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特长班

作者: 我是叶静 | 来源:发表于2018-01-28 19:02 被阅读286次

    序言

    学校倡导“生生有特长”,我看着别人的特长班,犯了愁: 有吹拉弹唱的,有钩织编绘的,还有花样足球,特色跳绳等等。

    我会什么呢?我苦苦的思索着。我喜欢唱歌,可微跑调;我喜欢跳舞,可惜是门口老太太们热衷的那种广场舞;我倒会跳绳和踢毽子,可惜没啥花样;我还会十字绣,可想到N年前暑假里那副半成品,这样的耐性,我哪有底气为人师?

    我会什么呢?我苦苦思索。刚从中学调到小学,我除了会分析如何做阅读题和怎样得高分作文,真的什么也不会了。

    忽然,我眼前一亮:我有十好几年的中考经验,知道怎样更快地提高学生的阅读水平和写作能力,于是乎,这一亮,让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犯了方向性错误的决定:我要成立“美文赏析班”,带领学生从积累和赏析美文做起,日积月累,必定能提高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和成绩。

    欣欣然去教务处报上名,自此,我悲喜交加,酸甜苦辣的另一段职业生涯,拉开了序幕。

    我的特长班之人在旅途

    因为我来的晚,学校里基本上生生都有特长了,没有特长的,全都是被人挑剩下的,剩下的原因?你懂得。可悲的是,这挑剩的也不多了,三四五年级一共才十多个,学校里规定特长班每班不少于25个学生。凑不足一个班,我只好可怜兮兮的把目光投向刚刚和我同一天入学的一年级小朋友身上。

    幸亏我下手早,一年级小朋友终于没被人全抢走,于是乎,东拼西凑,二年级三个男生,三年级一个很木讷的女生,一年级七女八男合计十五个。

    我终于凑足了19个学生,欧耶!我的特长班就此正式投入使用。

    第一节课,我领着我的弟子们去四楼我任教的班级上课,一字排开,19个年级各异、高矮不一的学生,队伍也算浩荡。可是,刚走到二楼,队伍就乱了套。高年级的嫌低年级的走得慢,一年级的刚入校,一脸茫然。任凭我声嘶力竭,他们还是你拥我挤,你吵我嚷,顿时,鬼哭狼嚎,乱成一片。

    我立马崩溃了:不就是一字排开吗?一个一个排好,顺着楼梯走就是了,可指挥起来咋这么高难度呢?我在前面,后面的乱;我到后面,前面的乱;我在中间,两头的乱!“老师,他推我!”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告状。“老师,他踩我脚了!”“老师,他俩又并起来一起上楼。”……

    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顺利的到达四楼,这些孩子一进新教室,立刻把眼睛瞪大,环境一变,他们太新奇了!立刻由蜂窝状做四散状,有的跑到讲台上,有的好奇的翻别人桌洞,有的竟然跑到墙报边,把我学生精心设计的手抄报撕了下来……我深为自己的无能惭愧!

    好不容易让他们坐好,一小孩忽叫:“老师,怎么不见杨子娟和赵晨刚了?”我一惊,忙问:“他们跟着上楼了吗?”“上了,三楼的时候我还见他俩呢。”我慌忙叫班里保持安静,“可不准说话的!一定不要说话!高年级的维持秩序。我马上回来。”

    我夺门而出,心里像揣个小鼓,在三楼和四楼转角处,终于见到了两个神秘失踪的小孩:一对金童玉女正坐在地上,拿着小石子,玩得起劲呢。

    忽然想起那个笑话:一老母鸡领着11个鸡仔过马路,路过一无井盖的下水道口,忽俩鸡仔掉了进去,过了井盖,老母鸡回过头来数了数,继续前行。

    哎,我也就是比她会数数而已。

    额的神呀!你俩把我吓疯了。

    回到班里,人声鼎沸,我都担心把楼顶吵翻了——我们班可是顶楼啊。我环顾教室,那几个高年级的眉飞色舞的,吵得正欢。我用黑板擦使劲的 敲打办公桌:“安静,保持安静!”

    二三年级的几个终于安静下来,可有俩一年级的仍自顾自玩,我走到两人面前,大声的朝他们喊:“安静!”他俩立马噤了声,很无辜很惊恐看着我,在他们不知所措的纯洁的目光下,我不禁为自己鲁莽打扰了他们而惭愧起来。

    就这样,按住葫芦起来瓢,一节课,我仓皇奔波于这19个孩子之间,可万能的上帝,仍不能大方的赏我片刻安宁。

    我的特长班之不会写字的老师

    开始统计姓名。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走到我面前。

    “姓名?”

    “李君蕊。”

    “哪个‘君’?”

    “李君蕊的君。”

    奥,我道歉,人家才一年级呀,组词有点难。

    很显然,“蕊”就是“李君蕊的蕊了。”我凭着直觉,为眼前这朵害羞的小花写下了她美丽的名字。

    三年级的一个男生走过来,大声的报上他的姓名:“季风磊!”“哪个‘磊’”?他二话没说,夺过我手中的笔,很豪迈很熟练的写了三个分家的“石”。

    “廖心。”我不想再问,刚写完,他就很大声的指着花名册说“不是这个字!”“那是哪个?”“从下面弯上来,再往这一弯……”这孩子像蜜蜂一样跳着舞和我解释,可惜我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字。于是,猜测的在纸上重新写下“鑫”。 “就是这个字。”他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可我琢磨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个字还必须 像蜜蜂跳“8”字舞那样,手脚齐用才能表意 。又来一个。“哪个‘睿’?他不耐烦的夺过我手中的笔,很轻蔑地看我一眼,一边往花名册写下自己的大名,一边用很轻视的口吻说:“还当老师呢,你怎么那么多字不会写呢?”

    我就是以这样的形象——连人家姓名都不会写——定位在我的弟子心中。

    就这样,一个识字不够多和一群要么啥不懂要么啥不会的学生们,开始了我们漫长的“美文赏析”之旅。

    我的特长班之难忘的第一课

    终于可以上课了。

    根据学情,我制定的教学计划很不贪心,我就是想和他们利用一节课学两首绝句:刘禹锡的《乌衣巷》和杜甫的《江畔独步寻花》。两首,合计56字。

    可是这些大神的存在,再次刷新了我想象的极限!

    一年级小朋友不懂啥叫齐读也就罢了,可是,张志浩和张浩都三年级了!我还得重新阐释什么叫跟读和齐读!

    “跟读就是我读一句你们跟着读一句。乌衣巷 刘禹锡”

    一片沉默。“怎么不读?”“第一句你还没读!”

    哦,重新解释:我停下来,就是你们要跟着读了。

    “朱雀桥边野草花。”稀稀疏疏的几个跟着读,有气无力,各人读个人的节奏。

    好不容易领读完一遍,再让他们齐读,忽然就炸了锅:

    “老师,朱什么边?”que,不怨孩子,他们才一年级,拼音字母还没学完呢。注音也白搭。

    “老师,什么口?”“巷口。”我耐心解答。

    ……

    好不容易认识了每一个字,终于能齐读了。

    一年级宝宝拖长了音,三年级同学懒得等。

    只好再教读诗歌的节奏。

    好不容易能稀稀拉拉参差不齐的齐读了。

    下面就是自由读了。

    张浩忽然大哭:“老师,张志浩打我!”

    张志浩一脸横肉,不服气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打他?”

    “他骂我我就打他!”

    “他为什么骂你?”

    “我在他本子上画了个小乌龟……”

    一个一年级小女生指着同桌说:“老师,他不背,还光踢我凳子!”

    “你为什么不背?”

    “不喜欢背。”他怯怯地回答。

    有个小男孩竟然躺在桌子底下了!四仰八叉,真是舒服!

    “你起来!”

    “我不!”

    “为啥不?”

    “躺着舒服!”

    气坏了!耐心用尽,我大声命令他站起来,到窗户边罚站。

    刚转身,忽然听到他惊喜的喊道:这里站着真好啊!外面看的真清楚啊!

    ……

    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才学了一首《乌衣巷》,而且一个背过的也木有!

    下课齐读吧,气势上得压人。

    忽然又吵起来了!

    “不是qiao是que!”“老师说的qiao!”

    “我认识这个字,‘麻雀’的‘雀!’”

    ‘麻雀’就是‘小家qiao!’

    ……

    下课了,我悄悄问张志浩:“你们语文课上不跟读吗?”

    他反倒很惊奇的看着我:“跟读啊,每节课都跟读!”

    “可是为什么你们几个不会呢?”

    “我不知道他们。反正我从来不跟着读。”他很不耐烦的回答。

    “那你干啥?”

    “想干啥干啥呗!”

    我的特长班之“突然的自我”

    正要上课的时候,中途辍学改学架子鼓的张志浩忽然哼着小调进来了。我很奇怪地问他:“你不是学架子鼓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一脸窘相地回答:“不学了!”我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还未等他回答,其他的同学就哄堂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声高喊:“老师,他被开除了!”张志浩有些急,愤愤的辩解道:“我还不想学了呢!”我连忙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志浩归队!”稀疏的掌声响起来,我想有诚意的恐怕不多。

    上课了,张志浩忽然站起来,大声的说:“老师,我想唱歌!”这孩子,太压抑了。我无限同情的和他商量:“咱下了课再唱,行吗?”“不行!”他态度明确,语气决绝。“那好吧,”我无奈的说,“欢迎张志浩为大家唱一首歌!”

    张志浩昂首挺胸的走上讲台,大眼睛一眯,很深情地开唱:

    “听见你说

    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

    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我一听,哟,唱的竟然是伍佰的《突然的自我》,我不禁对张志浩刮目相看,这小子,还挺怀旧,唱的竟然是八十年代的经典老歌。当他唱到“我会紧紧的将你豪情放在心头,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时,无限投入,小脑袋轻轻晃着,眼睛里柔情一片,我不禁跟着他小声的哼唱。他立马把脑袋转向我,很惊喜的看着我,大有知音难觅的意味,然后深情和我对唱。

    很显然,班里的同学对这首老歌不熟悉,对我俩的联袂演出也不感兴趣,所以当我给张志浩要掌声的时候,他们都很吝啬。

    我连忙带头鼓掌,说:“张志浩唱的伍佰的《突然的自我》,很好听,他唱得多深情啊!大家朗诵的时候就该这样。”张志浩很崇拜的对我说:“你也会唱吗?”“当然!我很喜欢伍佰呢。”“噢,你也是他的粉丝?”容不得我解释,他就热情的向我发出邀请:“那我们合唱这首歌好不好?”我连忙推辞,“我记不住歌词。”“那你熟悉一下歌词,我们下一节课合唱。”

    周五下午,我一进教室,意外地发现张志浩早早的来到班里,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我才忽然想起他约我联袂演出的事。糟了,我整天忙东忙西,把这孩子的邀请忘了。我故作镇定的走向讲台,心里祈祷:“张志浩,你忘了吧,忘了吧……”我还未走到讲台中央,忽然听到张志浩响亮的声音:“老师,我们合唱吧?”这一声好似惊天霹雳,彻底击碎了我逃避的念头。看来在劫难逃,我很不好意思的对他说:“对不起,我没记住歌词。”他略有失望,我忽然想起班里的微机刚好修好,就立马对他说:“我让你听一遍正版的《突然的自我》怎样?”“行!”他一脸惊喜。别的同学听说要听歌,个个也欢呼雀跃起来。

    我开了机,立马搜了视频《突然的自我》,伍佰略带沙哑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顿时把空旷的教室充盈起来,张志浩立马兴奋地,手舞足蹈的跟唱,把小头抬得,都快够着屋顶了,两只小手紧握拳头放在胸前,无比陶醉的样子,高潮的部分,他的声音响彻云霄!

    台下的孩子们显然也受了他的影响,有几个也跟着他不成调的高吼,怪吓人的,我不禁替隔壁的女生钩织班担心起来。

    一曲唱完,很显然全班同学都意犹未尽,“老师,我们要听《大笑江湖》!看他们表现出来的前所未有的精神劲,我还真不忍心回绝他们。“好!”我爽快地答应他们。“小沈阳唱的啊!”他们不放心的提醒我。

    《大笑江湖》的前奏一响,他们立马就对我放了心,那个高兴劲啊!我真没法形容。

    看着他们陶醉忘我的样子,我怎么也无法和他们平日上课的萎靡不振,怏怏不乐划上等号,此刻,他们的快乐是真实的;看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怎么也无法和他们课上的无可奈何、眉头紧锁的样子联系起来,此刻,他们的自信是真实的。

    “江和湖波浪滔滔

    看我浪迹多逍遥

    谁最难受谁知道

    天下第二也挺好……”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小沈阳,可这歌唱得还真有道理。

    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不可能人人成为江湖上的英雄侠客,可只要不祸国殃民、作恶多端,做个江湖上快乐的凡夫俗子,不也是一种乐事?毕竟,快乐才是生活的根本目的,或者说最高追求,难道不是吗?

    我的特长班之最后一课

    尽管道路曲折,可是一学期下来,除了一年级有四个小孩辍学(死活不来了……)我们15个人组成的美文诵读班竟也零零星星学了不少诗歌:内容囊括了古代诗歌和现代诗歌,形式多样:有男女分读,有领诵,还有齐诵。表现形式也多样:有读,还有唱——比如《明月几时有》《满江红》。

    终于要展示了!地点定在三楼教研活动中心,于是,中午的时候,我把几个孩子叫到办公室,领着他们去认了一下表演地点,反复叮嘱他们:第三节课一定到这里集合。

    第二节课一结束,我担心他们走惯了路线,又去老地方,再次叮嘱班里最大的学生张为佳:“我们兵分两路,你一下课就来教室门口等着,万一有人来,你就领着他们去三楼,我在三楼等大家。”

    可是,尽管我布置的如此周密,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惜,我又错了!

    等了半天,三楼只去了五个孩子,我着急地问:“不是让你们带着别人来吗?”二年级的张皓冉很委屈地说:“老师,张志浩不来了!说他没借着校服,不敢来。”“不来?还有他的领读呢。他在哪?” 郭子烔一脸诡异的说:“我猜张志浩躲在男厕所了,因为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他买的零食了!”他一脸严肃,颇有大侦探的风范。“走!”李乐成大手一挥,三个男生在我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箭一般冲向男厕所。

    “老师,我知道王凯西在哪里,他说不敢来,藏起来了!”一年级的张成发说。

    “那你知道他藏在哪里了吗?”“我猜他藏到操场了。”

    天!那范围可广了。我正犹豫,他已经跑出去了,李金龙尾随其上。

    完了,只剩下两个了!

    剩下的王耀和王皓仍是面无表情,颇为淡定。我的心里却更慌,那个教室等着的张为佳呢?怎么还没来啊!

    我从门口焦急的往外看,正迎上前来给我们测试的校领导小组。张主任很疑惑的看了我们师生三人一眼,说:“不会就这么些吧?”

    我连忙语无伦次的解释,“不会,不会,有的没找到教室,有的去找人了……”领导们一脸茫然,我想他们一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刘主任明白过来,无限同情的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安慰我:“别慌,慢慢找!”

    领导们先去检查其他特长组了,我正懊恼,忽看见张为佳从四楼下来,一看他孤家寡人,我就明白了结果。他气喘吁吁的向我汇报:“老师,一个也没发现。”

    一会,三个寻张志浩的“干警”也打道回府,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可见找的尽心尽力,无一人偷懒。刚要汇报,我立马打住他们:“无需汇报,你们几个先喘口气,休息一会。”说什么呢,去时仨,来时仨。

    那个很“自我”的,声音很洪亮的,朗诵很动情的张志浩同学,最终以逃课的方式给我撂下担子,我只好临时找人顶替他的朗诵角色。

    正担心那两个去操场的,他们已经一脸沮丧的回来了。

    带他们平息,我数了数,还是那十个。

    我们人全了,领导还没来。于是,我打开课件,重新彩排一遍。

    虽是人少了点,可我相信,剩下的都是精英,无论是胆识还是学识。

    领导小组终于转回来了。我立马走上讲台,“孩子们,表演正式开始!”

    我又犯了一个错,这群孩子本来就胆小,我这样一郑重其事,他们更紧张了。

    于是,我们先表演了《满江红》,又表演了《纸船》。孩子们紧张的都背混了。

    我难过极了,委屈地说:平时不是背的挺好吗?

    张主任无限同情的看着我说:没事,你先把课件返回到目录,让领导们从目录里抽查一个吧。

    领导从目录上点了首最容易的《劝学》,他们显然已经入状态,齐刷刷背下来!

    我连忙说:领导,您再点首难点的!

    领导半信半疑的点了首岳飞的《满江红》。

    顿时教室里想起了气壮山河的歌声。

    领导检查完毕,王校长一直好奇的看我的弟子们。终于他忍不住,好奇地问我:“你不是教六年级吗?怎么还带他们几个?”

    我立马苦笑着解释:“我不是来晚了吗,没人了,就剩这些了。”

    “噢。”王校长恍然大悟。“我可认识他们,我给他们上过课!”看着王校长指着前排几个忍住不流鼻涕的男生,我连忙补充:“这几个是我们班的尖子生。”王校长哈哈大笑,拍拍他们几个的肩膀,勉励他们说:“你们表现很积极,要加油啊。”还特别指了指郭子烔,“要注意个人卫生啊。”郭子烔连忙把溜到嘴边要过河的鼻涕猛地吸回去,大声的说:“是!”

    领导小组一走,我如释重负,回头看我的弟子,正背得起劲。原来我们精心排练的几个,因为领导没点,没机会展示,他们意犹未尽,正分角色诵读,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呢。

    你看,我们的最后一课绝不逊于第一课吧,一样的轰轰烈烈。

    我们的特长班——经典诗文诵读课终于结束了。回想这一路走来,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喜怒哀乐,一应俱全,感觉就是一部连续剧,此刻剧终,却让人回味无穷。

    其实,这也是我一段值得珍惜的人生经历,就像深奥的人生,很难用悲剧或者喜剧来定义,我相信,心态决定悲喜。

    看着我仅存的10个弟子,我竟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我拥抱了前排的几个,包括个人卫生不佳的郭子烔,然后说:“孩子们,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他们很惊讶的看着我,说“还是等背完了吧?”我笑着点点头。于是他们兴奋而又投入的摇头晃脑背诵诗歌,看着几个邋遢的男孩无限温柔的表情诵读:

    天这样蓝 树这样绿

    生活原来可以

    这样的安宁和 美丽

    我的心里有阳光掠过,竟也天蓝树绿般的安宁。

    Ade,我的美文赏析班,Ade,我的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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