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零零四年八月的事儿。
那会儿小乔高中毕业，回奶奶家玩儿。
那天中午吃完饭，他就和奶奶在客厅看电视，当时家里的其他人都去睡午觉了。
据小乔说，他当时看的是安徽台，播放的是《红蜘蛛》。
八月份的宝鸡还是很热的。
他奶奶在二零零一年得了脑淤血，身子成了偏瘫，只有右半边能动。
经过三年的锻炼，勉强可以自己拄着拐杖行走了。说话也比以前清楚了很多。
但他奶奶不能吹空调，所以家里只有电扇。
而且电扇的风只往低处吹。
小乔为了吹风扇，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奶奶家的沙发是实木的，扶手很高，所以躺着很难受。
一开始他没有把头枕在扶手上，因为扶手太高，枕的脖子很疼。
但是奶奶说冲着风扇吹久了会头疼，就让小乔把头继续枕在了扶手上。
而奶奶当时就坐在他左边的小沙发上。
也就是说，小乔的头刚好在奶奶的右边。
他侧躺着没多久，瞌睡劲儿就来了。
想着小睡一会儿应该不会着凉，就闭眼准备睡觉。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小乔突然听到了那种类似收音机调台时的杂音。
很嘈杂很吵，那声音仿佛是通过耳朵直达大脑一样。
他感觉头很涨，身子很紧。
当时以为是电视机的问题，就睁眼去看。
结果倒了八辈子霉了，一睁眼就看到电视柜前面蹲着一个低着头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因为奶奶家电视柜是浅绿色的，所以她黑色的头发特别扎眼。
小乔当时想喊，发现喊不出声也动不了。
就赶紧闭眼，在心里猛骂。
说也奇怪，那时他脑子特别清醒。
骂了很多他讨厌的人，可就是不敢骂蹲在那儿的那个“女人”。
这也难免，毕竟长得那么可怕。
小乔也不敢睁眼，他怕一睁眼看到那女人已经在跟前了，或者是正好跟他对视。
那种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他害怕的不行。
心里正骂着呢，就听见他奶奶也开始骂。
什么“滚开”之类的，反正声音很大，好像很生气。
接着小乔就觉得有个人呼了自己一巴掌，然后那些杂音就没有了。自己也能动了。
可他还是不敢睁眼，躺在那儿直冒虚汗。
事后才知道，那一巴掌其实是奶奶扇的。
后来，奶奶就喊他起来出去转转，他才慢慢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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