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很快就肿了，她的五官因为痛苦缩成一团，跟之前判若两人。她看到大个子的动作，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连忙闭上眼睛，含着满口血水喊救命，手和脚也没有放弃挣扎。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但是在五个比她大的男孩子面前，这点力气不过是九牛一毛。没过一会，她的体力就透支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淫笑。
“把眼睛睁开。”
大个子粗暴地撑开她的眼皮，让她只能直面眼前的一切。
“看清楚了，这就是老二。”
顿时，女孩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地呕吐，胃里的消化物混合着血水一起涌出，溅到了大个子的老二。
“你他妈……”大个子愤怒地站起来，一脚踹到她脸上，“真恶心。”他重新穿好裤子，“课上完了，死丫头，我现在就去收拾你那两个没用的哥哥。”
女孩还在反胃，呕吐物糊了她一脸，让她看起来就像一滩烂泥。她的喉咙也哑了，只能发出微弱的音符。不过就算她的声音再大也没用，这里的人没一个在乎她想说什么。她被遗弃在阅览室的桌子上，借着微光看过去，连块抹布都不如。她完全丧失了活力，把仅有的力气全都用来打嗝，虽然她的肚子早就已经空了，但是刚才那幅画面实在把她恶心坏了……现在千万不要让她看见任何食物，那对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她根本受不了那样的刺激。
“我现在就去收拾你那两个没用的哥哥……”这句话还在她脑子里来回打转。
“小Y，小军……”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音符，有两行泪从那双已经肿成两条缝的眼睛流下来，一路划过铺在脸上的呕吐物，留下两条清亮的痕迹，和蜗牛的爬痕一样。
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他们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小Y和小军有没有受欺负？那群疯狗真可恶啊，院长为什么不管管？我还这么小，为什么会被送到这种地方？爸妈为什么不要我？大人的世界也这么黑暗？天什么时候亮？我希望天永远别亮，黑着吧，这样就没人能看清我的脸，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女孩觉得累了，但她不想闭眼，她要一直睁着，直到天亮。
那天晚上，她听到有人进来，听到小Y和小军叫她的名字，听到风在她耳边的刮擦声，听到医生说“你们先出去”，听到纱布在她脸上摩擦，听到各种工具叮铃咣当地碰撞，听到关灯的声音，听到小Y和小军在小声说些什么……她听到了很多声音，但始终没有张嘴说过一句话，眼睛也没有闭上，所有场景她都记得。直到她被包成一个木乃伊，医生用纱布把她的眼睛蒙起来，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光。
“这群疯狗，我要杀了他们。”
外面，小军把墙砸得砰砰响。
“杀？怎么杀？你给我冷静点，她已经这样了，我不许你再出事。”
小Y的嘴气得发白，“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了，走，我们必须走。”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听到他说要走，小军以为他是怕了想逃跑，“你这个孬种。你怕他们，我不怕，大不了跟他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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