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杀猫记（五）
【五 幽会之一】
她光裸着身子伏在床上，背部的线条牛奶一样滑，看不到藏在身下的形态美好的乳房，那是浮在牛奶上更为甜美的小白珠子。那种小白珠子总是要抢先一步吞下去，在早上喝下牛奶之前，无论如何先吃到嘴里，否则是最遗憾的事。
他抽着烟。
她的习惯，完事以后总要小睡一会，也许只是几分钟。这样很好。他的习惯，完事以后总要抽烟、发呆、神虚半天。他讨厌女人在这种时候喋喋不休地询问是否高潮或就性事进行探讨。可惜大多数女人都有这毛病，她没有，他俩终于有了第一个和谐之处。
猫在扑打玻璃窗，外面一只鸟儿刚好路过。猫似乎很愤怒，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我老觉得你那只猫身上有股妖气，她说。
它以前对鸟没兴趣的，自从我有了小白鼠……
你有点儿吃醋吗？
没有。我想是它有。
她翻过身子，要水喝。她喝水的样子极度饥渴，大口大口地吞下去，喉咙里像是滚过一波一波的浪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潮。他俯下头，把落在她两乳之间的水舔干。她仰头笑起来，露出两排微微泛光的牙齿。
【连载】杀猫记（五）
这样的女人，一定有着极强的性欲，他想，
而且肯定贪吃贪喝，极度贪图口舌之欲。
多奇怪呵，从没见过哪个人又养老鼠又养猫的。你真是个怪人，别人是非此即彼，你是非此非彼或者此彼同在。
什么此啊彼的？别跟我谈哲学。我头疼。你说话一贯这么绕？
没办法，太有学问了，职业病。
什么职业啊这么有病？
你真想知道？
不，你的事情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么谈谈你的事情。同时养一猫一鼠，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想世界和平，天下大同。对，别瞪我。我就不能有点理想？这理想是大了点，不好实现。不过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以从自己的小家做起，先创造一个和谐大同的小宇宙出来。这，就是我的想法。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志存高远呐，好生了得。我说，你就不怕猫趁你不在的时候把老鼠给吃了？
它不敢，我警告过它，除非它想找死。
万一它偏要找死呢？就像我这样。
他把抽了半截的烟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说，这烟是假的。靠，楼下那家杂货店老卖假烟给我。
说呀，你会怎么办？杀死它吗？她不肯轻易放过他。
他讨厌女人在床上提出这种问题，就象讨厌阴天、堵车、老板、吃素，这些生活中的灰尘，揉进眼睛，心里烦怒欲狂。
跟你开玩笑的。吓成那个样子！
她大张着嘴笑，嘴大得像个山洞，头掉在床沿外边，胸脯上的粉红血管透明可见。他扑上去，咬住她，饿狼叼住一块肉那样紧咬不放。她像被宰了一刀的鱼，身体猛地一挺，然后在他身下剧烈地挣扎起来。
【连载】杀猫记（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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