魔力也深信不疑。如同我相信的那样,它给我生命带了了很多绚烂的色彩。就举几个例子吧。
第一次与"师兄们"(佛教信徒)爬山,他们平静的心境把我带到了不一样的境界,我们一起焚香呡茶,围圈交流,一起在山顶做养生操,呼吸新鲜空气,分享零食,一起在山里做环保工作,这样一起合作的感觉真的好好。
接着是在韶关的丹霞山见到了烟雾缭绕中群山妖娆的模样,还有为了见日出,数不胜数的徒友从各地过来,黑灯瞎火的就开始往山上赶,在山顶冒着冷风等日出。那时候正是1月1日,山顶那个冷得啊,牙齿直哆嗦,带帐篷上来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带着一大桶瓜子上来磕,或许是"新年快乐"的气氛惹得祸,从那时候便无法自拔地,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徒步,爱上了风过山林时沙沙作响的乐声,恋上了破晓时云雾缭绕的神秘,以及"佛光"普照前万物静候的神圣感
当然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徒友都不忍错过的佛山50公里和深圳100公里(只走了68公里)。在这两次比较长的徒步中,有着很多的感动,因贪图美景与大队走失但队友(艳艳,洋葱,军华,方方)最后也没有放弃我,百公里因为设备不全还有队友"重伤",我们三人小组(柠檬和小贵哥),选择了不走夜路而一起下撤,当然还有终点的欢笑和挣着抢着拍照合影,拍各种雷人的累趴姿势和走惨的搞笑事件,真是让人笑破肚皮......
当然还有很多山里的故事,他们一样的令人向往。
但又或许这种向往,在那个时候已经达到了极限,我开始试着追求另一种美。那时候我选择去到了江苏,也遇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当然苏州有苏州的美,如果说广州的山林风是吹进心里,那苏州园林里的风是吹进心灵,是更深一层次的,因为它,我有过很多喜怒哀乐。那里的晨光,犹如妈妈的怀抱一样温暖,让人忍不住清晨起床就想冲向她的怀里。而那时,我的心,像极了那虎丘湿地公园里的柳树,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温柔的微风摇摆起舞,是那样忘我地嬉戏欢笑。
那里有古城墙虔诚的心愿,有虎丘剑池的哀叹,还有湿地公园的眺望......
唯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那里的山真的好远好远...不过还是跟朋友一起去了,算是实现了一个特大号的愿望。东山山腰的烟雨泪,山顶的佛光普照(山顶刻有一首诗,让我觉得这座山瞬间亮了,可是过后却忘了内容),还有山顶特殊的温暖......
再后来,也去过很多地方,但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山癌,之后的我搜索了很久,却无论怎么搜索寻找,再也没有找到广州山的感觉...也不知怎么的,慢慢的,慢慢的,喜欢徒步的我,变成了办公室宿舍超市三点一线;也不知怎么的,就算走到山下,我却开始挪不开步伐往上走......就这样,从心里,从行动上,慢慢地被困在了这三个稳定的点,就像把自己囚禁在家里的Fry,把自己给迷失了。
后来得了"山癌中期"的我,回了广州了。也试着爬过一次山,但又是不一样的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全身心投入。但我知道那或许只是刚开始,还不适应。隔了很久,再想去爬山,疫情又来了
就这样熬着,竟变成了晚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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