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北京的霾也来了。
周六又是一个阴天，轻微浮尘，天灰蒙蒙的透不出一点亮色。带乐乐试听英语回来的路上，去海淀领了护照和港澳通行证。
翻开护照的一刹那，一道亮光闪过，哇！有一秒钟的恍惚，不敢确定，这……这真的是我的乐乐吗？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真的是那个从小屎尿屁不断，需要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小婴儿吗？真的是那个天天爬上跳下，怼天怼地，不噎死我就誓不罢休的小淘气包吗？
虽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我还是仔仔细细把他的脸辨认了一遍，反复回忆、咂摸着每一个部位的变化，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细节似的——还是那张脸，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他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呢？他明明就不是这样啊！
好像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把刻在脑海里的他的一百种面孔，与眼前的这个小朋友联系在一起。太不可思议了！我简直怀疑，平时看到的那个他，根本就不是照片里的这个人了！
好像他有两副面孔，一个是天天跟在爸爸妈妈屁股后面，一刻也不消停的小“跟屁虫”，而现在这个，则是离开了爸爸妈妈的庇护，对外界有点陌生警惕，所以只能安安静静待着的小美男子了。
这么熟悉的一张脸，竟觉得有一点点陌生，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看起来竟像是两个人！
我又忍不住把他的脑袋，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眉毛，头发整个端详了一遍，还是发出了一声惊叹：这张脸也太好看了吧？！
脸上是阳光打过的痕迹，眼里冒着小星星，粉嫩的小脸儿摆得端端正正，上扬的嘴角，还噙着一抹倔强、不屑的神气——哼，宝宝我就是这么帅！
造物主太神奇了，但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小朋友个个都是一副天使脸，而我们就各种一言难尽了呢？
有一秒，我承认我是嫉妒的，哼，想当初我小时候拍照也好看着呢，轻松hold住各种奇葩角度，360度无死角。现在怎么就越长越残了呢？拍照怎么就各种扭捏不自然了呢？哎，岁月啊，无解无解……
但很快，我又成功说服了自己，并且心悦诚服：长大后，我们虽然各种歪七八扭地长，但我们的优秀基因还在啊，眼前的这个小娃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嗯，没错！孩子就是小时候的我们，他们都长着一副天使脸，让你如痴如醉，欲罢不能，所以，爱她们也就是在爱我们自己。
就在我还持续沉浸在对天使面孔如花痴般的迷恋状态之时，老公又给我递过来一张可乐的周岁照，这一次，又把我震得呆若木鸡，语无伦次：这这这……短短６年，小朋友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活像整容级变脸啊！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给我带来的视觉冲击，因为这根本就是两个人！以前是大方脑袋大方脸，一眼看过去，整个人好像就只看得见一个脑袋。眼睛、鼻子、嘴巴也因为一张胖得鼓囊囊的脸，被挤到中间占比过小，而显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时候脸上的一切好像都是模糊的，乏善可陈的。但当时记忆里的它也是超级无敌可爱的，只是跟现在比起来，我们好像更愿意接受现在的这张脸——五官更清晰，整个人也长开了！
写到这里，请原谅我一个老母亲对天使面孔毫无招架之力的软弱无力，和那副跪舔天使面孔的不争气的嘴脸。因为这就是爱啊！你不得不承认，爱就是盲目的，比如像我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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